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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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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救他。」無人可求、無人可救之下,震玉只好祈盼眼前之人是位能夠救救殞星的能人。 藏冬沒有扶起她,只是蹲在她的身前淡淡地問。 「你與他,一是人一是鬼,根本就不同一道,為何你要為他擔心?」分明就是陰陽陌路,她需要撈過界來幫這只鬼嗎? 震玉怔愣了一會,沒想到他會一眼看出需要的真實身份,因為擁有人貌鬼身的殞星,外表在眾人眼裡看來,不過是只個普通人罷了,因此在訝異之餘,她更是認定眼前之人並非尋常之輩。 她的雙眼寫滿惻然,「他會死的。」看殞星傷得那麼重,她直擔心,她就快失去他這名一直以來,就伴在她身伴與她相依的男子了。 藏冬翻翻白眼,「他早死過了。」都已經是只鬼了,再死一回有差別嗎? 「他救過我一命。」 「那又如何?」幹他屁事啊? 「求求你……」實在是別無他法了,跪倒在地的震玉,不住地向他叩首。 他歎了口氣,伸手止住她的叩首後,站起身將兩手放進袖裡。 「我救不了他。」就算他想救,可是也得弄對對象啊。 她不解地望著他,「為什麼?」 「因為我是鬼類的死對頭。」唉,問題就是出在這一點上,燕吹笛那小子在把這兩個東西扔來他家前,難道都沒想過這點嗎? 鬼類的死對頭? 「你……你是什麼人?」震玉的心中泛過一陣顫抖,不安地看向他那一身不太屬於塵世也不像是道人,倒有點像是……仙人的模樣。 「我?」他一手指向自己的鼻尖,笑意可鞠地自我介紹,「我叫藏冬,乃此山之山鬼。」 「山鬼?」鬼?那和殞星不就是同類嗎? 「別過來……」然而在一旁的殞星聽見了後,卻是抗拒地不斷想讓自己離他遠一點,並在臉上寫滿了恐懼之情。 「你怎麼了?」震玉連忙回到他的身旁,大惑不解地看著他逐漸由青變白的慘淡臉色。 「很難受是吧?」藏冬理解地點點頭,再無奈地朝他們攤著兩掌,「這也難怪,我可是未受天帝正式冊封在正神之列的山神。」 「神?」她呆住了,「你不說你是山鬼嗎?」在這座不起眼的山裡,有神存在? 「山鬼即是山神啊。」他好笑地扯開了笑容,「小姑娘,你連這個也不知道?」 她的腦海一片模糊,「那你究竟是鬼是神?」 「神。」 話甫出口,受不住他強大神力影響的殞星,已不能自持地暈了過去,靜靜伏臥在如茵的草地上,自口中不斷嘔出黑血。 「喂,別暈啊……」還想再多說一些的藏冬忙著呼喚他醒來,不一會,又急急轉過頭來,「你也別忙著暈,好歹也等我滿足完了我的虛榮心再暈呀!」 這一人一鬼都太不給面子了。 「你想做什麼?」 在不醒人事下,被藏冬給弄進宅子裡的震玉,不知暈了多久後,方揚睫醒來,首先看到的,就是藏冬手裡拿著一打濕的綾巾正步人房裡內,她揚首四下尋找著殞星,發現他正躺在另一張床榻上,而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跳下自己的床榻,爬至殞星的身邊,以自己的身子橫擋在殞星的面前,阻止藏冬再往前更進一步。 「做什麼……」藏冬張大了嘴,覺得自己被問得莫名奇妙,「我還能做什麼?」收留了他們之後,除了救助他們外,他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她戒慎恐懼地盯著他,「你想害他?」他說過了,他是神,是鬼類的天敵,因此除了他想傷害殞星外,她實在是想不出他還能做什麼。 冤枉至極的藏冬無奈地朝天翻了翻白眼。 拜託……他哪會無聊得去收那只鬼啊?她也不去打聽打聽,他這個專收垃圾……不,專收爛攤子……啊,也不是……唉,反正他這個專門收容遇難眾生的山神,最是倡導陰陽和平了。 自艾自憐完畢後,藏冬以伸手以指點點她的俏鼻。 「我雖不能救他,但我能治你。」她也不想想她自個兒都受了傷,就只在乎他會對那只鬼不利。 「我不需要幫忙。」震玉不領情地揮開他的手,依舊是坐在殞星的身邊不肯離開。 「但你總需要照顧他吧?」他揚高了手中的綾巾看著他,「若是連你都倒下了,誰來看顧他?」 說得……好像沒錯。 震玉猶豫不決地看著他手中的那條綾布,低首再看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是一身的血汗交織,她的慘狀,也比殞星好不到哪兒去。 「放心吧,我不會害你的。」藏冬殷勤地將她拉下床榻,回到她自己的榻上後,先幫她將一張小臉給拭淨,再伸出一手撥開她額際沾粘的發,露出她額上的傷口來。 「你在做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他的舉動。 「替你療傷。」他輕輕將掌心置覆在她的額上,立刻讓她覺得額際有陣暖融的感覺,帶著點刺痛,但很快的,額上自受傷以來的痛感緩緩地消失了。 震玉訝然地望進他那雙平靜的眼裡,「你……真的是神?」 他咧齒一笑,「如假包換。」 「那你為何不能救他?」既是擁有神力的神,他連人都能救了,為何不能救區區一隻鬼? 「你沒聽說過,神鬼是天敵,也是宿仇之別?」藏冬在向她解釋時,忙碌地轉過她的身子,替在背後挨了數棍的她,隔著衣裳再度療起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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