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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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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藏冬刻意衰聲歎氣的,「現下軒轅小子的飭勢這麼重,要是歹命一點,不巧又在這節骨眼擅上了那個傷他的戰鬼……」 話尾還沒落下,個性挺沖的燕吹笛,馬上沖過去張牙舞爪地揪住他的衣襟,不願再聽任何一句不中聽的損話。 「你怕什麼?」藏冬笑笑地拍著他那張看似要殺人的惡臉,「與你結怨的,是皇甫遲,根本就與軒轅小子無關,去見見他又何妨?他是你的前任師弟呀。」真是,這有啥好不敢見的?去看一眼又不會少塊皮肉。 燕吹笛咬牙切齒的掐著他的頸子,恨不能把它扭下。 「總有天我會把你這張大嘴封起來……」雞婆,專聽八卦更愛關不該管的閒事……天上的神仙個個都像他成天吃飽沒事幹嗎? 「你就這麼怕軒轅嶽知道你的秘密?」藏冬還是不知死活地繼續踩他的忌諱。「還是……怕你會不自覺的在軒轅嶽面前洩底?」說起他的那個秘密,不大也不小,說挺要緊又挺不重這到底有什麼好瞞的? 「閉嘴!」燕吹笛兩手用力的一拽,將他給推了個老遠。 「好,就不說軒轅小於!」藏冬爽快地兩手一拍,半賣半送的再透露一個消息給他,「咱們就說說你的前任師妹吧。」呵呵,他要煩的雜事可多了。 「千夜?」燕吹笛一愣,不明白他為何把話鋒轉到那邊去。 「她怎麼了?」三師妹不都在她的殿中住著嗎?加上又有皇甫遲照應著,她能出什麼岔子? 「你說呢?」藏冬慢條斯理地取來桌上的銅鏡,指尖輕輕住鏡面一點,鏡面頓時映出想給他看的東西。 瞪著銅鏡的燕吹笛,先是怔愕了半晌,不多久,他的臉色肅然一變,氣急敗壞地大步大步跨向大門。 「不自量力的傢伙……」居然跟那個戰鬼一道?就連軒轅嶽都沒那份能耐了,她以為不成氣候的她能成什麼事? 藏冬輕輕一彈指,隨即現身在門口攔住他,調侃地看著他臉上的那份心急。 「怎麼,她的閒事你就管?」心偏得太嚴重了點吧? 「讓路!」沒空理他的燕吹笛粗魯地想推開他。 但藏冬偏不讓,還反對他前去作亂,「你這麼一去,會壞了她的事的。」 他心急的重點在這裡,「她離開師門會括不久的!」就算那那個戰鬼不殺她,她也會害死她自個兒。 「何解?」硬是裝作不懂的藏冬。謙卑地向他請求詳解。 「因為——」他張大了嘴,正待一籮筐地發作時,驀地又止住了嘴。「我幹啥要跟你這局外人解釋這麼多?讓路啦!」再給他知道這種小道八卦還得了?往後讓他這張不牢靠的嘴廣為張揚嗎? 仍是忤在原地攔人的藏冬。將他推回門內後,對他是既搖頭又是歎氣的。 「人終究會有一死。」算一算,那個千夜的日子不多了,再不讓她去做做她想做的事,他這個當人家師兄的,是想讓她帶著遺憾離開人世嗎? 「不行,她還這麼年輕,這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她才多大?十九、還是二十?還投活夠本的她,怎能輕易放棄她的大好年華? 「這世上原本就沒有公平。」藏冬只手搭上他的肩頭,意味深長地瞧著他躁動不安的眸子,「這一點,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嗎?」 經他這麼一說,先前焦急她想走人的燕吹笛,霎時冷靜了下來,望著藏冬那雙清如明鏡的眼眸許久,他低首默然地看著自己。 以為已經將他說服的藏冬,才滿意地想拉他進去裡頭坐坐時,但橫裡一記冒出來的猛掌。在下一刻重重捶擊在他的肚皮上,當他痛得彎下腰時,重新抬起頭來的燕吹笛,不但不領情地睨了他一眼,還大搖大擺地跨出他家大門。 撫著肚皮的藏冬,挨靠在門邊看他躁著急忙的腳步飛快地跑下山。 「臭小子……」下手也不輕一點。 朝廷已有半年沒運糧給西北大軍了。 這半年來,西北大軍裡的每一位弟兄,無不咬牙苦撐,但在今年冬期來到後,天候似乎比往年來得更冷,營中的弟兄們個個又冷又病,在此等情況下。按理,他們應當緩下進攻先行退兵以保存軍力,但邊關告急的軍情又不能有一日鬆懈。 不能因此而暫時退兵,否則這半年多來的圍攻就將前功盡棄。 隨著天候一日比一日冷,營中的兵士也愈來愈撐持不住,在這一刻也不能再等的焦急當口,西北大將軍日日命境領七曜發書上奏朝廷,請朝廷速速派糧,但朝廷的回復卻是封封推託,說是國庫困難,待紓困後定會派糧,在那之前,要大軍們再等一等。 人都要餓死、凍死了,怎麼等? 屢次上書朝廷卻苦無佳音後,七謔改行致書給頗有私交的宰相震剛,體恤大軍之苦的震剛二話不說,征得了聖上的同意後,在不動用國庫的前提下,即刻向朝中同僚與民間富商們出資湊錢買糧,不久,在眾將官的翹首以盼中,延宕已久的軍糧,在這夜,終於運抵西北大軍行營。 頂著狂烈的風雪,親點完糧草,將糧草封倉鎮儲,並送走押糧官後,掩不住內心興奮的七曜,命部屬將剛送到的征衣,與剛煮好的熱食放上車,連夜親自它們送至最前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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