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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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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蒼天聽不見他的祈願,沒有人能夠完成他的心願,除了將心賣與原魔以換取再見她一眼之外,他別無選擇;但在後來的每一世裡,他無時無刻都懊悔著他曾與原魔做過那筆交易。 戰堯修取出袖中的八卦玉,看著玉面上每一張淒悠望著他的女人,為自己每一次都令她們死於非命的境過而深感歉疚。 他伸手一一撫過她們在玉面上的面容,「原諒我,是我的私心害了你們。」他再將八卦玉另一面翻轉過來,痛心地看著那個第一世為他而死,但臉上卻依舊帶著他最愛看的笑容的女子。如果她和其他的女子一樣有著那種淒然的表情就好了,她為何要笑得如此開懷?她難道不知道是他用他的這雙手,將她推進地獄裹,讓她往後的生生世世都如早凋的花朵般傾落凋萎的嗎? 床上的未央動了動,睡意朦朧的撫著猶自隱隱作疼的背部,戰堯修輕柔地將她傾轉過身,揭開她的衣衫,在明亮的燈火下看著那道在她美背上,五百年來都一直存在著的刀痕。 他溫熱的吻紛紛落在她背上那似是刀痕的胎記,看她因不適而緊蹙的眉心緩緩地舒展,氣息又再度變得均勻規律。 戰堯修輕巧的在她的身後躺下,雙手密密地擁抱住她,再一次地感覺她回到他懷抱時的每一分感覺,命令自己要永遠的記住這一刻。 他埋首在她濃密的發裡,顫抖的擁緊她,以幾不可聞的音量向她悄悄敘說。「即使我將永生永世都得不到你,但請你一定要記住,在我的心底,你永遠都是我唯一的情人。」 在他將曇花簪上她發間時就己醒來的未央,此刻極力忍住心中巨大的抖顫和心痛得化不開的傷愁,依舊保持著沉穩的氣息裝睡,不讓他知道她已將他的話全部聽得一清二楚,更不讓身後的他知道,她那因他而淌流的顆顆淚珠早佈滿她的小臉,同時在她的心底深處流下為他而感到心疼的淚。 只是她不懂她的淚是為何而淌流,她更不懂他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只知道,她好像被拉入了一個陰暗而又看不見未來的世界裡,而在那個遙遠的世界裡,有著他的存在。 夜裡哭又了睡,睡了又哭的未央,極力忍下戰堯修那番話語所帶給她的心痛感,在漫漫長夜裡細細感覺他那寬闊懷抱所帶給她的歸屬感,也試著去感覺他的傷心,他說那些話的原因,以及她和他之間在五百年前有什麼關聯。 好不容易,她才在悸動中緩緩地入睡,但她卻陷入了一個怪異的夢境中輾轉掙扎,直至天色微微透亮的時分到來時,她才從噩夢中掙脫出來。 未央睜開雙眼,看著窗外朦朧的天色,深深吐出一口氣,拭去殘留在她臉上的冷汗和淚漬,而後轉首尋找那個昨夜曾柔柔擁著她的戰堯修,卻發現他已不睡在她的身旁,反而是睡坐在她的床邊。 看著他倚靠在床榻邊的睡容,未央不明白他為何要離開她,並與她保持著這種踞離。 她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撥開覆在他前額上的發,但睡意淺淺的戰堯修迅即捉住她的手,臉上寫滿了防備,而在他的眼眸裡,像是藏著什麼。 「你怎麼會在這?」未央命令自己裝作對昨夜的事一概不知情,決心在弄清楚事情之前,不露出一絲異樣。 戰堯修看她一臉無知的模樣,緊握住她的大掌立刻放開,臉色恍然一變,又像往常一般散漫且輕佻。 他懶懶地打了個呵欠,「昨日你昏倒了,所以我就留在這裡照顧你,沒想到後來連我也胡裹胡塗的睡著了。」 未央不動聲色的看著他片刻間變臉的模樣,不禁在心底納悶他為何要撒謊,也不懂他之前防備的眼神代表什麼意思。 她暗自伸手撫著仍是隱隱作痛的背脊,想起了那個夢境。 「我作了一個夢。」 戰堯修轉頭看向她,「什麼夢?」 「我夢見,我被一個身披戰甲的老者所殺。他在我的背上狠狠的砍了一刀,而有個男人含淚抱著我的屍身,在我耳邊一聲又一聲的喚著我的名字。」未央邊說邊專注的看著他表情的變化。 戰堯修的反應只是挑挑眉峰,「很有意思的夢。」 未央定眼看著他那副不以為意的表情,心底充滿了懷疑。他一點感覺也沒有?難道這個夢真的跟他沒關係? 她不死心的朝他伸出手,「給我看看那塊八卦玉好嗎?」她就不信,她不能從他的身上挖出他的秘密來。 戰堯修順應她的要求自袖中取出八卦玉交給他,然後一手撐著下巴,像是睡不飽般地頻頻打著呵欠。 「再告訴我一次。」未央拍著他的臉頰,一手指著在玉面上帶著微笑的女子,「這個人,是不是我?」 戰堯修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她,「不是。」 「她是怎麼死的?」她指著那在玉面上以及在她夢裡容顏相同、都是身著戰甲的女人問。 「戰死沙場。」 「其他的這些女人呢?」她翻過玉面,急急的問著他,「她們又在哪裡?」「她們也都死了。」戰堯修瞥了她一眼,自她的手中抽走八卦玉將它放回衣袖裡。 未央緊盯著他的動作,「那八卦玉裡除了藏有八陣圖之外,它還藏了許多秘密對不對?」 「或許吧。」戰堯修站起身伸了伸懶腰,以手揉著睡僵的脖子。 「告訴我那些秘密。」未央伸手把他拖回床邊,不肯讓他敷衍過去,非一探謎底不可。 戰堯修咧開嘴朝她搖首,「我不能。」 「為什麼?」 「因為我也不知道。」戰堯修狀似無奈地攤攤而手,「我所知道的,就只有伯約的故事而已,而這八卦玉裡頭的秘密,我什麼也不知道。」 不管她左拐右套就是套不出他的半點口風,未央不禁感到洩氣,可是他昨夜在她耳畔所說的話,又淡淡地縈繞在她的心頭,令她怎麼也抹不去揮不掉。她真的好想知道他為何會說出那番話來,更想知道,他身後藏了些什麼巨大的秘密。 對於他,一股原始的力量驅策著她前進、前進至他的身邊,而她更想做的是,進駐至他的心底,而不是讓他這樣用取巧的方式將她隔得遠遠的。在經過昨夜之後,她無法阻止那在她心底因他而滋長的情愫,也無法阻止自己自第一眼見到他時就感覺到的沉淪感,倘若她會因他而沉淪,那麼,她願意。 「你知道亮王為何會將我的官銜命名為奔戰嗎?」未央盯望著他,刻意問了他一個問題。 戰堯修搔搔發,「可能是他希望有一天,你能夠與這官名相反,不會奔向戰場。」 「可是亮王卻和你說的不太一樣。」未央微笑地搖首,看他的臉色在提到亮王后逐漸變了。 「亮王他怎麼說?」戰堯修收拾起散漫的心情,慎重地追著她的答案。未央愛說不說地微倘著臻首睨看他,「他說……」 「他說什麼?」戰堯修逐漸變得有些不耐。 「他說在未來,我會在奔向某個姓戰的人的懷抱後,再度走上戰場。」未央搖頭晃腦地把亮王說過的話背給他聽。 戰堯修的兩眸瞬間睜大,「他真這麼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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