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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你也太過樂觀了吧?」被他拍得骨頭差點散了的六木,對這個沒有半分危機意識的樂天派直翻白眼。

  他快樂不已地撫著臉頰,「太好了,我就要多一個弟弟了,而這次的弟弟還是個名正言順的盟主。」他再也不必像前幾次一樣,為了弟弟們不肯當盟主而傷心欲絕了,只要他能把南宮徹認下來,他就能直接有個盟主弟弟。

  「靳大俠。」六木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陶陶然的笑臉,「你還相信南宮徹?難道說你被他毒得還不怕?」

  「不怕。」他驕傲地抬高了下巴,「一點小挫折就受不了,我怎麼能順利完成認親大業?我的那些弟弟可都是我在困苦的環境下認回來的,只要能把親人認到手,我會努力克服南宮弟弟人格上的小小缺點。」

  「好吧。」怎麼勸都不聽,六木也只能再讓他去受難一回了。「記得在學到教訓之前,要把你的小命看緊一點。」

  「別擔心,你就在這等等,這次我一定會帶回好消息。」整裝待發的靳旋璣,信心滿滿地步出小屋,準備再次踏入湖心去找南宮徹。

  在靳旋璣踏著湖面再度前往南宮徹湖中的居處時,六木無能為力的站在湖畔為那名死到臨頭的壯士送別。

  他用力的朝那抹背影大叫:「記得要活著回來啊!」

  「六木伯伯。」飛鳥一手輕輕搭上六木的肩頭,跟著他一塊看著那道消失的背影,「靳旋璣去找南宮徹了嗎?」

  「去了。」六木訝然無比地看著飛鳥,對於她臉上那不曾出現過的開心笑意,又是一陣不安。

  飛鳥揚了揚黛眉,滿心歡喜地撩起裙擺準備渡湖。

  「那我也該回去準備一下了。」吃完南宮徹的午飯後,靳旋璣很快就會來找她報到了。

  六木唏籲不已地搖首長歎,「果然是場鴻門宴……」

  「來。」南宮徹殷勤地為座上嘉賓添飯夾菜,「嘗一口我親手做的菜。」

  抱著興高采烈和有點忐忑不安的心情,再度踏上南宮徹的小島,此刻被南宮徹熱情地招待著的靳旋璣,對昨天還把他整得淒淒慘慘,而今日卻熱忱待客的南宮徹的大轉變,實在有些不能理解,而六木的警語,也悄悄地籠上他的心頭。

  「南宮弟弟,這些都是你做的?」他眼花撩亂地看著一桌香氣撲鼻,菜色多得目不暇給的珍肴。

  「嗯。」南宮徹一手擱在桌上撐著下頷,「所以你可要用心品嘗我的手藝喔。」

  靳旋璣懷疑的兩眉高高鍬起,「你這麼賢慧?」這個弟弟的血統到底正不正啊?他家有這種好血統嗎?

  他笑得很無害,「應有的待客之道嘛。」

  開始有點害怕的靳旋璣,在南宮徹的目光下,猶豫地執起兩著,但內心仍是感到很惶恐,遲遲不敢下著。上回他太過大意的下場就是莫名其妙地中了毒,而這次,誰能擔保南宮徹不會在菜裡耍花招?

  「別擔心我會在菜裡下毒。」看出他不安的南宮徹,主動地先吃了幾口某。「你看,我也吃了,可以相信我了吧?」

  靳旋璣臉上漾滿了笑意,「我就知道你有誠意要認我這個哥哥。」

  「對啊,我是很有誠意的。」看著他狼吞虎嚥地開始進食的南宮徹,嘴角愉快地微微上揚。

  在衡山待了那麼久,吃過了數頓平淡無味的齋菜和平淡無味的豆腐後,能吃到這種美味得幾乎只有天上有的手藝後,很快地,靳旋璣便將被毒過的事,在腦海裡遺忘得一乾二淨,將桌上的佳餚一盤又一盤掃下腹,慰勞一下他久未嘗過美食的肚子。

  「可口喝?」南宮徹在他吃飽抹著嘴邊的油漬時,邊為他斟上了杯方沖好的香茗,邊淡淡地問。

  靳旋璣拍著吃得太飽的肚皮,「我從沒吃過這麼美味的一頓。」這個弟弟做菜的手藝真不是蓋的,就連東方朔的招牌大廚手藝也沒有他一半好。

  「靳大俠。」南宮徹伸手指著桌上個個見底的空盤,「桌上有幾道菜?」

  「八菜兩湯,總共十道。」享受地喝著香茗的靳旋璣,眉開眼笑地回答他。

  南宮徹徐徐掛撫著下頷,眼帶精光地掃向那個吃飽喝足的人,再也不掩忍藏了許久的惡質笑意。

  「那……」他刻意拉長了音調,「你認為你中了幾種毒?」他的菜是只做給飛鳥吃的,對於這一號看了就不順眼的人,他當然會特地加上幾種不同的材料。

  靳旋璣握杯的手不禁抖了抖,「毒?」

  「對。」南宮徹笑意盈然地頷首,「毒。」

  雖是很不願相信,但他還是冷靜的求證,「你又對我下毒?」

  南宮徹冷眉一揚,「我怎麼有可能不毒你?」要不是為了要毒這傢伙,他哪會大費周章的把他請來這裡?

  「可是你明明也吃了!」不可能,剛才吃的又不只他一人,南宮徹才不會笨得也對自已下毒。

  他得意地攤攤兩掌,「我事先吃過解藥啊。」

  「你……」後悔得太晚的靳旋璣,慌忙地數著桌上的空盤,「你這次對我下了十種毒?」天哪,一種毒就讓他生不如死了,十種?南宮徹幹嘛不一刀捅了他算了?

  「剛好十倍。」南宮徹興致很好地攤著十指向他細述,「我跟我的鄰居一樣,都很喜歡用十倍的誠意來招待客人。」飛鳥是收費以十倍往上調,而他呢,是所下的毒以十倍的分量來增加。

  「飛鳥妹妹!」靳旋璣當下就趕在毒發之前,想要先去隔壁找人來解毒。

  南宮徹輕鬆地扯住他的衣領,「別急著去討救兵。」

  忽然覺得全身不對勁的靳旋璣,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只能任他就這麼拖向他的房內,將他推坐在一張事先為他準備好的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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