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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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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抱住他的手臂,「慢著,他是我的前任師兄,他已被逐出師門,不再是皇甫遲的弟子了。」 七曜頓了頓,聽了她的話後本想放燕吹笛一馬,但一記來得疾快的掌風,令他忙把千夜推至窗邊避開,隨即陰森地撇過俊容,以牙還牙地回以一掌之餘,還額外附送了燕吹笛一記遠比軒轅岳功力來得深厚的金剛印。 閃過了掌風,卻避不過金剛印的燕吹笛,胸口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止不住退勢地直退至門邊撞上廂門。他一手捂著胸口,一臉不可思議地瞧著居然也會皇甫遲家傳本事的七曜。 止不住的疑惑,開始在他的腦海裡氾濫。 他不大置信地抖揚著音律,「你……這是打哪習來的法力?」打從他自立門戶後。他還不曾被哪一路的眾生給傷過,而頭一回開他先例的。怎可能會只是普通人? 「與你無關。」揚掌取來慣用的大刀後,七曜動作徐縵地拔刀出鞘。 「有意思……」燕吹笛抹抹鼻尖,也充滿了挑戰性地攤開十指亮出八張符令準備接招。 「停!」被他們遺忘在一旁的千夜,適時來到他們兩人間舉起手大聲喊停,「停停停……」 蓄勢待發的兩人,忙裡分心地瞧她一眼。「這是我的前任大師兄燕吹笛。」她一左一右地介紹,「這是七曜。」 「然後?」繼續互瞪著對方的他們,異口同聲地問。 「然後請你們把手中的東西都收回去。」千夜忙不道地把這個拉開一點,又把另一個推遠一些,免得他們瞪著瞪著又動起手來。 七曜先是看了看燕吹笛,再低首看向千夜懇求的臉龐,他哼了口氣,二話不說地收刀回鞘後,轉身留了句話給她。 「我在外頭等著,敘完舊就叫他快滾。」 「你……」被他那副以千夜自家人模樣自居給惹毛的燕吹笛,聽著聽著又想沖上前去,但只想息事寧人的千夜,卻拉住他的臂膀使勁地把他給拖回來。 「你就忍著點吧。」真是的,這也好扛上? 「忍著點?」外人一走,燕吹笛便馬上發作,立即把不滿的矛頭指向她。「幹啥?你的胳臂往外彎啊?」這小妮子是站哪邊的? 摸透他脾氣的千夜兩手掩著耳,「小聲點,你的脾氣又要上來了。」 「誰管他什麼脾氣不脾氣?」下一刻,死都改不了臭脾氣的燕吹笛果然又撩大了銅鑼嗓襲向她,「你!你最好是給我說清楚,為啥你會跟那個半人半鬼的在一起?你就不怕他殺了你?」 「他不會。」她歎了口氣,「事實上,他照顧我還挺周到的。」 他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啊?」 「意外吧?」她放下兩手。笑吟吟地對他偏著螓首。 「是很意外……」有些吃的燕吹笛愣愣地點著頭,不一會,他又記起他會來這裡的主因。「不對不對,什麼意外不意外的?你根本就不該跟那傢伙走在一道!」 「我與他之間有些私事。」被他吼得很習慣的千夜,無奈地撐著額,聰明地選擇把話給說在前頭,「大師兄,無論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我先告訴你,我不會跟你走的,我要留在他身邊。」 「啥?我千里迢迢的趕來這……」他怔怔地指著自己的鼻「你卻趕我走?」她到底有沒有說錯對象? 「對。」她輕聲頓首。 「理由?」怒抖著兩眉的燕吹笛,不肯死心地想討個原因。 「不說。」 不說?怕她出了什麼亂子,為她焦急,為她心憂地趕到這來,就只換來了「不說」這兩字? 枉作好人的燕吹笛,兩手叉著腰際,費力地大口大口吐著氣。好半天,才努力把憋到極點的悶氣給壓回腹裡。 「好……」他恨恨地咬著牙關,「撇去那傢伙不談,我問你,皇甫老頭是顛了嗎?他怎可讓你獨自出門?」 她一怔,而後勉強地釋出一笑。 「我是私逃出來的。」 他又是兩顆跟珠子死瞪得老大,「私逃?」 「大師兄,我的大限就快到了。」不想讓外頭的七曜聽見。千夜放低了音量。「我想在我最後一段日子裡。過過我想過的生活,去做我想做的事。」 腦中有一刻呆然的燕吹笛,張大了嘴,不怎麼能夠接受自她口中所吐出的字句。他甩甩頭,踱開步子試圖讓腦袋冷靜下來,屈著指頭數算了半天後,仍是算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索性步子一停,扭頭大步踱回她的面前,一把將她的左掌掌心拉來面前,而後又不死心地再拉來她的右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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