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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我……」紋焰紅著臉蛋,沒想到那些人居然全都在外頭偷聽偷看,一想到剛才他們倆的舉止都被盡收眼底,她就羞得說不出話來。

  「紋焰姑娘……」其他人卻以為她不相信步少提,叫苦連天地在外頭朝她哀求。

  紋焰捂著雙頰對步少提開口,「我相信你就是。」她若是再不說,他又要來個剖心證明,或是繼續讓門外的人喚著,她就要挖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門外的人卻還是不肯放過紋焰,「信他就要嫁他當媳婦喔,你若不嫁他,我們就算曬死了也不進去!」

  「四爺,叫她先為個字據,有了白紙黑字,將來要是她反悔的話,你就可以憑字據逼她嫁你。」銀庫總管經驗老道地教步少提一手,要讓紋焰往後都跑不掉。

  貼身小二不疾不徐地向紋焰說不嫁步少提的後果,「紋焰姑娘,全紫冠府的下人們都知道你住在四爺那兒,也都知道四爺夜裡常往你那兒跑,你不是最顧忌名聲和規矩的嗎?不嫁他的話,以四爺的性子,他很可能不管你同不同意,照樣會對你來個強行負責。」

  紋焰的臉紅得都快燒了起來,從沒有看過有下人來代替主子求親,也沒看過這麼多的說客。

  「看到了沒有?每個人都幫我,你還懷疑我有二心嗎?」雖然有大批人馬在為他背後造勢,可是步少提的重心還是擺在她的身上。

  紋焰怨噴地瞪著他,「他們是在勒索我……」這不是他硬要娶,而是所有的人在逼她嫁。

  「那你嫁不嫁?」步少提不在乎是不是勒索,心裡等待的仍只是她的一句話。

  紋焰盯看了步少提真切的眼眸半晌,在外頭的人又要發動下一波說情攻勢前,她一手掩著紅透的臉蛋一手朝他們叫喚,「都進來吧!」

  「謝天謝地……」門外的人大大地喘了口氣,感謝地又打開了大門紛紛進來休息。

  只有不明白的步少提還在說:「紋焰,你還沒說你嫁不嫁我。」

  紋焰不可思議她望著他那張固執的臉龐,而後忍不住垂首歎息。

  眾人也被他打敗了,「四爺,她已經答應了啦!」剛才明明就說她若不嫁,他們就不進來,現在人都進來了,還問?

  「有嗎?」步少提記得他並沒有聽到任何一個她願嫁的字眼,她是何時說的?

  紋焰將臉埋在掌心裡,「遲鈍……」

  「收呀,好無聊喔。」

  「收呀,好無聊喔。」

  「真奇怪,最近怎麼都沒看見我那幾個朋友來作伴呢?」

  司馬聖歎優閑地懶躺在躺椅上,兩腿大喇喇地架上花桌,一手不停地玩弄著擺在胸口大花碗裡的骰子,邊製造噪音邊自言自語。

  「聖——歎!」兩個因工作而臉色發青的男人,磨牙霍霍地以殺人的眼神殺向那個什麼都沒做的大閒人。

  司馬聖歎抱歉地搔著發,「不好意思,原來你們在忙啊?」

  「你再講一句風涼話,我就把你的嘴給縫上!」已經忍受他很久的司徒震冷冷地向他警告,恨不得把這個專在一旁打落水狗的朋友踢出樓外。

  司馬聖喚幸災樂禍地嘲笑,「誰教你們要站在熙然那一邊!」活該嘛,要做月老就得幫那兩個談情說愛的男女工作。

  司徒震跟他橫上了,「那是因為熙然比你還可靠。」要不是每次跟著司馬聖歎賭都會輸,他才不會去投靠步熙然。

  「可靠又怎麼樣?倘若你們早跟我一塊賭少提不會成功,現在也不必為了少提又泡進愛河裡而代他在這兒打算盤了。」屈指算算,步少提和紋焰溜回蓀餞樓裡少說十來天了,他們這些代工的人還沒忙死,真是奇跡一樁。

  「提醒我,事成之後,一定要把他綁起來揍!」司徒震一肚子火氣地邊打算盤,吩咐也是連著好幾天沒睡的司空烈。

  「義——不——容——辭!」有大黑眼圈的司空烈,憤怒地吼著。

  只有步熙然很認命,工作效率也較其他兩人高,蓀餞樓裡三分之二的工作量全堆在他那兒,雖然他也是熬了好幾天的夜,但有著商人血統的他辦起事來一點也不馬虎,一開始時只是因太久沒做這些工作而有些不適應,但做久了之後,他變得很熟悉,從從容容解決一件又一件的大事小事。

  一名小二在又將樓下堆積的摺子又拿上樓來時,順便將一封信交給步熙然。

  「二爺,有司馬郡王的急件。」

  步熙然停下幹話的動作,狐疑地挑高眉,「司馬郡王的?」這裡是紫冠府,司馬聖歎的信怎會寄來這兒,還是急件?

  步熙然愈想愈不對,在司馬聖歎未來得及拿信之前,便先沒收了那封信。

  「嘿,那是我的信!」司馬聖歎急急地要搶回信,而他的心急讓步熙然看了更加起疑。

  「你為什麼這麼緊張?」步熙然將信傳給司空烈,疑心很重地看著司馬聖歎。

  「我……我哪有緊張?把信還給我!」司馬聖歎被步熙然的疑心怔了一下,趕緊要把信給拿回來。

  「等我們先檢查完了再說。」步熙然奸詐地向他搖搖頭,並揚手交代司空烈先看信中的內容。

  「慢著……」司馬聖歎走沒兩步就被司徒震與步熙然聯手架住,讓司空烈好完整地拆信閱讀。

  看沒幾行字,司空烈即臉色大變,對信中的內容感到天昏地暗。

  「夏候府要將紋焰嫁至公孫府?」怎麼回事?明明應該已經沒有人敢對夏候府的人伸援手,怎會有個公孫府居然答應夏候錦,以千兩黃金買下了紋焰?

  「公孫府??」司徒震扔開手中的司馬聖歎,急忙地走向司空烈拿來信件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步少提放開了司馬聖歎,也鍍至他們的面前,「夏候府想救急的手段我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會中途殺出公孫府?」有人敢挑戰紫冠府的名威?他記得公孫府並不會這麼不識時務,也應當沒那膽子,公孫府哪來的本錢敢跟他們紫冠府作對?

  「司空,夏候府有告訴你這事嗎?」司徒震緊張地問對夏候府消息最靈通的司空。

  司空烈搖搖頭,「沒有,我沒收到消息。」現在的夏候府裡只剩下幾個人而已,除了夏侯錦父子之外,妻妾奴僕都已經離開了夏候府,而這件事他派在府中的探子也沒有回報。

  「你在城裡頭有聽聞這消息嗎?」步熙然改問在金陵城人脈密集的司徒震,想知道他的人有沒有事先聽到風聲。

  「我也沒有。」司徒震也是滿心納悶,有這種大府要娶親的事,怎麼他會一點也不曉得?

  步熙然馬上轉身冷瞪在場的唯一凶嫌,「司馬——聖——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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