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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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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走太遠……」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她心慌地抱緊他的外套,方一低首,喚醒她記憶的熟悉味道,立即沁入她的鼻梢。 「是我,我被困在電梯裡。」找到手機收訊較佳的角度後,他挨站在門邊對那個找他來這裡的富四海說著。 負責制造人為巧合的富四海,在去弄完了電梯的開關後,趴在管理室的桌上看著眼前一台台全都一片黑漆的監視器。 「我當然知道,不然你以為你會有這種天上掉下來的機會嗎?」雖然裡頭黑成一片,從監視器裡啥都看不到,不過想也知道,他富某人的朋友,一定會聰明機靈的把握時間泡妹妹。 光聽他這句話,陸曉生就能大概推敲出自家經紀幹了什麼好事,他瞥了瞥身後黑暗的角落一眼,維持著剛才的音量再問。 「發生什麼事?」那傢伙是怎麼有辦法讓電梯停下來的? 「只是兩張總冠軍賽最後一場貴賓席的票。」被敲了兩張人情票的富四海,怏怏不快地回頭瞪了管理室裡那兩張笑得很開心的臉龐一眼。 算他機靈。 陸曉生勉強捺住笑意,「那……大概多久?」 「最多十分鐘,先讓你敘個舊。」富四海看看手上的表,決定就只給個短暫會晤。 「十分鐘?」這麼短? 「你還嫌?你看看這是什麼時間好不好?你想讓別人都因為你們兩個而爬樓梯上班嗎?」已經做好全部計劃的經紀大人,鄭重地向他交代,「總之你給我記住,別太心急,要是嚇跑了她,你就不要怨我不給你製造機會!」 「我知道了。」音量維持平穩的他,識相地收線以免身後人起疑。 處在角落裡的詠童,在他的身子又靠回來時,忙不迭地探問。 「怎麼樣?」 「只是跳電,等一下就會恢復正常了。」他徐聲解釋,在調整好坐姿時發現她還抱著他的外套坐在原地,「你冷嗎?」 「我——」 她還來不及回答,就被他快手快腳地拉至他的胸前坐著,同時被他的外套緊緊裹住,她伸手想推開他,卻不經意碰觸到他臂上自然隆起的臂肌,登時她瑟縮了一下,默然無言地收回了曾與他短暫輕觸的手指。 透過手指,她可以感覺到,在他那薄薄休閒衫下健美的肌肉,他老早就已不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少年,而是個成熟的男人了,可是,這種懷抱、他的味道,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他依然是他,卻又不像他。 「曉生。」在身後的男人動也不動時,她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呃,這樣……不太好。」 「你天生就伯冷,每次夏天到之前你都把自己裹得緊緊的,而且你每次感冒起來都很麻煩。」無視她話中拒意的陸曉生,再用外套將她包裹得妥當些,並以兩臂將她擁緊。 又不是寒冬臘月天,哪有冷到那種程度? 「我夠暖了,不用了,謝謝……」撥開狼爪逃生的詠童,披著他的外套縮躲至一旁他碰不到的地方。 失了佳人後,懷中空蕩蕩的陸曉生,這才勉強記起富四海方才的吩咐。 別太心急是吧?好,拐個彎也行。 「詠童。」 「嗯?」 他刻意停頓了一會,再壓低了音量。 「我怕黑。」沒記錯的話,她什麼不多,就同情心出產得特多。 她一頭霧水,「啊?」怎麼以前從沒聽他說過?而且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 他開始扮可憐,毫無愧色地繼續瞎掰,「關了八個月之後的後遺症。」 像是突然刺中她的心房般,一陣痛意,自他話裡的後遺症這三字中蔓延開來。當年,她曾經想像過無數次,關在裡頭的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擔心他是否不能適應,或是被獄中的人欺負,可是想像歸想像,一旦真正親耳聽見了,她才發現,對於他的那一段過去,她並沒有請他全都告訴她的勇氣。 「你能不能別離我太遠?」在獄中老早就練出一副好體魄的陸曉生,故意愈說音量愈小,像是不願在人前揭開舊傷疤似的。 等候不過片刻,另一具矮了他許多的肩頭,即輕輕靠在他的身側,陸曉生得意地揚高了兩眉,逮著機會再次得寸進尺。 「和我聊聊好嗎?」他一點都不介意在她面前扮膽小,還是用那種讓她拒絕不了的請求聲調。 要跟他聊什麼?分隔了這麼久後,對她來說他根本就像半個陌生人,她現在不管是說什麼都覺得怪怪的,講出口的話她都覺得不自然,可是杵坐在這不講話,又好像更奇怪。 她猶豫地啟口,「這些年來……你都在哪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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