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痕 > 無行娘子 | 上頁 下頁 |
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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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再敢我就剝了你的皮,還把你的裸畫貼得滿大街都是!」沒見過潑婦是不是?今日她就為他演繹一下什麼叫河東獅吼。 文謹目光瞬也不瞬地看著正在他身上撒潑的她,一開始,絲絲的笑意只是躍上他的唇角,後來他也不知怎地,明知她還在冒火他就是忍不住,不但對她綻開笑容,還笑得前所未有的開懷和燦爛。 「笑什麼笑,知不知道你險些就死了?」她在說教他居然還給她走神? 「娘子,你的心中有我。」他終於確定了,這個嘴上從不會掛著情情愛愛的女人,她對他是真心的。 月穹真想揍他幾拳,「這不是廢話?」 「為夫今日才知道。」他照樣咧笑著嘴,好心情一點都不受她的母夜叉樣影響。 「那是你太遲鈍了好嗎?」都老老實實的跟他一塊兒過日子這麼久,他卻直到現在才想通。 文謹費力地把張牙舞爪的她拉下來,讓她趴在他的身上,再兩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抱緊。 「只要你沒事就好……」 她還在抱怨,「我比你強。」 「再強也是我妻子。」他親吻著她的髮絲,手指摸上她被打紅的臉頰,「我管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想要保護你……」當時他什麼也沒想,下意識就撲過去了,這真怪不得他。 「下回再有這種情況,你就躲一邊涼快去吧,要對娘子我有信心知道嗎?」 「是。」他向來就很遵從妻命。 趴在他胸膛上聽著他規律的心音,月穹覺得她這陣子原本空洞洞的胸口,好像又被什麼給重新填滿了,她不甘心地再捏捏他的鼻子,然後翻身下床。 「好了,起來喝藥。」文伯應該在外面捧著藥湯等很久了。 等到文伯進房服侍他喝完藥湯,門外早就等著的弟弟們,在月穹的放行下,一個個先後沖去床邊對著文謹抹眼淚,文謹才勉強應付完這一輪,下一波前來探視的長輩們,已接著踏進房裡來了。 直到所有人都散去,他也再次被月穹泡到藥水裡,文謹這才有心思回想這事的來龍去脈。 「是誰下的手?」難道是他生意上的仇家? 「雲取宮的某個大祭司。」 「理由?」他可沒得罪過那個神教。 「你用來討我歡心的那兩張魂紙。」她就知道那玩意兒不是好東西,就只會帶來麻煩而已。 他很快即想通事情的始末,但也狐疑地揚起劍眉。 「你……哪來的解藥?」不是聽說神宮的毒只有神宮之人能解嗎? 「當然是當賊去了。」她白他一眼,把手伸到水裡去吃他的豆腐,「挖那個大祭司的藥田還需要跟他報備?」 文謹撫著額,「你也說了,那個人是大祭司,況且當小偷本來就不對……」 「只要能治好你,我管他是誰?我不在乎會結什麼梁子。」她的兩手在他身上摸來又摸去,很不滿意她的專用豆腐變瘦了。 在燭光和水光的交映下,文謹這才清楚地看見她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他心疼地撫上她的芳頰。 「娘子,咱們改日補一補洞房花燭夜吧。」都看那麼多本書了,該會的早就會了,不該會的,他也都學會了。 「行。」 他笑笑地看著她的大方樣,「不嫌棄我了?」 「再嫌棄也是自家夫君嘛。」她微笑地扳著他的後頸,將他拉過來狼吻一頓,再惡狠狠地警告他,「所以別怪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日後你要敢出牆,我就動手宰了你。」 「夫人,你還是先把你的餓狼關好再說吧,不要逼我在日後為了正義與和平大義滅親。」沒節操的人又不是他。 看著他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月穹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沒過一會兒,她驀地笑意一僵,後知後覺地發出一聲慘叫。 「啊!」 「怎麼了?」 她用力拍著額際,「壞了,我忘了小七!」 比起完全將傅衡拋諸腦後的月穹,在她想起自家這號師弟之前,遠在黃金門裡,手握大批密探的蓬萊早已收到了密探傳來的求援信。 看過消息的莫追躲在房柱邊,不怎麼敢上前靠近那個冷笑個不停的蓬萊。 「二師兄,你控制一下火氣……」他這回要是再拆房子的話,大師兄一定會罵他敗家的。 蓬萊撕碎了信紙,「雲取宮當我黃金門的人是都死光了嗎?」很好,先傷文謹,再關了小七? 他好不容易才為月穹找到個夫婿把她給嫁出門,他們以為,能夠容忍月穹臭脾氣的人,除了文謹外,天底下還找得出第二個嗎?居然想毀了月穹的飯票? 還有他家的小七,他辛辛苦苦把小七拉拔大,養這只天生就陰險的孩子有多花功夫他們知道嗎?更別說這孩子又特愛亂跑,通常一整年下來他也只見得著一次面而已,他都已多久沒見到那個壞孩子了,他們竟還把他抓去關?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救出七師兄要緊……」莫追趕在他氣炸前對他進諫。 蓬萊也不多羅唆,「小八,師門暫且交給你。」 「交給我?」幹嘛推給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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