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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回來!」不能讓唯一的打手就這麼跑了,軒轅嶽忙七手八腳地將已一腳跨入門扉裡的他給拖出門外。

  「這哪是我一個神就頂得住的?」郁壘邊怒瞪著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凡人,邊一手指向晴空,「你聽清楚,那小子不但是佛界代表,而且還是渡過四十九劫的聖徒!」在晴空已經歷劫完成後,現下就算他和藏冬同時聯手,只怕晴空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所以你得給你們神界爭氣點,快過去頂著先!」煩不勝煩的軒轅嶽,索性一腳將他給踢過去再說。

  被他一踢,不小心被踢進戰場裡的鬱壘,正巧,就站在晴空與躺下的無酒之間,晴空在見來者是他後,雖是緩下了手中欲發的佛印,但在那雙冷漠的眼眸裡,卻沒有絲毫收手的打算。

  鬱壘先是不安地瞧著連眼神都已經變了的晴空一會,在他身後的軒轅嶽,已經把握時機將已沒意識的無酒給拖至一旁,騎虎難下的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場。

  「晴空,可以看在我的份上放無酒一馬嗎?」如果能活著回去,他一定要同那些損友統統絕交!

  「不成。」壓抑許久的晴空沒得商量地搖首,「私怨還得私了,希望你別來插手我的私事。」為了差點代他一死的宿鳥,以及不知能否再次還魂的晚照,這回他說什麼都得親自收拾無酒。

  「私怨?」郁壘冷聲譏嘲,「搞清楚,是你欠了無酒,若非無酒,你能再見到晚照?難不成恩將仇報就是你們佛界的作風?」

  晴空輕哼,「好,那我就公事公辦。」

  「什麼公事?」完蛋,他的眼神幹嘛這麼認真?那個賣豆腐的笨和尚跑哪去了?

  他邊說邊挽起衣袖,「鬼界早就有意併吞修羅道,佛界也有意成全鬼界,因此我不過是完成佛界交予我的使命而已。」

  「倘若我硬要留他一命呢?」

  「佛界的私事,神界最好不要插手。」晴空笑笑地依樣畫葫蘆,「我記得你也曾說過諸如此類的話。」

  被堵個正著的鬱壘當下無言以對。

  「你會使得六道失去平衡。」軒轅岳站在鬱壘的身旁聯合攔住晴空的去路。

  「黑暗盡處有光明,光明盡處亦有暗。」前一刻還猶帶笑意的晴空,在下一刻目光頓時變得殘冷,「佛界本就不在乎六道。」這些年來,佛界早就對他不滅修羅道頗有微辭了,這回他正好可以堵上佛界的嘴。

  軒轅岳忙問向鬱壘,「真是這樣?」如此一來,奉命行事的晴空不就殺無酒殺得正大光明?

  「話是如此沒錯……」佛界的家務事他是聽過一些。「不過我想,這小子現下八成是氣過頭而忘了理智,才不是因什麼使命所以要殺無酒。」放眼整座佛界,獨倡六道與五界共存的,恐怕只有晴空一人了,不然晴空為何兩千年來從不曾對任何一位修羅出手過?

  「那怎麼辦?」

  鬱壘沒好氣,「還能怎麼辦?只有想法子讓他氣消了。」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有爆發的一日吧?先滅滅火再說。

  等得不耐煩的晴空攤開兩掌掌心,自掌心中釋放出兩朵色澤不同的浮屠之火。

  「讓開。」

  足可將人融化的熱度當下拂面而來,令人幾欲站不穩腳步,面對可毀亦可煉神之器的浮屠之火,一人一神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是你拖我下水的,你先上。」郁壘將軒轅嶽往前一推。

  「不,我只是個凡人,還是你先上。」軒轅嶽消受不起地改推他上前。

  當眼中,手中都是怒火的晴空步步逼近之時,他倆看了彼此一眼,異口同聲地大喊。

  「我們一起上!」

  天邊的圓月將大地鋪上一層銀輝,就著明亮的月光,燕吹笛在苦行山山腳下的草叢裡,手拿著黃符四處走來走去。

  應該……就在這附近。

  「你到底找到了沒有?」陪他在這找了老半天的藏冬,再一次出聲催問。

  燕吹笛瞪了身後像是趕著要去投胎的藏冬一眼,而後不情不願地再自袖中拿出一張黃符。

  施了法的黃符,在離開燕吹笛的指尖後隨風輕飄,在野地裡飄揚了一陣後,最終落在一抔不起眼的土丘上。

  燕吹笛朝上丘彈彈指,「出來。」

  一縷塵土應聲而出,燕吹笛看了,不禁掩面呻吟。

  「都化成灰了,這叫我怎麼讓她起死回生,怎麼讓她借屍還魂?」原本他還以為裡頭會有晚照的骸骨,沒想到時間太過久遠,只剩下塵土。

  「你可別又同無相那一回般不濟,這回你一定要讓她還魂成功。」藏冬也不管這事有多棘手,兀自出聲在他身旁警告。

  燕吹笛相當不滿地問:「喂,你知不知道你很強人所難啊?」

  「反正你得在天亮之前把這事搞定就是!」藏冬的態度依然強硬。

  「為什麼我非幫那尊天敵不可?」他將下巴朝天一抬,壓根就不想再管晴空的閒事。

  「你若不幫他,我就在軒轅嶽面前把你的醜事全都抖出來!」藏冬一手指著他的鼻尖,直接亮出必殺特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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