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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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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救望仙一命。」 「舉手之勞。」他仍是不多話,只是看向她的目光似乎與先前有點不同。 怨歸怨,卻還是很快就面對現實的青鸞,本想謝完他就走,但在他始終站在原地,像是永遠也看不膩般地盯著她時,她不期然地怔了怔,恍惚地憶起,這個任職於燈神的火鳳,似乎打從與她一見面開始,他就常這麼瞧著她。 在他的眼神與面上神情的寫照下,青鸞不悅地覺得,他似正瞧著她,卻又在目光的遠方中,瞧的,不是眼前的她。 為了他似在她身旁,卻又不在她身旁的目光,她忍不住轉身走至他的面前,拉下了他的下頷,要他面對她。 「你究竟在看什麼?」雖然說,給個美男一天到晚這般瞧著,是滿能增添她的虛榮心,但被瞧久了,她心底也是會發毛的。 「看你。」他簡單地應著,伸手扶穩就連站著也像站不穩的她。 沒注意他做了什麼的青鸞,一手撫著下頷想了想,索性抬起頭找他來研究一下,那個畫樓究竟是在賣她什麼關子。 「你與畫樓,是何關係?」 「我並非畫樓之友。」 他倆並非友朋,那自是當然,可她想知道的,只是他倆究竟是如何勾搭……不,是如何結識的。 據望仙所言,神魔大戰最終那一戰,這個叫火鳳的燈神的確是沒出戰,去與親率魔界十萬大軍的畫樓親手一戰,可在先前不下數百場的小戰役中,他卻與畫樓見過好幾次面,且神力與藏冬、鬱壘雨位武將不相上下的他……次次皆刻意放過畫樓,既不傷他也不殺他。 若說他倆沒事先勾結過,會相信這鬼話的,除了那整票被他騙過的神界眾神與魔界群魔外,唯一不信的,大概也只有她了吧。 她背著兩手在他身旁踱來踱去,來來回回繞了好幾趟之後,終於兩腳在他面前站定,抬首望向他那張好整以暇的勾人面容。 心神一個不穩,差點就被他給勾了去的她,深覺有害地往後退了一步,與他拉出一段安全距離,免得這般看著他,她會忘光那個始終沉澱在她心底,不問上一問,她可能會繼續無解到天荒地老的問題。 「有件事,在我心裡已悶了好一陣了,因此我非得問問。」打從望仙說過眼前這位仁兄在神魔大戰之前,以及之後幹過何事後,她與霸下便打心底對他生出一股子仰慕之情來。 看著她一向蒼白的小臉,一下子染上了淡淡的粉紅,而後緩緩緋紅了雙頰,兩眼非常享受的火鳳,更是刻意對她看得溫情款款。 「何事?」 差點抵擋不住這類美色誘惑的青鸞,嗆岔了氣之餘,悶聲用力咳了好一陣,在他溫柔地拍撫著她的背後之時,她忙不迭地跳開一步,趕緊把問題扔至他的面前。 「你當真……在神魔大戰時丟光了神界的臉面?」 「是如此。」他點點頭,打心底不識知恥二字怎生書。 她瞪大了杏眸,沒想到他說承認就承認,一點也不以那事為恥,相反的,對於那回事,她總覺得他似乎是感到十分得意的樣子。 「慢著,我有另件事想再弄個清楚。」她晃了晃腦袋,朝他再抬起一掌。 「請說。」他仍是對她很有耐性。 雖然說,這個推理怎麼想都不可能,可除了這麼想外,她實在是不知,他為何會在神魔大戰的終戰時突然不顧名聲,不顧一切地來上那麼一暈。 「你……」她求證地拉長了音調,「與那兩個新科戰神,是否有過節?」 沒想到她會看出來的火鳳,頓了頓後,俊容上,終於露出了絲絲讓她看呆的笑意,只是那個笑意,此時此刻在她眼中,除了賞心悅目之外,它還顯得……招搖無比。 「只是點小小的私人恩怨。」果然,他就知道這事除了那兩個當事者外,遲早還是會有明眼人瞧出來。 她眯細了兩眼,「有多小?」 一下子說變就變,也事前都不打一聲招呼的火鳳,卸去了以往欺人的表相,朝她笑得一臉奸詐。 他兩肩一聳,說得一點愧疚也沒有,「不過就是陷害他倆當上了戰神而已。」 他們三神之間,還能有什麼過節? 那個天帝手下居心不良的兩位武將,打神魔大戰開始起,就一心一意想把他這借調過來的武將給推上戰神一職,好讓他倆擺脫責任涼快去,但不巧的是,身為討伐魔界三元帥之一的他,心底,剛好也打著與他倆恰恰相同的算盤。 打從察覺藏冬與鬱壘的目的後,懷著同樣目的的他,哪怕戰事再小,他也刻意主動叫戰或是出征,搶功勞似地,辛辛苦苦地打下了百來場的戰功,為的,就是趁那兩神不設防之際,把握時機反將他倆一軍…… 雖然說,打他臨陣暈倒的那一刻起,聰穎的藏冬和鬱壘就發現他們被陷害了,也因此恨他入骨,但到頭來,他們三神所打的如意算盤,就只有不要臉面的他成了真,而慘遭被坑的藏冬與鬱壘,就只能擺著張臭臉,在天帝大肆論功行賞時,心不甘情不願地,各自接下戰神這一職。 戰後的這些日子來,他可是過得逍逍遙遙、自自在在,身無重職也無任何要務,鎮日不是在神界遊山玩水,就是在人間大江南北四處閒逛,日子過得愜意得不得了。相反的,沒料到他會臨陣玩這手段,因他而不得不被迫拱上戰神之位的那兩個傢伙…… 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聽完他的自白,沒想過有神能這樣玩那兩個新科戰神的青鸞,愕然地張大了嘴。 什麼小小的私人恩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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