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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南宮徹已經有心上人了,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絕不可能委屈自己去當個第三者,所以你的這個藉口,是絕對行不通的。」沒察覺到他奇特反應的迷迭,帶上了房門後踩著細碎的步子走進來。

  西門烈眼神焦的地看著她愈來愈近的距離,心底掠過絲絲不安。

  「你是特地過來耀武揚戚的?」拜託,她就別進來了,他今晚沒空搞定她,他得先搞定他自己。

  「不是。」她繞過花桌,自桌上拿起了一串葡萄,而後走至躺椅上躺下,並將螓首安適地枕靠在他的膝上。

  西門烈霎時動彈不得,「你……」

  「放輕鬆點,我不會偷咬你的,」她伸手拍拍他,舒服自在地躺在他身畔剝葡萄。

  看她那副瀟灑自在的樣子,仿佛在嘲笑著渾身緊繃的他似的,他強迫自己放鬆身子,一再警告著自己他的身體可以鬆懈,但他的心跳聲可不能背叛他讓她聽見。

  「吃葡萄,」迷迭將一顆剝好皮的葡萄遞至他的唇邊。

  他下意識的想拒絕,「我才不……」

  「吃嘛,」帶著撒嬌的口吻,迷迭慵懶的神態.立即將他給收服。

  西門烈終於知道為何全家上下都無法抵抗她的原因,因為,他也是個意志力薄弱的男人……

  有著濃厚甜味的葡萄,緩緩滑進他的口中,然而更沁甜可口的,是她白細清涼的指尖,他直視看她遞靠在他唇釁的纖指,差點忍不住想將它們也一併吞下,令他的喉間似梗住了般,有些難以吞咽。

  迷迭納悶地看著漲紅的臉龐,和他動也不動的喉際。

  「你不吞下去嗎?」這樣不好吧?會噎死人的。

  咕嚕一聲,西門烈適時化解了被一顆葡萄噎死的處境,但下一刻她拿著手絹仔細拭著他嘴角甜汁的舉動,又讓他覺得那顆雖已下腹的多汁葡萄,反而在他的腹內猶如翻滾的火球般,燃起一叢的的的星火,燃起異樣的燥熱。

  他不禁想著,能夠被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還能夠這麼近的看著她柔情款款地偎在他身畔撒嬌,身為男人,他有什麼可以挑剔和抱怨的呢?

  美人主動入懷,照理說,他應當覺得很虛榮很驕傲才是,可是他就是覺得不對勁,因為在他的觀念裡,應當是由他來主動才對,但主導權卻全由她掌握著,即使再心動,他還是無法接受有人這般倒追他,若是能除去那些外來的因素,若是他們倆是在另一種情況下相見,他定會卯足了全力來追求她,可她卻是個他高攀的對象,阿爹為他作主的媳婦。

  就算是別人為他作主的又如何?這有什麼不好?他的心誠實的問著自己。

  不好,這是原則問題,做人是要講原則的。

  但,他的原則是什麼?怎麼一時半刻問他想不太起來?

  「想心事是可以,不過記得要吞下去幄。」迷迭在他一徑地陷入深思時,邊喂他葡萄邊擔心地提醒他。

  西門烈拉回目光,看她已從靠躺在他的膝上變成親呢地挨在他的胸前,他覺得喉際愈來愈焦渴乾燥。

  「你很愛黏在我身上。」他發覺每次只要與她兩人獨處,她總會靠過來膩著他。

  「因為我有黏人的壞習慣。」她笑著將一顆剝好的葡萄塞進自己的小嘴裡,並吮著指尖殘留的甜汁。

  粉紅色的舌尖輕舔著她指梢的模樣,令西門烈簡直就快窒息。

  「別鬧了,我的自製力是有限的……」他連忙自椅上坐起,並且順帶拉起她,兩手緊握住她的柔夷,阻止她再出現任何一個撩人的舉動。

  「喔?」她倒不知道她吃個葡萄會和他的自製力扯上關係。

  「你是想讓我敗在美色裡而鑄下大錯,最後不得不娶你以示負責?」西門烈忽然發覺男人真是一種脆弱又無助的生物,只要美色當前,就只能任女人這般勒索。

  「這招有沒有可能會成功?」如果有用的話,也許她往後應該常這麼做。

  「不可能,」他說得很堅定。

  她卻指著他已經攀上她肩頭,並開始柔柔撫按起她的大掌。

  「不可能的話,你的手為何一直黏在我身上?」他的肢體語言是很老實的。

  西門烈低頭看了一眼,要命,趕快把那只投誠的叛徒收回來。

  就在他把手收回去時,順著他急促動作的勾拉,迷迭肩上的衣料不慎被他扯下,露出一片滑膩的香肩。

  「抱歉,」他忙不迭地將她的衣裳拉回原位,將那著眼得會讓他噴血的畫面遮上,免得他的心可能會跳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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