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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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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三姑娘……」他一聲一聲的喚,就像在喚著一件心頭無價的珍寶。 蘇默不住地揚高了唇角,感覺有什麼正滿滿地充實了她的胸臆,像雪花一般柔軟,似蜜糖一樣香甜,她忍不住抱緊了他,偏涼的秋風擦過她的髮際,更顯出他懷抱的溫暖動人。 打從沐策出去尋人,就一直待在家裡等消息的花氏夫婦,在項南返宅加入了他們的焦急陣營後,就一直待在聽上等著。 直到夕日即將西落于遠方的山頭,映得滿室霞光時,他們這才看見兩道姍姍歸來的身影。 動作較俐落的項南,第一個沖出外頭迎向他們。 「表舅公,你們——」在走上前靠近他們時,識相的項南驀地一手掩住了嘴。 「姑娘,你——」與他們擦肩而過的花嬸,突地瞪大了眼,緊急收住後頭未竟的話。 站在廳門處的花叔,詫異地在話尾揚了個高高的尾音。 「小姐?」這、這是…… 無視於某三人面上震驚不已的表情,手牽手回家的兩人,興致不錯地邊討論著今晚該煮些什麼菜色,邊親昵無間地往廚房的方向走,全然不管四下投過來的打探目光。 被留下來的三人面面相覷,本以為他們會等到一個愁容滿面的蘇三姑娘,或是滿面不悅的沐策,可結果呢?這都大事即將臨頭了,那兩人卻好似一點都不煩惱, 一個臉上寫著風光正好,一個寫著花開正濃。 ……有沒有這麼春光明媚啊? 關於蘇三姑娘的婚事該如何解決,沐策沒明說,他只是催著大家收拾好遠行該用的行李,再把大宅托給山腳下的一對寡婦母女代為照料後,即帶著一家子趕在蘇老爺派人來接前起程赴京。 窄小的車廂內,花嬸不滿地瞧著項南那雙沒處安放的長腿,又再次占去了大半的地方。 「兔崽子,你家的馬車不是很大嗎?怎麼你還過來與咱們擠?」日日清早都過來搶位子,當他們這車是什麼風水寶地嗎? 項南相當無奈地瞧著跟在後頭的另一輛大馬車,慢慢回想起某兩張桃花朵朵開的臉龐。 「……那兒熱,這涼爽些。」他也不願在這人擠人啊,可他能不識相點把車讓出來嗎? 花叔與花嬸在思及這陣子春風滿面的某兩人後,由衷地點點頭表示贊同。 「是挺熱的……」他們三個還是一塊窩吧。 在另一輛豪華且寬敞舒適的馬車裡,蘇默正無言以對地看著身旁某位樂此不疲的長工。 沐策心情甚好地梳弄著她的三千髮絲,一下子將她頂上的發整治成少婦挽髻的發樣,一下子又挽成未婚姑娘的垂髻,然後定眼將她瞧了又瞧,覺得手藝不佳之餘,又全都拆散了,開始重新替她編成她最常編的髮辮。 「我怎覺得……這陣子你老黏在我身邊?」害她的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擺才好。 沐策一臉的理所當然,「都說過了,咱倆的默契不足得多練練。」 都已說要坐實名分了,還練個什麼? 「我倆的事,花叔花嬸同你說過什麼嗎?」要赴京的幾人中,最是處之泰然的,大概就屬這名不務正業的流犯了。 「並沒有。」他好奇地低首看向她,「怎了?」 她伸手自她的行李中翻出一隻繡袋,自其中取出一串佛珠,仔細地戴在他的手腕上。 「花嬸替你求來保平安的。」家中的長輩為他設想的可多了。 「給我?」他有些錯愕,心底卻因此而暖暖的。 她拍拍他的額際,「長工啊長工,你頭上可是還頂著二十年的流刑啊,雖然遠親說天下人皆以為你己死了,但誰知道入京了後會出什麼意外?戴著這個或許沒什麼用處,但至少咱們一家子都會安心點。」 他心情很好地問:「擔心我?」 「難不成還能放心你嗎?」她睨他一眼,滿心不解他打哪來的從容。 「姑娘也似花嬸一樣在乎長工?」 蘇默笑了笑,揚手在他身上不斷遊移,「瞧瞧這面皮,我養的,瞧瞧這身子,我補的,你說我能不在乎?」 「姑娘是否遺漏了什麼?」他懶懶地握住她的手,黑亮的眸子直盯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回望。 她微微別過臉,露出一對又染上顏色的耳朵。 「……瞧瞧這男人,我的。」他就一定要她說出來嗎? 沐策心滿意足的低笑,以指挪回她的臉蛋,低首親在她豔紅的耳垂上,她怕癢地縮了縮頸子,無奈才躲過這一邊,另一邊的耳朵卻沒躲過他的襲擊,害她直在心底大歎不過就是點美色,她的耳朵真是不爭氣。 聆聽著前頭馬車停下的聲音,沐策再三流連在她耳畔的雙唇總算是挪開了,在他們所乘的馬車也跟著停下後,他順手替她理了理衣衫,隨後揭起車簾,看著已下車的項南邊走過來邊向他招手。 透過車窗看去,今日他們即將下榻的項氏別邸已在眼前,不愧是財力雄厚的困脂皇商,堂皇宮麗的建築甚是招人注目,沐策難以理解項氏族人喜好地搖搖頭,伸手打開了車門後,側過身子朝蘇默伸出一掌。 「來吧,在進去裡頭前,咱們今日再練練。」 蘇默聽了,立即如臨大敵地緊捉住車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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