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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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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會莫名夜半醒來,不只是因全身冰涼涼的,還因她兩手似正抱著一具光滑的身子,且那觸感……還挺不錯的。 小心確認包圍渾身的涼意是由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後,紀非緩緩抬起水眸,兩眼緊緊鎖住近在眼前的那一張俊容。 「……你是何人?」好不容易,她這才自喉間擠出聲音。 有著一雙冷目的男子沒搭理她,眼中寒意甚是凍人。 「你是那只鷹?」她也只能這麼推論了,畢竟她可沒有夜半夢遊出門去逮個美裸男回家陪睡的好習慣。 他仍舊沒吭聲,目光專注地打量著她,像是非在她面上看出個子丑寅卯不可。 「你究竟是什麼?」既然對方不說話,那她也只能主動點往下問了。 「修囉。」皇甫遲淡淡輕應,「可以放開我了嗎?」 修囉? 雖不知那是什麼,但以這偏涼的體溫來看,總歸不會是人就是。 「我無敵意。」感到他的推拒,她兩手緊緊環抱住他結實的背後,以免下一刻會被他不憐香惜玉的推下床去。 「放手。」皇甫遲在她兩手在他身上打結,怎麼也撥不開時,俊容上終於出現了些許惱意。 「我其實也沒那麼怕冷……」她的兩腳緊纏住他修長的雙腿,免得即使受了傷氣力還是比她大的他會兩腳將她給踹下床。 他沒好氣的問:「那還摟得這麼緊?」 「我怕一放開會瞧見不該瞧見的東西。」冤枉啊,難道他忘了他現下是渾身光溜溜的嗎? 「……」 感覺他停止了抗拒推攘,紀非總算是稍稍放下心。她試著挪動被他壓得有些發麻的右臂,他也配合地將身子往床裡頭挪,可這一挪一動,乍現的春光,即大開大敞地出現在她的視野內地供她欣賞,迫使她不得不再度將身子貼回他的胸坎前,主動替他遮掩住無限春光。 「……」她真的不是故意占他便宜嗎? 緊抱著他好半晌,覺得這景況怪異得緊的她,清了清她的嗓子打破他倆之間的僵局。 「你一到夜半就會變成這副模樣?」怪不得方才睡前他說什麼都不肯讓她抱進被窩。 皇甫遲輕聲更正,「是原本就這副模樣。」 她抬起小臉,美好的黛眉往上挑了挑,明澈的大眼中盛滿了好奇。 「我中了咒。」他有些不耐地解釋,「解咒前,夜半會恢復原身,天一亮則變成鷹。」 「何時可解咒?」她微微抖了抖,總覺得源源不絕的涼意,正透過他們交纏的肢體緩緩傳至她的身上。 他冷眼一掃,「總之不會是現下。」 「那咱倆得繼續抱多久?」雖說眼前人再賞心悅目不過,但老抱著跟冰塊似的身子,也挺讓人吃不消的。 「你只要把眼閉上讓我去尋套衣裳就成。」這話她早問不就得了? 她氣定神閑地再問:「你哪來的衣裳?」撿到那只黑鷹時,她可沒見鷹的身上有穿什麼衣服來著。 「……」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她動了動就快僵硬的身子,並在抬起頭來時順道問了他一句,「你聽過獅吼功嗎?」 一臉疑惑的皇甫遲尚不知她為何突然問他這個時,她已直起上半身,以驚人的音量朝門外大喊。 「蘭!」 被她洪亮的叫喚聲吼得兩耳嗡嗡作響的皇甫遲,怔愕了片刻,在回過神來時,她已又安安分分窩回他的胸前,並拉高錦被牢牢遮住他倆的身子。 「小姐!」以為她又遭遇什麼不測,就睡在鄰房的春嬤嬤,聞聲不顧衣衫不整,十萬火急地拍開房門沖進來。 紀非悠悠哉哉地應著,「在這候著呢。」 定睛瞧清楚房裡的狀況後,春嬤嬤登時膛大了眼,結結巴巴地開口。 「小姐,你、你……」她房裡怎會有個男人? 「你沒看錯,你家小姐正輕薄著美男子。」 「小姐。」同樣也聞訊趕來的蘭總管,倚在門邊似笑非笑地勾著嘴角,「不知你喚老奴來是……」這是要阻止她的非禮之舉呢,還是助她一臂之力? 「快去撈幾套你的衣裳來吧,咱們家的貴客眼下正不著片縷。」她很大方地與他們分享貴客的窘況。 什、麼? 春嬤嬤霎時白了一張臉,抬起一手,顫顫地指著她那張若無其事的小臉,而蘭總管則甚感興味地挑高了兩眉,站在門邊動也不動。等得不耐煩的紀非在他倆遲遲都不吭個一聲時,慢條斯理再對他們添上一句。 「倘若你們不介意待會兒他光著屁股在你們面前晃蕩的話。」 「小姐!」終於被嚇回神的春嬤嬤,當下被她有失閨儀的舉止氣得快背過氣去。 「小姐稍候片刻,老奴這就去。」蘭總管微微輕歎,轉過身就以輕功飛掠出院子,準備為自家小姐救火。 沒過一會兒,辦事效率素來甚高的蘭總管,捧來幾套他自個兒乾淨的衣裳,還順手捎來了男用的鞋襪,恭恭謹謹地站在床邊有請貴客著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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