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痕 > 地字七號房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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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無所適從的戰慄感,忽地自身體的深處裡竄了出來,讓不曾接觸過這種感覺的她忍不住顫了顫,求援似地直拉著他的衣袖。 「破鏡呢?快把那面鏡子拿出來。」定完她造反的身子後,說不定也能把她胸膛裡那顆愈跳愈快的心一併定下來。 「也對,我都忘了還有這一招。」盛守業拿起腰際上的小小寶鏡往她臉上一照,「如何,有冷靜下來嗎?」 「沒用。」壞了,怎麼她僅是身子不能動而已,那些奇怪的感覺仍在她身體裡揮之不去? 他拭了拭鏡面再照向她,「這樣呢?」 兩管溫熱熱的鼻血,下一刻即不給面子地流了出來,結實地粉碎他倆的如意算盤。 「要流也該是我流吧?別太激動了。」盛守業取出袖裡的綾巾,歎息連天地擦著她的鼻血。 「為什麼這面鏡子不管用?」平常不是定她定得好好的嗎?怎麼事到臨頭就不濟事? 「大概是藥性強過法力也說不定。」盛守業再自懷裡拿出另一面她沒看過的法鏡,將渾身難受又不能動的她解救出來。 她訝異地看著自己的手,「等會兒,為何我能動了?往常不是都要半個時辰嗎?」 「這是返心鏡,專門用來解定心鏡的。」他緊盯著她潮紅的面頰,不知不覺地又再次憶起上回他曾在澡堂裡見過的美景。 「有這玩意兒……你卻從沒拿出來過?」軒轅如相一手撫著額,總覺得腦袋裡似有團迷霧,使得她的精神有點渙散,也讓她的視線不太能集中。 「現下不是追究這問題的時候吧?」他一手撫著她的面頰,另一手仔細擦著她額際不斷冒出來的汗水。 一接觸到他冰涼的掌心,她忍不住閉上眼,好似走失於荒漠之人遇著了綠洲般,令她受不了地將臉頰貼在他的掌心上,磨贈完了右臉又趕快換左臉。 不行不行……她得要定定定。 可是……這實在是好舒服好舒服。 盛守業無言地看著她那類似貓兒撒嬌的動作,一時半刻間,他也不知他究竟該不該感謝那對慫恿她做壞事的小夫妻,當她磨贈到後來漸漸變得不滿足,整個身子都往他的身上靠過來,面上還帶著罕見的微笑時,他勉強地找出理智把她給推開。 「冷靜點。」好險,差點就被她拐跑了。 然而食髓知味的軒轅如相卻把他給拉回來,星眸半閉地捉來他的兩掌強壓在她的面頰上。 他抽開手,「鎮定些。」若是可以的話,他還真想向她借張黃符往她的頭上貼。 無法補足的清涼感再次離她遠去,她難忍熱意地拉高他的衣袖露出他的手臂,再將它圍在她的頸子上。 「我不趁人之危的。」他挪開手臂往旁邊坐,故意離她遠遠的,「你好歹也考慮一下我的名聲吧。」換作平常時,她要是如此投懷送抱,他早一口將她給吃下腹裡妥善擺著了,可現下她卻是受藥所惑,這樣的她,才不是真正的她。 軒轅如相氣惱地揍他一拳,「你有這麼委屈和不情願嗎?」 「當然有。」他小心地觀察著她微帶翳翳水光的眸子,「你老實說,你還頂不頂得住?」可惡,為什麼會這麼誘人啊?就連他也想照照定心鏡了。 忍耐不了片刻的她,倒抽口涼氣之後,兩眼直不隆咚地瞧著他的臉龐,接著便扯開了嗓子放聲大叫。 「天哪!」 「又怎了?」他著急地看著她面上宛若末日來臨的神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軒轅如相抱著頭邊在屋子裡亂竄邊頻頻怪叫。 他一把拉住有如無頭蒼蠅的她,「究竟是怎了?要不要我出門去找個大夫來幫忙?」 「你……」她緊縮著肩頭,萬分恐懼地將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瞧回面上。 「我如何?」 「你現下在我眼裡看起來……居然貌勝潘安、器宇軒昂、玉樹臨風還外加傾國傾城?」太可怕了,她的心智竟被那顆藥給扭曲到這種接近幻覺的程度? 盛守業頓了頓,「那本來就是事實好嗎?」搞哈? 「這到底是什麼毒藥,怎會有這麼恐怖的毒效?」怪不得花楚說此藥萬夫莫敵,原來它最大的用處就是將再怎麼看不順眼的人,統統都在此刻變得美味可口無比。 「喂,別太過分囉。」算他有風度,他忍。 「不行了,看起來實在是太美味了……」軒轅如相咽了咽口水,在全然無法拘管心神的狀態下,強橫地拖著他到長椅上坐正,再動作快速地坐至他的腿上牢牢壓制住他。 盛守業一把握住她正忙著拉開他衣裳的小手。 「你真想對我霸王硬上弓?」大勢不妙,她的獸性眼看就要全部出柙了,他該不該出門去避避風頭? 「你敢挑剔?」她說著說著就把雙手伸進他的衣裳裡,以十指感受著他所帶來的清涼感。 「多謝姑娘賞面,我看,這事咱們改日再來多多指教好了。」盛守業拒意甚堅地將腿上的她抱起,再放到一旁去置涼。 她不死心地又爬回他的身畔,「現下這情況我還能選日子挑時辰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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