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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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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玉所結下的那些梁子也同樣不是我幹的!」她兇悍地回吼至他的臉上,還一下又一下地以指戳著他的額際,「我是欠過你們啊?還是我臉上寫了石中玉這三字?你們這些蠢蛋要報仇前都不會先認清楚報仇的對象嗎?石中玉是石中玉、我是我,你們要報仇幹嘛全跑來找上我?我天生活該倒楣就得當他的替死鬼呀?還是你們以為我是女人就好欺負?」 「我、我……」被堵得節節退敗的孟焦,在她懾人的氣勢下啥話都吐不出來,只能一個勁的頻往後退。 她說著說著又揚起一手,「告訴你,現下只要敢在我面前說要找石中玉報仇的人,就都是我的仇家!」 轟隆一聲,夾帶著刺眼電光的響雷再次落下,兩手緊抱著頭蹲在地上等著挨轟的孟焦,在等了好一陣子後,怯怯地抬起頭,錯悔地發現,這回愛染沒再打中他,反倒是打中了那個不知打哪冒出來的石中玉。 「啊。」愛染呆愣愣地看著石中玉冒煙的頭頂,「打錯了。」 石中玉的眉峰隱隱抽動,「你以為……一句打錯了就沒事了嗎?」所謂的五雷轟頂,大概就跟他目前的情況差不多。 「那麼……」她不好意思地掩著嘴,「失禮了?」誰曉得他會不通知一聲就沒頭沒腦的冒出來? 「你瞄準的技巧永遠都這麼差!」也不管旁邊是否還杵了個合不攏嘴的孟焦,才剛找到人就差點被雷轟焦的石中玉,頂著一頭焦味十足的亂髮開吼。 愛染兩手擦著腰,音量也沒比他的來得小。 「誰教你在家裡都不讓我練?」自從他被打過兩三回後,她就被嚴格禁止在家裡使用這招數了。 「讓你練?」他氣得三步作兩步地來到她的面前,以指頂著她的俏鼻,「好讓你一年到頭都用那玩意打我嗎?」 遭他倆晾在一旁的孟焦,在他倆大眼瞪小眼地開吵時,緊張兮兮地不斷朝四下探頭探腦,卻怎麼也沒看到素來跟在石中玉身後的攜雲與握雨,更沒見著那票屬於石中玉的南域大軍。 「這回我沒帶兵啦,你窮緊張個什麼勁?」吵到一個段落停下來休息的石中玉,在他躡著腳尖想離開時不客氣地叫住他。 孟焦頓時殺氣騰騰地回首,「你沒帶兵?」這根本是老天賜給他的報仇良機嘛,少了那票替石中玉撐腰的大軍後,他就不信這回他還是報不了仇。 愛染在他倆準備報仇泯恩怨之前,站在他倆中間抬起一掌。 「慢著,我有個疑問。」她首先問向禍首,「你們兩個的梁子是怎麼結下的?他又為什麼那麼恨你?」 當下兩個男人面容上,不約而同地分別抹上一抹令人費解的心虛與恥辱。 「呃……」石中玉以指刮著面頰,「這個嘛……」在個姑娘家面 前,那樁陳年舊案,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好呢? 「你為什麼恨他?」愛染乾脆轉首問向另一人。 不知為何突然漲紅了一張臉的孟焦,在她質疑的目光下,硬是忿忿地緊閉著嘴不答腔。 「你也不能說?」她愈問愈納悶,「哪,連話都說不出口,那你還 口口聲聲的說要報仇?」這兩個男人是在搞什麼鬼? 「愛染。」好心替孟焦解圍的石中玉,朝她勾勾食指要她過來。 她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一臉神秘的模樣,來到他的身邊站定後,就見石中玉深吸了口氣,低首在她耳邊娓娓道出兩個男人多年來的仇恨原由。 「我剛剛沒聽清楚。」聽完了後,她果然地掏掏耳,示意他再說一回。 他又在她的耳邊劈哩呱啦一陣。 「再……再說一次就好。」愛染顫顫地抬起一指,還是不太相信方才耳邊所聽見的。 石中玉索性拉大了嗓門,「哎呀,還不就是當年他閑著沒事幹,在我南域地頭上劫走了一大筆要上稅朝廷的稅款,我在把他逮著時,他橫豎就是不肯說出他把稅款藏在哪,而他又是出了名的一身銅皮鐵骨,別說用刑壓根就對他不管用,他還不怕我的長舌兼嘮叨,就算我說到口乾舌燥他也全有聽當沒聽見,所以我一氣之下就叫人將他給剝了個精光,將他五花大綁後,就拉著渾身光溜溜的他在全城百姓前遊街繞城走一圈,結果域都還沒繞到半圈,他就自動自發的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都供出來啦!」 眼眸呆滯不動的愛染,張大了嘴愣愣地瞧著他,沒想到他竟讓孟焦由一條在道上走路有風的好漢,一夜之間變成了一隻差點害人笑掉大牙的狗熊。 「打那回以後,這傢伙就到處嚷嚷放話說要砍掉我的人頭……」石中玉想不通地搔著發,「真是的,都八百多年前的往事了,我都不追究他劫稅銀的事,也沒押著他法辦一刀砍了他的人頭,他幹嘛還記仇記到現在?身為男人,心胸斡嘛這麼狹窄呢?」 聽完了孟焦慘無人道、令人不禁要一掬同情淚的報仇辛酸史後,愛染僵硬地轉首,對孟焦奉上無限贊同的目光。 「我現在完全明白,為什麼你會說你是最恨他的人……」換作是她的話,她也會恨死他! 「石——中——玉……」最最不願再次想起的醜事,再次在人前被說出來,而且還說得那麼大聲,孟焦咬牙切齒的緊握著刀柄,恨不得能立刻將他給大卸十八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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