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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被他摟在懷裡不能動彈的似印,張惶地大叫,「放開我!」

  「叫聲卿卿夫君來聽聽。」段淩波徐徐勾撩著她的髮絲,看著她這種緊張的表情,心火也頓時消了大半。

  「你作夢。」似印瞪著這個剛才還怒火滔天,現在卻變了一張臉的男人,心底有些納悶他的性格怎麼轉變得那麼快。

  「不然心愛的淩波也是可以啦。」他笑揚著嘴角,就起她的小手,一下又一下地吻著她的掌心。

  她倔傲地別開視線。「想都不要想。」

  「要不……」段淩波繼續討價還價,「吾愛相公?」

  「下輩子。」打死她也對他說不出這種肉麻話來。

  「瞧你,別老對著我死繃著一張小臉嘛。」段淩波輕勾起她的下領,迷魅輕挑地在她唇邊說著,「你可知道,你生起氣來格外的誘人?你這張櫻桃小嘴實在是……」

  「這就是你偷腥的一貫伎倆?」似印在他將唇印上來前,冷冷她澆了他一盆冷水,把他好不容易又重振起來的雄風給扔至角落。

  段淩波洩氣地瞪著她,「你好歹也讓我說完,或是讓我得逞之後再撥我冷水行嗎?」

  「馬上放開我。似印很不安地看著他那張隨時都有可能複上來的唇,生怕他會做出無法挽回的大錯。

  段淩波情難自禁地盯著她嫣紅的唇瓣,「可以,只要你先讓我嘗嘗你這張小嘴的滋味。好久了,他好久以前就想一嘗這張芳唇的滋味。

  她悄臉瞬即轉為蒼白,張惶失措地大叫,「不可以!」

  段淩波禁不住引誘地欺近她,「當然可以。」他比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有權利來獨享這張芳唇。

  「不要……求求你千萬不要……」似印顆顆淚珠霎時被他逼出眼眶緩緩淌落面頰。無助而絕望地緊閉著眼瞼。

  他愣了愣,「似印?」

  似印的淚水無聲地淌流,對於他,她欲避無從,左右為難。

  其實她不想那樣待他的,她並不想對他如此兇悍如此惡劣,可是她希望她所嫁的這個男人能夠活下去,而他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要碰她。為了他,她寧可當個潑婦讓他討厭或是憎厭,可是她又管不了自己這顆愛妒的心,想留他在身邊,卻又日日提心吊膽地被恐懼啃蝕著,一顆心總是在兩難之間擺蕩,不知該如何是好。

  段淩波不舍地拭去她的淚,解開她的穴道將她摟人懷中,感覺到她一棲進他的懷裡便打顫個不停。

  「你在發抖。」他將她按在胸懷裡,憂心地問:「怎麼了?」

  「沒有……」她拼命搖首,伸出雙掌想推開他,他卻將她摟在懷中,一手拍撫著她的背脊想讓她定下心神來,井用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推擋。

  可是就當他觸及她手腕上的脈八時,他便硬生生地怔住了。

  毒?

  段淩波不動聲色地把按著她的脈穴,指尖熟練地暗暗運上內勁,將深藏在脈裡不易察覺的毒素找出,並且研究起那淺淡得不容易察覺的毒素到底是什麼——

  傾國之吻?不過片刻便查出毒名的段淩波心頭猛然一驚,終於明白了她所害怕的是什麼,同時也有些明瞭她為何總是不准他碰她,更不准他吻她。這種潛藏在她體內名叫傾國之吻的劇毒,又名百次毒,若是吻了她便即刻中毒,但毒性卻慢得不易察覺,直到百吻之後才會兇猛地發作,不但能令中毒者身亡後查不出半點毒性,而且提供毒素的供毒者也曾往毒盡之後隨之身亡,死無對證。

  為什麼她身上會有這種毒?

  段淩波沉肅了所有紊亂的思緒,狀似邊不經心地輕撫著她的掌腕,銳利的眼在她的掌腕內側找著了一個粉淡似是杏花花瓣的紋記。他飛快地在腦海中搜尋著這個令他覺得眼熟的紋記,但一時之間倒是憶不起來,這種紋記到底曾在哪兒看過。

  「你在想什麼?」似印看他一徑地出神,而且似乎也沒有放開她的意願,不禁有些擔憂。

  「沒什麼。」段淩波馬上對她換上了關心的笑意,將心中的疑慮全藏了起來。「你好些了嗎?」

  「嗯……」看著他那雙關懷的眼眸,沒來由的心悸撲上她的心房,讓她臉紅地偏過螓首。

  「真的這麼怕我吻你?」段淩波放鬆了擁抱她的力道,柔柔地在她的耳邊問。

  她緊閉著眼,不住地向他點頭。

  「好。」他的眸子轉了轉,一改前態,」我可以暫時不勉強你。」

  似印喜出望外地回過頭來,「真的?」

  段淩波立刻把握時機,將吻飛快地拂過她的面頰,並且刻意停頓在她的芳唇數寸之前。

  「你……」似印被他出爾反爾的舉動嚇得趕緊捂上自己的唇,免得真的被他給吻到。

  看著她的舉動,段淩波心中忍不住滑流過一絲喜悅,一種甜美的感覺,絲絲縈繞在他的心頭,久久不散。

  他滿面笑意地低下頭,與她眼眸齊對,「親愛的妻子,你最好他開始準備和我長期抗戰。」

  「什麼?」他也要和她長期抗戰?

  「相信我。」他伸手輕彈著她的芳唇,自信十足地望進她的眼底,「不只你的這張唇很快就會屬於我,你的人,在短期內也將會成為我的,我勸你最好早點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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