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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平貼在美背上的大掌,在她兩手環上他的頸間改變了親吻姿勢時,克制不了地迅速走位,先是滑栘至那總是會引發他犯罪心態的香肩上,再滑落至纖細的腰間,而後,不滿足地爬過質料細軟的雪紡緞面,抵達前方的目的地。

  她的身軀,因他的舉止明顯地震顫了一下,正將細吻自她的唇邊移往她頸間的霍飛卿,也因她而停頓了下來,而後有些受不了地按握著她的兩肩,試圖將她拉開一段距離。

  紛亂且急促的喘息,急切地吹拂在她紅嫩的玉容上,「我會有罪惡感的……」

  望著他那副天人交戰的模樣,迦藍揚了揚柳眉,不勉強他地起身走向房門,但就在她打開房門即將走出去之際,一雙鐵臂忽地自她身後竄出,迅速環上她的腰肢將她箍緊。

  「你……」

  風暴般的烈吻,阻絕了她接下來所有的字句,在她轉過身來拾手勾住俯低了身于的他時,他一手關上房門。

  睡到日上三竿的迦藍,在這天醒來時,並不是枕著她熟悉的那具胸膛,而每天兩杯能讓她清醒的聖藥手煮咖啡,也不是由專人端呈至她的面前,而是由她掙扎地自己爬去廚房倒。直到她的神智完全清醒,蹲坐在廚房地板上將咖啡喝完後,她馬上推論出她今天會沒有特殊服務的原因。

  拖著及地的被單,在房子裡搜尋了一陣,迦藍最後在客廳的角落,找到那個坐在沙發上把臉埋在手心裡的男人。

  「你又有罪惡感了?」她站至他的面前,邊問邊將快自她胸前滑下去的被單往上拉一點。

  一臉黑暗陰沉的霍飛卿,抬首看了看披散著一頭青絲,全身上下只包裹了一件潔白的被單,在陽光下看來美得不可方物的她。

  他一手捶著胸口,「請容許我再為我的罪懺悔三分鐘。」真的把她給吃掉了……不知道葉豆蔻有沒有像她一樣,也去她家隔壁的國術館學過功夫?還有,尹書亞看起來雖是個斯文的生意人,但聽說以前可是學過好幾年拳擊。

  「你慢慢忙吧。」迦藍兩眼一翻,受不了地把現場留給他當告解室。

  攀上她皓腕的大掌,在她即將轉身離開時將她拉倒坐至他的腿上,他一手按壓著她的後腦,一手環住她的腰際,傾身在那兩片曾經被他徹底吻過的紅唇上,流連之餘,深吻進她的唇裡接續起昨夜的夢境。

  她氣喘吁吁地推開他的臉,「不是說……還要三分鐘?」

  他愛憐地啄吻著她的手心,「我的地球自轉速度比別人快一點。」被揍就被揍吧,為了她把點罪、受點皮肉痛,他都認了。

  「等等……」在他開始拉扯著她身上的被單時,她紅著小臉努力把唯一的遮蔽物壓在身上不讓他搶走,「我要洗個澡。」

  「不急。」滑過整片赤裸美背的大掌,意猶未盡地巡視著芳美的領地。

  「不行。」她將兩隻不規矩的太平統統拉出來,沒得商量地攏緊了胸前薄薄的被單。

  在她固執的目光下,頗為受挫的霍飛卿投降地舉高兩手,讓小紅帽安全撤離狼口,拖著被單跑進房裡洗澡、此時,在遠處書桌旁的傳真機響了起來,他抹抹臉,走至桌旁彎身將一張張掉至地上的傳真撿拾起來,皺眉地看著診所護士所傳來的一大堆抱怨內容,以及因他躲得不見人影,而四處找他的那些醫學院的教授傳來通緝他的內容。

  擱下手中的紙張,他轉首看向落地窗外仍是耀眼炫目的日光,以及高樓下方色澤依舊翠綠的行道樹。

  夏天快過了吧?他的假期即將結束,而迦藍的呢?她的失眠期是否也要結東了?

  他搖搖頭,不怎麼想去面對這個現實。

  難得有人使用的電鈴,製造出陣陣清脆的金屬鳥鳴聲,正陷在思緒裡的他醒了過來,攜著滿懷的心事,他漫不經心地踱至大門前,也沒事先看看門孔就直接打開大門。

  門板一開,十幾張熟悉的臉孔頓時擠進他的眼簾,深深倒抽口氣的霍飛卿,在反應過來時隨即想把大門關上,但等在外頭的來者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動作一致地飛快伸出手抵擋著大門不讓他關上,讓當下直恨自己為什麼不反應機警一點的霍飛卿,只能對那些全都擺著一號表情的訪客們幹幹地陪著笑。

  外公外婆,加上六個阿姨和一個小舅,再往後看一點,後面還有那天開車追著他跑的父系另一票人馬,加上他老爸老媽……還好啦,他安慰地想著,這次才只來了十七個人,親友團全數成員並未統統報到。

  「你們……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笑得很僵的霍飛卿,在他們二話不說地全都擠進他的蝸居時,站在後頭幫他們把門關上。

  「樂芬說的。」所有人迅速回首集體瞪他一記。

  他恨得牙癢癢的,「那個叛徒……」居然把他抖出去?那個為求擺脫這票親友團的女人太獨善其身了。

  整齊的步伐開始朝他的四周靠過來,找人找到這裡來的親友團們,紛紛掠高了白眼,目光一致地圍剿著這個不但十年來都用假女朋友來堵他們,還在假女朋友結婚後欺騙他們說他要療傷止痛,可實際上卻是藉此落跑的罪犯。

  他一手掩著臉,「我有解釋的權利嗎?」

  「沒有!」十七門裝滿了火藥的大炮集體直轟在他耳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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