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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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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極站在門口朝裡面看,才知道她不用鑰匙的原因。 「家徒四壁,名副其實,沒看過光得這麼徹底的……」他自言自語。放眼看去,這間斗室就只有四面光溜溜的牆壁,除了裡頭擺的一張林和幾樣小家具證明有人住外,其他該有的東西都沒有,這麼小的地方……他家的廁所面積都比這裡大。 顏茴覺得很丟臉,「所以我叫你不要來的嘛。」 「難怪你會叫顏茴。」歐陽極終於知道古代那個顏茴到底有多麼窮了。 「我那同姓的祖先是跟我一樣窮。」顏茴的頭垂得更低了。 「你還真是人如其名,古代那個餓死的也是住陋室,你不會也學他『一單食一瓢飲』的過日子吧?」歐陽極踏入屋內,環顧了半天,有感而發地問。 「就……就如你所見的。」要不是因為還債,她何必縮衣節食地住這裡? 「連大陸同胞都比你過得好,蔣中正的口號要改了,你該叫大陸同胞來解救你。」歐陽極拍著她的肩,肯定她是他所見過最窮的一個女人。 「我本來就沒想過要光復大陸,你可以叫他們來收復河山,我不反對返回祖國。」顏茴慚愧極了。 「你說你落魄,我沒想到你真的窮得兩袖清風。你是怎麼活到今天的?喝露水嗎?」 「我說過?」顏茴不解地問,她曾對他說過她的家境嗎? 「你那晚不只做了很多外,也說了很多。」歐陽極點點她的額頭提醒道,那晚她光是說話的時間就占去了上半夜,讓他當聽眾當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我說了什麼?」 「你父親好賭欠了一大筆錢,你母親倒了一整街的會,兩夫妻被債主追得躲起來,讓你一個人去還債。還有,你弟弟向地下錢莊借錢,也被黑道的弟兄追得四處躲,你家的人好像都很會讓人追,腳程一定都很不錯。」歐陽極在覆述完她說過的話後,還不忘為他們一家人的本領下評語。 「我怎麼可能對你說這些事?我又不認識你。」顏茴不相信,這應該又是穆無雙告訴他的,她不可能對一個陌生男子吐苦水。 「連我們做過的事你都記不得了,又怎麼可能記得那時你對我說過的話?」歐陽極好笑地環胸問道,她重點都可以忘,細節就更別指望她能想起來。 「我只有跟你說這些?」 「不只。」歐陽極很遺憾地搖頭。 顏茴皺起了眉頭,「還有別的?」 「不是別的,是全部,你把你的祖宗十八代全背給我聽了。」雖然內容很有趣,但因為時間太長,他聽到後來幾乎快睡著了。 「我的酒品真差……」她兩手捂著臉,發誓以後再也不沽半滴酒了。 歐陽極笑呵呵地攬著她,「我就愛你的酒品。」 「我一直很想問你,那天晚上我……真的像你說的……」顏茴有所保留地問。她喝了酒之後真成了個豪放女嗎? 「你說做愛那件事啊?你想知道的是次數還是姿勢?」歐陽極故意裝胡塗,看見她的臉馬上由淡紅變成火紅。 顏茴捂著他的嘴叫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她最不想知道的就是這些。 「你喝不喝酒的差別真大,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他懷念著那晚的意亂情迷。 「你想買的是那個喝酒後的我?」顏茴轉過頭,覺得有些落寞。 「兩個不同的你我都喜歡,狂放的、文靜的都是你,一個是你的內在,一個是你的外在,我兩個都想要,因為都是這麼美麗動人。」歐陽極將她的下巴勾回來,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 「你說話一向都是這麼直接嗎?」 「誠實是一種天性,而你也跟我一樣,有著直接的一面。」他以涼涼的手心幫她的臉降溫,虔誠地觸摸著她柔細的肌膚。 「在喝了酒以後。」顏茴閉上眼,享受著他掌心的撫觸。 捧著她的臉,他低下頭來試探地吻她,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迫不及待地狂吻著他想念已久的唇。 「你該常喝的。」他以唇摩挲著她的唇。 「你在這房子裡有看到類似酒瓶的物體嗎?除了那晚的酒會外,我窮得不曾有機會醉過。」顏茴稍稍推開他,以拇指指著她的蝸牛居,要他再看清楚她的貧窮程度。 「這個……是做什麼用的?」歐陽極轉身想仔細觀察時,腳下踩到了個長條狀的金屬物體,他拿起來看了看,相當懷疑地問。 「照明呀。」 「用蠟燭?你是古人嗎?這裡難道沒有日光燈?」他拿著燭臺不可思議地問。現在是什麼時代呀?電燈還沒發明嗎? 「那太費電了,我要省錢,這附近有一座廟經常佈施蠟燭。對了,你不是說口渴嗎?我倒杯水給你。」顏茴想起他來的路上還說口渴,於是拿了個杯子走到屋角的水龍頭前,幫他盛了一杯水。 「自……自來水?」盯著那個水龍頭,歐陽極拉高了嗓音問。 「平常我都捨不得喝呢。」她還很珍惜地將那杯水遞給他。 「那你都喝什麼?」歐陽極張大眼尋找屋內其他可能是水源的地方。 「外面有水井。」顏茴指了指窗外掩在草叢裡的一口古井。 「水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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