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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只要能夠投其所好一解其饑,她相信,她會有法子和那個燕子曰聊成親戚。

  掌櫃的貴叔,站在櫃檯邊兩手撐著下頷,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在客席間與燕子曰談笑風生的適意。

  「老闆。」他以肘撞了撞正在撥算盤撥個不停的東方朔。

  東方朔忙裡分心地應他一聲,「嗯?」

  他壞壞地漾著笑,「你的愛徒會被人拐跑喔。」千方百計把適意留下來當徒弟的他,就不知看了眼前的情景會做何感想。

  「什麼?」有人敢跟他槍徒弟?東方朔聽了馬上抬起頭來戒備地左張右望。

  「喏。」貴叔懶洋洋地向他指點,「你的愛徙她一整日就只在燕子曰的身邊轉來轉去,看樣子,她似乎和燕子曰很聊得來。」

  看著與燕子曰聊得好不熱絡,小臉上笑靨如花的適意,東方朔撥算盤的指尖驀地停了下來,百般不是滋味地看他們好似久未謀面的故朋,和樂地坐在一塊聊得像是非常開心。

  他想也不想地就扔下手中的算盤,直走至客桌前,大剌剌地將適意從燕子曰的面前拖到櫃檯來,雙手叉著腰不滿地瞪視她。

  「你在做什麼?」跟客人在那邊打哈哈就算了,她還對他笑得那麼美、那麼甜,這是什麼意思?

  適意莫名其妙地看他滿臉怒容,「既然你不肯告訴我燕子曰的底細,我只好照你的指點,努力的和他聊成親戚呀。」她正照著他這師父的說法身體力行誘之以利,他是在對她冒個什麼火?

  照著他的指點?他哪時教過她對一個男人笑得那麼媚過了?她若是要照他的話做,要媚也該媚給他看,而不是那個燕子曰。

  「別再和他瞎混了,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我。」東方朔陰冷地瞪了那個正好奇看過來這邊的燕子曰一眼,決定由他自己來招呼他的這個徒弟,也不要讓那傢伙有機可乘。

  適意笑撫著兩掌,「你願意說了?」昨晚他不是耍性子的不肯說嗎?怎麼今兒個就改變心意了?

  「說吧,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東方朔壓抑地放下他之前的顧忌,將她拉至櫃檯的後方與她坐在一塊,準備回答她的問題。

  適意馬上把握良機,「燕子曰他爹叫什麼名字?」她首先第一個就要弄清燕子曰的生父到底是不是靳風眠。

  「燕學。」

  燕學?這是誰的名字?不會是燕子曰的親爹吧?怎麼又和她料想中的不同了?

  「姓燕?」意外之際,她激動地搖著他問:「不是應該姓靳嗎?」好端端的,怎麼胞出來個也是姓燕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老子姓燕,兒子理所當然也是姓燕,她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她還是很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以燕子曰的身分和武學造詣來判斷,他爹應該是靳風眠呀,怎麼會是什麼燕學?」

  「靳……風眠?」東方朔頓了頓,以怪異的眼神瞅著她,「你以為燕子曰是前五嶽盟主靳風眠的兒子?」

  「不是嗎?」

  「不是。」他快言快語地否決掉她的推論,「因為燕子曰和他爹燕學長得都是一副相同的德行,加上他們也都是同樣的窮鬼性格,因此我肯定他們倆確實是父子沒錯。」

  天底下就那對父子最是相似,像到簡直是無庸置疑。

  虧她還特地把她的三餐讓給那個看來像是吃不飽的燕子曰,拿人手軟,她還以為用這招就可以籠絡他,並且從他的口中聽到她想要聽的話,沒想到,讓她挨餓了好幾頓的代價,換來的就是目標不是他。

  「不是他?」適意失望地垮下了小臉,「那我不就白白浪費了那些飯菜了嗎?」天哪,好心痛,早知道她就不要虐待自己的挨餓了。

  「你拿吃食去賄賂他,為的就是想藉此打探你想知道的消息?」聰穎的東方朔,只消看她那沮喪的小臉一眼,就知道她做過什麼蠢事來。

  她哀怨地扁著小嘴,「因為我覺得他好像很節儉的樣子,餐餐就只吃一碗白米飯,所以我就照你的說法先對他誘之以利……」

  「學得很快。只可惜你要找的人不是他。」東方朔安撫地拍拍她的頭,「還有他也不是生性節儉,他是窮。」

  「怎麼可能?」再怎麼說燕子曰好歹也事個名聞天下的大俠之輩,怎可能兩袖清風到每日就只靠白飯裹腹?「不可能的,他一定是在提倡節儉的美德,所以在以身作則才是。

  東方朔朗眉微挑,「你認為我像是那種會跟錢開玩笑的人嗎?」

  「不像。」她用力搖首,但對他的話仍是有些存疑,「但……他是東嶽盟主,怎麼會……」

  「難道當個束嶽盟主就不用吃飯了嗎?還是你以為當個東嶽盟主就可以衣食不缺?」

  如果當個盟主就有用不盡的銀兩,他老早就去拿七個八個的盟主來過癮了。

  「可是他住在咱們黑店啊,能住在這就代表他的身價非凡。」他們這裡是黑店哪,普通的尋常人,哪有本錢住得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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