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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向某個人澆水降火。」他回頭朝步千歲挑挑眉,「樓下剩下的那些女人,你知道該怎麼辦吧?」

  步千歲一點就通,「我確定我會好好照料她們的。」

  「那就拜託你了。」

  「喝茶?」聶青翼討好地擺著一張笑臉,朝絳棠奉上一碗剛沖好的香茗。

  「不喝。」剛換好衣裳,髮絲還滴著水珠的絳棠撇過螓首,硬是不看他那張看了就令人火大的笑臉。

  「喝補湯?」他再換上一盅廚房燉好的健胸湯藥,再度呈至她的面前。

  她面色陰寒地瞪他一眼,「我會吐在你身上。」

  「你很火大。」被瞪得頭皮有點麻的聶青翼,撤走了所有用來討好她的物品,端看著她的臉龐許久後,緩緩的下結論。

  絳棠一把揪緊他的衣領,「你何不自己去試試坐在那裡被群女人圍剿後,又被桶冷水澆的滋味?」她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呀?要不是為了這個禍首,她哪需要坐在那裡與一票女人周旋?而她辛苦的代價就是換得被淋得顏面盡失的下場。

  他微笑地揚起嘴角,「我是怕你應付不來,所以才好心想幫你一把。」

  「幫我一把?」絳棠怒揚著黛眉逼近他,「你再說一次!」

  他還以為她是那個好騙的昔日阿蒙嗎?每天都被綁在他的身邊,她要是再分不清他的性子她就白混了!

  聶青翼只好娓娓吐實,「好吧,是我自己嫌太無聊純粹想看熱鬧。」能夠把那些虛偽的女人澆得落荒而逃,那種感覺真是爽快。

  「她們到底是看上你哪一點?」她氣火地以潔白的指尖頻戳著他的胸膛,「除了會練染做生意之外,你啥用處也沒有,虧她們還一個勁的想嫁!」就算她說出事實也沒人相信,可是這個男人真的沒她們想的那麼好,而且他的本性比裝虛偽的人更虛偽。

  他的表情顯得很不滿,「喂,太傷人了吧?」

  「走開,我現在看到你就想吐。」絳棠在他又習慣性的湊上來前,先一步的指著他的鼻尖跟他說清楚,「我先告訴你,我不只是很火大而已,而且這回你休想再用任何法子來拉攏我,本姑娘今天不吃你那一套!」

  聶青翼無言地看著她揚得高高的下頷,她那一張嬌俏的臉蛋,因發怒的緣故而顯得白裡透紅,當她未幹的發梢上一顆水珠滴落在她的臉龐上時,那滑曳而過的水珠,清晰地映襯出她雪白的容顏。

  他覺得,她的模樣漸漸改變了,不再是初時見到她時那副缺水的模樣,現在的她,像個水蔥似的人兒,真的是很適合在小臉上滴上兩滴水珠來顯得她的晶瑩似雪,而這些全都是他這陣子對她辛苦灌溉的成果。

  雖然她仍是不知感激,脾氣也一天比一天火爆,可是這樣的她很真實,不會在他的面前造假耍心機,完全依照著他的心願來改變。但他仍是覺得他們之間似乎還缺少了什麼,而且他們心靈上的距離,說近雖近,但說遠,也還是滿遠的。

  「你在做什麼?」被他直勾勾的盯了好一陣子後,絳棠首先拉下面子,出聲問這個似乎已經神遊至天外天的男人。

  「我一直在想,咱們培養感情的速度,似乎是太慢了。」他望著她姣美臉龐,「不知是我的魅力太小還是你天生就冷感,所以你才會有想把我讓給別的女人的念頭。」

  他還記得,剛才她還不客氣的想把他給讓出去,這麼大方,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給放在心上?

  絳棠負氣地別過臉,「我們本來就不對盤。」自己沒魅力就算了,居然說她冷感?

  「不行。」聶青翼不同意地搖著頭,伸手將她給攬進懷裡,「你得好好愛我才是。」他才不是那種只求付出不求回報的男人。

  她皺眉地推著他的胸膛,「成天把愛掛在口頭上,你惡不噁心啊?」天底下就屬他的臉皮最厚了,三不五時就把愛嚷在嘴邊,一點也不覺得肉麻。

  他笑笑地親著她推拒的柔荑,「不嗎。」

  「別毛手毛腳的……」絳棠才七手八腳地想與他撇清距離,就被他拉起步至房門外。「你要帶我去哪裡?」

  「帶你去一個能徹底治療你這想吐老毛病的好地方。」他拉著她避開了熱鬧非凡的府內,冒著大雪帶她到花圃深處的練染坊。

  絳棠伸手撫去一身的霜雪,水靈的明眸望著他們每日都來報到的練染坊,在他開心地將大門給關上時,對他臉上那神秘的笑意滿心的不解。

  「你打算怎麼治?」不知是因為剛才被淋了一身水的緣故,還是外頭的天氣太冷,她的心底突然覺得有點毛毛的。

  聶青翼親熱地攬住她的腰肢,「與你水乳交融後,你就會痊癒了。」

  「水乳交融?」她緊張地攀住他不放,「又要下水?」她連頭髮都還沒幹,他又想把她扔下去一次?

  「不。」他拾起她的臉蛋,笑得像只給雞拜年的黃鼠狼。「這次不下水。」

  絳棠百思不解地蹙著眉,「那……」不下水?那他帶她來這做什麼?是他已經洗心革面打算不再整她了嗎?

  「你可要好好體會喔。」他意有所指的先向她打聲招呼。

  他早就該用這種方法跟她培養感倩了,老娘教他的那套日久生情法根本就不管用,還是用他這招先下手為強的方法試試再說。

  「體會?」眉心意皺愈緊的絳棠,突然覺得他的眼睛在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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