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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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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懶懶再問:「年紀差了一截也行?」 「勉強可以接受。」她勾了勾唇角,緩緩露出一抹挑戰的笑意。 「有勇氣。」他慎重地拍拍她的肩,「我支持你。」由保護的老母雞變成她追求的對象?真是便宜了那個牙醫了。 「謝謝。」心情豁然開朗,感覺自己再度充滿了生氣和無比力量的迦藍,輕輕躍下了鋼琴後,燦爛地對他一笑。 「別客氣,快去對付他吧。」 籠蔽了天際的灰沉雲朵,帶著灰色絲緞的白霧,在城市的高樓間飛行穿梭,為人夏以來總是熱度居高不下的氣溫,帶來了微微的涼意。 月光酒吧休假日當天,同時也是不上班的迦藍和霍飛卿,約定好得待在家中分工合作的打掃口、自睡醒吃完早飯後,就一直在屋裡打掃的霍飛卿,在將客廳整理到一個段落時,終於忍下住停下手邊的動作,回過頭來兩手擦著腰,對那個自始至終都拿著抹布,坐在沙發上兩眼顯得有些呆滯的人歎氣。 「迦藍,你在看著我發呆。」她是怎麼了?從醒過來後就一直保持著這種怪異的模樣。 「嗯。」凝視他的眼神顯得更加專注了。 他大感吃不消地搖搖頭,「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要不是他的定力已經練到一個程度了,他很有可能早就意志不堅地又想做出某些會讓他罪惡感復活的事情。 她還是只有一個單音,「嗯。」 「你在誘惑我嗎?」他伸手拿開掃把,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頷,低首直視著那雙美麗的大眼。 「或許吧。」迦藍漫不經心地應著,目光直直地將他從頭到腳掃視一遍。 他的兩眉意外地挑成小山狀,「或許?」小妮子今天吃錯藥了? 她站起身來,仰高了小臉看向他,並且不疾不徐地再對他扔下一顆原子彈。 「因為我發現你相當有男人味。」這是她連續觀察了他幾天後的心得。 「什、什……什麼男人味?」被嚇得不輕的霍飛卿,當下結結巴巴了起來。 她朝他眨了眨眼,「就是成熟性感得很吸引人那類的東西。」以前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身邊就有個臉蛋身材都可以保養眼睛的美形男,居然一點也沒注意到,真是浪費。 「迦藍,你還沒醒嗎?還是病了?」腹裡的擔心足以用卡車來計數的霍飛卿,好不緊張地撫著她的額際。 她莞爾地漾出芙蓉般的笑靨,「稱讚你一下也不行?」說他老,他就哇哇叫,誇他一下他又緊張兮兮。 他鄭重地搖首,一手直壓著胸口,「不是不行,只是你要考慮一下我心臟的承受度。」 「好吧,霍大牙醫,你迷死人了。」她給了他一記飛吻,乾脆給他灌下會讓他當場心臟病發的迷湯。 「迦、迦藍?」吸進的空氣,差點在氣管定岔的霍飛卿,瞪凸了眼珠看著說完話就不負責任走人的她。 「有人按門鈴。」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手指著大門邊發出悅耳鈴聲的監視器。 「我來。」胸門氣血都還沒平定過來的霍飛卿,快步走至大門邊,阻止她貿然地代接。 單指按下通訊鍵,監視器上傳來的影像,隨即又讓霍飛卿的心跳增快了幾拍,他隨意交代了幾句,連忙轉過身來把待在他身旁,好奇想知道是誰來的迦藍往她的房裡推。 「回你的房間去。」 「做什麼?」她莫名其妙地轉過頭看他臉上怪異的神色。 「待在裡頭不要出來。」一骨碌將她推進書房後,霍飛卿朝她伸出一指慎重地叮嚀。 她不禁疑心四起,「誰來了?」 「訪客。」他避重就輕地一帶而過。 看透人心功力一流的迦藍,兩眼刻意在他神色緊張的面容上轉了幾個圈。 「什麼樣的訪客?」瞧他這麼心急想要把她藏起來的模樣,難道來的是女人? 他等不及地隨意向她解釋著,「不適合讓她們知道你住在這裡的訪客。」要是給那些人知道他家裡住了個女人,他以後的日子就會不堪想像了。 她慢吞吞的輕應,「噢。」果然是女人,只是,並非單數,來者的數量要用複數計算。 「記住,別出來。」霍飛卿不放心地再次叮嚀後,將她推進裡頭關上門,並代她在外頭把門鎖上。 愕然看著被鎖上的房門,心底有些不痛快的迦藍,趴靠在門板上聆聽著外頭的動靜,在公寓大門一被他打開後,果然如她所料地傳來一堆女人的客套招呼聲。 只聽了一會兒,就不想再繼續聽下去的迦藍,離開了房門邊,坐在書房的電腦椅上,曲起兩腳,就著會旋轉的椅子在房內轉來轉去,沒多久,等得很不耐煩的她,索性打發時間地打開他的電腦替他收起電子郵件,但只看了信件標題的她,很快地又蹙緊了眉心。 女人的名字在他的收件夾裡氾濫就算了,怎麼就連他的通訊錄裡也是女陸人滿為患?受歡迎也要有個底限好不好? 氣悶地關上電腦後,迦藍反反覆覆地在書房內走來走去,挖空了腦袋思索,就是理不出一個能夠解釋她此刻心煩意亂的原因來,更無法自她的心底,將那份原本是由她獨佔,此刻卻必須與他人分享的感覺給驅逐出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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