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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嗯,一半是。」滕玉大喇喇地承認,並給快吐出來的她倒了碗糖水,「另一半是凶你的傷勢始終不愈,因此法王說,或許可試試食補。」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可,這屋簷也未免太矮了點吧?她沒好氣地瞪著他,出氣似地一口喝完那碗算是獎晶的糖水。

  「我要到何時才能離開這兒?」要是接下來的日子他都打算這麼喂飽她的話,就算是耍夜半爬牆她也要爬出去。

  他還是老話一句,「待你傷勢好了再說。」

  「你留著我究竟想幹啥?」他不是很清楚她的傷根本就測好過嗎?

  「不幹啥,某方面來說,我不過是想報恩。」與她氣跳跳蝴模樣相比,他是一臉的雲淡風也清。

  「我不要你的報恩或是感激總成了吧?」已經受夠被關在這莊園裡的她,一把硬扯過他的衣領,決定今兒個就算是來硬的她也要離開這裡。

  「你可別搞錯了,是我強迫你得接受我的報恩。」滕玉輕輕拉開她的手,對她張牙舞爪的模樣一點也不介意。

  報恩是可以強迫的嗎?對他來說,是可以……只要他一日不撤走外頭的廣目和那一大票把山莊塞得滿滿的幽冥兵團,她不想要他報答都不行。吃得太飽,一動也不想動的她,在他收拾著碗盤時,提不起精神地問。

  「你是只鬼吧?」現下想想,她就連他一點底細都沒仔細探清楚過,這也怪不得他今兒個會把她放在掌心上玩。

  「那又如何?」

  「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那一身的功夫與法力是打哪來的?」雖說她對鬼界半點也不熟,可在那一日當他與無冕對上了時,她就一直很懷疑,區區一介鬼類,怎可能將功夫練得高深莫測好與無冕為敵?

  「功夫,是鬼後與鬼界眾殿閻羅親授的,至於法力,則是拜妖界、魔界與神界所賜。」

  她愕看著這個六界裡就學了四界功夫與法力的突出鬼輩。

  「你這麼有人緣?」怪不得那日他一點也不把無冕給放在眼裡。他毫不客氣,「我面子大。」

  「那你是麼死的?你生前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逮著了機會就同她討價,「待你願告訴我你來自何處,又是何等眾生時,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不說就算了,她找別人問去!在滕玉前腳踏出房門後。跟在後頭的她也步出房門,一轉頭,她首先就將目光鎖定在成天站在門外的廣目身上。豈料,她才這麼看他一眼,那個像是見了鬼般的廣目,面色當下一變。

  「那個……」她一頭霧水地來到他的面前,就見他隨即瞪大了兩眼,急急忙忙地與她保持距離。

  這是在做什麼?在局促不安的廣目始終避著她,又忍不住想別過臉去不想看到她時,她不得不出聲請他解解惑。

  「請問,我的外表真有那麼恐怖?」嘖,明明平時她愛怎麼穿得花不溜丟,或是把各色的衣裳全都往身上套,那個滕玉對她的衣著裝扮一點意見都沒有,就算是稍有意見的法王,也不會表現得很明顯,偏偏就屬這只名叫廣目的,每回一見她,他就是完全處於一個驚恐狀態。

  「……」一聲不吭的廣目,愈是多瞄她一眼,面色就愈來愈慘白。有些不痛快的她,在他一點面子都不留給她時,忍不住兩手環著胸向他抱怨,

  「你真有必要驚嚇到這種程度嗎?」和他人比起來,她也不過是身上的顏色鮮豔了點。

  「我、我……」生性對女人完全沒轍,一步步直往後退的廣目,在她靠得更近時忙用兩手緊掩著嘴。

  「嗯?」

  「我想吐……」滿面戒慎恐懼的他,一張大黑臉直接刷成雪白。面頰微微抽搐的子問,在下一刻當他不給面子地轉過身去大吐特吐時,幾百年來都不曾興旺過的肝火。當下因他而熊熊燃燒了起來。

  這些鬼界來的鬼輩是怎樣?就算是天性老實,他也不必過分到讓她自尊心深深受創吧?他也不學學神界那些忍功爐火純青到家的武將神,他們就有良心到天天撒謊騙她,好歹她是個女人,騙騙她日行一善,有這麼困難嗎?

  「只要你告訴我一件事,我就下杵在你面前傷你的眼。」

  廣目兩眼轉了轉,很快就猜出這個女人究竟是在固執些什麼。

  「大師兄的死因?」照目前看來,能夠讓她感興趣的,大概也只有那只鬼了。

  「我太欣賞你這種不拖泥帶水的說話方式了!」她兩手一拍,喜不自勝地朝他握手握手再握手,握至他又開始一臉慘白,隨時有可能得再吐一同的程度。

  「總……總之。」小心翼翼與她保持點距離後,廣目的兩眼努力地往旁邊看,免得又對上了她的那雙水眸,「若是沒有大師兄的同意,我不、不能告訴你。」他要是做了啥對不起滕玉的事,他第二天就等著被那票幽冥軍團騷擾好了,那一票大軍與其說是滕玉的貼身保鏢,倒不如說是滕玉家養的忠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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