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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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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唇輕笑,「也是,你的仇都報得七七八八了。」也直接樂了一票從中獲利的人。 他停下腳步,將她嬌小的身子整個圈在懷裡,並將下頜擱在她的頭頂上。 他沉沉地道:「今後,我再也不會回去雲京了。」 蘇默抱緊他,「嗯,你還有我們。」京城中那麼雜亂的人心與浮事,就都擱在他的身後吧,往後再也不要去搭理那些會讓人傷心的人事物了。 「我真可與你們在一起?」他總覺得兩腳踩在雲端之上,有種不真實之感。 她一頓,刻意漾著壞壞的笑問,「難道長工又想漲月錢了?」 「不漲月錢。」 「那是長工另有良聘?」 他自豪地揚高了兩眉,「指不定還真有大戶人家比蘇三姑娘識貨呢。」 「喔?」她懶懶地拉高了音調,狀似不介意地攤著兩掌,「若長工真有高枝可另棲,要我拱手奉送,也不是不能。」 「姑娘,你就別指望了。」他將臉一板,不是滋味地將她狠狠摟進懷中。 「是嗎?」 他以指頻頻戳著她的眉心,「家裡的雞窩雁窩是我搭的,菜圃是我耕的,果園是我一手照料的,養蛙的池塘是我挖的,籬笆是我修的,房頂漏水是我去補屋瓦的。你們三個就只是中看不中用,辭了我,你打哪兒去找像我這麼任勞任怨的好長工?你上哪兒再去找個就只對你一心一意的長情長工?」 蘇默笑得十分開心,半晌,她裝模作樣地拍拍他的肩。 「你悟了就好。」不錯嘛,有自覺。 他哭笑不得地摟回她來,「早悟了,早就離不開你這蘇三姑娘了。」 離家數月,家中的大雁、母雞還有那只金蛙,在他們再次返家後,最是熱烈歡迎的人,不是大宅的主人蘇三姑娘,也不是把它們撿回來的花叔花嬸,而是長工沐策。 打從沐策下了馬車起,它們便全都圍著他團團轉,他走東它們就跟東,他往西它們就朝西,活像是失散了親爹二十年一樣。 在某三人極度不平的吃味目光下,沐策半轉過身子,而後清清嗓子,有些驕傲地看著他們。 「這告訴咱們,它們總是明白誰才是真正的衣食父母。」真不枉他辛辛苦苦養了它們這麼久。 眾人不屑地集體白他一眼。 「咳。」他就是個養父而已。 今年山頂的雪勢還是一如往年的盛大,在放下了行李後,他們便各自投入整理大宅的工作裡。 沐策花了一整個下午待在大宅的屋頂上,一鏟又一鏟地推落簷上堆積的厚雪,以免雪季才剛開始不久,日夜累積的落雪再過幾日便會壓垮房頂。 隨後他又去幫花叔修補各院各房可能會滲透寒風的屋牆,生怕一家子晚上將會挨冷,晚飯他也只吃簡單了幾口,便將花叔趕進屋子裡,獨自一人待在外頭搶時間地繼續補牆。 直到天夜已晚,他才在快被凍成了個雪人時進了屋裡,待他用過消夜也洗漱過後,早已有所準備的蘇默已在他的房裡等著他。 「暖暖手吧。」她先為他奉上一碗他喝慣的參湯,然後挽起兩袖,再次取來了他熟悉的那只銅盆。 低首看著她熟練地撩起他的褲管,一如以往地以熱水溫燙著他的腳底,拿來熱巾替他敷著受過傷的膝蓋,再坐至他的面前,把他洗淨的腳揣到懷裡一下下揉按著他的酸痛處……沐策忽然覺得,發生在雲京裡的一切,不過是場遙遠而陌生的夢,而現下,才是他一直期盼且珍惜著的真實生活。 他不禁伸手輕撫著蘇默紅潤的臉頰,輕觸著這份獨獨屬於他的美好。 「怎麼,手暖完了,腳也暖了,還有別的地方沒暖到嗎?」蘇默收拾好手邊的東西,有些不解地看他伸手將她拉進懷裡。 他執起她的小手壓向他的陶口,「不急,暖暖我的心再走吧。」 她微揚起柳眉,迎上他熱烈期盼的目光,半晌,她若有所悟地勾起唇角,大方地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拉開他胸前的衣襟,以指柔柔按撫著他胸口上那些錯縱複雜的傷疤。 「如何?」 「還差點。」他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不滿,側首流連地吻著她的眉眼。 她聽了後,緋紅著臉,將唇印在他的頸子上,再一口一口地向下滑,直至她僵硬著身子,再也沒勇氣繼續往下時,才抬起螓首望向他。 「還有哪些地方也需要暖暖的?」別太挑剔了,她是新手,他好歹也得先教教她才成。 「觸目所及,都欠,都需要。」他一臉正色,十指緩緩挪至她的身上,不疾不徐地剝起她的外衫,「今年的冬日太冷了……」 「長工啊長工。」 「嗯?」他正忙碌地解開她的髮辮,五指探進那濃密的發裡,任一頭傾泄的青絲纏繞著他倆。 她一手按著他的肩頭問:「咱們是不是忘了一事?」 「何事?」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咱們在京裡時,怎會忘了他?」 「恩師又怎了?」她確定現下是討論別的男人的時候? 「長工難道不想成親?」既然都說過彼此是一生一世了,那他們還是照尋常的方式來吧。 沐策頓了頓,雙唇懸在她光滑的香肩上不動。 對啊,當時怎麼就沒想到把這事一併給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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