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痕 > 無行娘子 | 上頁 下頁 |
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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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這種書本就很誤人子弟了好不?」她動作熟練地將紙裁好並沾上漿糊,沒好氣地把它貼在錯字處。 「咱們做生意要有商業道德。」文謹以指輕彈了她的額頭一記,再次對她老調重彈。 她翻著白眼,「知道了知道了……」 文謹太瞭解她了,月穹的性子就是標準的屢教永遠都不會改,所以他乾脆決定趁此機會,一併跟她說清楚她寫書上的毛病,他指著她剛完成的部分要她檢討。 「都說了,別再寫這種高難度的姿勢,寫普通點的,或者大眾化些的。」據二弟文禮說,近來藥舖扭傷類的藥膏他又進貨不少,看來最近照著書裡動作去挑戰的人,似乎又增加了。 「大眾化?」本就沒什麼耐性的月穹也被他嘮叨得煩了,「你寫個來瞧瞧。」他要是這麼專業那就換他來寫。 文謹淡淡瞥她一眼,也不給她趾高氣昂的機會,當下取來新的紙筆,刷刷刷地就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段給她瞧。 墨蹟未乾的那張紙隨即被月穹搶了過去,她飛快地看過一回後,忍不住對他大皺其眉。 「夫君,你太老古板了!」又不是洞房花燭夜的新手,幹嘛用這種標準姿勢?他就不能有點想像力嗎?好歹他也參與了好幾本的創作。 「我這是務實。」老古板就老古板,至少生命有保障。 月穹把他的大作還給他,還一臉嫌棄樣,「這種沒有賣點的東西怎麼賣得出去?」 「總比不切實際來得好。」 「我寫的到底哪兒不切實際了?」就他的意見最多。 文謹清清嗓子,慎重其事地對她教育起正確觀念。 「首先,夜夜七次郎絕對不是男人的夢想,那是女人的妄想。」他可不想害得一票男人為了所謂的男性雄風而精盡人亡。 「嘖。」 「其次,又大又長又粗不是靠練就能練得出來的,那得看祖上是否積過德,懂?」她以為那種配備是每個男人生來都有的嗎?那叫奇葩,那是大部分男人都嚮往的方向。 「懂……」 他繼續毀滅她的不正常觀,「再來,床上的男人非貌若潘安壯若猛男體力充沛不可?你當你上菜市買豬肉,能挑挑撿撿的?哪有事前驗貨這回事?真要這樣的話,天底下不就一堆男人都娶不到老婆了?」 「相公你打擊我……」這下她什麼創作的熱情都沒有了。 文謹安慰地拍拍她的肩,「乖,做人要懂得迷途知返,媳婦你那是邪門歪道,儘早回頭是岸吧。」 「你是不是在記恨?」 「嗯?」 她兩手叉著腰問:「我都說昨晚你會扭到腰不是我的錯了,你到底還要記恨多久?」 「昨晚明明就是你的不對。」他邊推走責任邊否決掉她方才寫的那段文章,「總之,這個姿勢絕對不能寫上去,得改。」 「我就偏不信……」月穹將牙磨了又磨,最後乾脆一把拖過他的臂膀,「過來,咱們再去床上試試!」 毫不掙扎的文謹任由她拖著往床舖的方向走去,只是月穹並沒發現,在他的唇邊,隱隱帶著一抹得逞的笑意。 最近因書肆生意愈做愈大的緣故,被各國訂單壓得喘不過氣的文禮踏進院子,就看到被派來請人,卻一直站在房門外發呆的文伯。 「大哥他們人呢?」站在外面幹嘛?他還等著要跟那對夫妻商量呢。 「正在……」文伯頓了頓,選擇了頗含蓄的字眼,「創作文學中。」 「……」該不會寫著寫著,就又不小心寫到床上去了吧? 他倆頗無奈地互看一眼,然後文禮熟門熟路地繞到院子後頭,卻發現早已有人先到一步搶佔好位子了。 博格朗和海冬青對文禮揮揮手算是打招呼,而同樣因公務而來卻不得其門而入的文卿,則是好心挪了個偷聽的位置給他。 齊齊蹲在窗戶下的某四人,姿勢頗專業地豎起耳朵聽起牆角。 「就跟你說這姿勢不舒服,現下你信了吧?」 「那是因為你的腰腿不夠力才沒法把我撐起來,早叫你要練身體你就是不練,你還好意思怪我?」 「我真要照你說的去練成一身結實的腱子肉,我才真是昏了頭!」 「笑話,我都能聽你的話乖乖去練成波濤洶湧了,你就不能順順我的心意去練練肉?」 「娘子,你不要又愈拐愈彎了,別騎著我,快點從我的身上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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