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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然而在今天他才猛然發現,他所受託保護的對象,根本就不是什麼需要王子或英雄的柔弱公主,反而是個單手就可以層龍的花木蘭,怪不得葉豆蔻一點也不擔心她的安危。

  打扮成學生模樣的清麗少女、路邊廣告看板上美得不可方物的晨露女神、裹著一件浴袍睡倒在浴室裡的柔弱美女……一一在他的腦海中破滅消失。

  他深深吐出一口,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緊憋了許久的大氣,然後慶聿地拍撫著自己的胸口。

  好險,好險上次沒有強行把她拉過來打屁股或是佔便宜……不然他不是肋骨不保,就是得像那幾個小混混一樣,在第二天臉上帶個鞋印來上班。

  邊慶倖邊邁開了腳步跟上的霍飛卿,在走了幾步後,忽地想起了方才迦藍那看似頑皮的眼神。

  也許,繡花枕頭不只是表面漂亮,裡面,可能也是有裝東西的。

  「迦藍,有人找你。」忙著應付客人,已經忙得臉色很不好的高居正,在走過迦藍的身旁時,伸指點了點她的肩頭。

  「找我的?」和他完全相反,因在巷子裡運動過臉上還泛著紅量的迦藍,看來就顯得精神奕奕。

  高居正看了她一眼,歎息地搖搖頭。

  「嗯。」打完一場架後居然還這麼有體力,他這個廉頗果然老了。

  「你們跑來這幹嘛?」來到高居正所指的酒桌,發現找她的人居然是兩張熟面孔後,迦藍一手擦著腰低頭看向他們。

  殷佑宗咬牙切齒地盯著這個滿場飛的花蝴蝶。

  「來這找你呀……」有空在這裡賣酒,她還不如快點回到小組裡把她該交的東西交出來。

  「小姐,給你的資料看完了沒有?」特意跑來找她拿東西的殷佑祖,等下及地對她伸出手想要回東西,「那些資料可是我從我爸的公司裡偷拿出來的,我得在我爸發現前快點把它放回去!」

  她翻個白眼,「安啦,早就看完了。」還以為他們有長進呢,終於學會了在工作之外,在晚上出來找點樂子,原來他們只是為了這個東西來找她。

  「看完就快點還我啊。」要是老爸發現自家公司的防火牆是被兒子們參加的小組破的,看他們兄弟倆不被剝層皮才怪。

  「好好好,你們等我一下……」她不耐地應著,隨後立即跑去休息室裡,把那份她每天都帶來看的檔案資料自背包裡挖出來,在把東西交給他們後,又應鄰桌客人之請,轉過身去跟其他客人劃拳,再次灌下一杯客人請的啤酒。

  「小葉。」總覺得自己被某種視線盯得很毛的殷佑宗,邊搓著手臂邊問她,「那個一直盯著我們看的酒保是誰?」

  「喔,他呀。」她回過頭來,朝吧台那邊看了一眼,淡淡輕應,「他是我目前的同居人,同時也算是監護人。」

  「你說什麼?」他們兩個不約而同地拉大廠嗓:

  她攤攤兩掌,「我跟他住在一起。」這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吧?

  殷佑祖一手直搓著下頷,「原來你對這款年紀大的感興趣?」那麼多人追她都追不到,搞了半天,原來她有年紀上限的關卡。

  「不,我只是暫時賴著他而已,」迦藍虔誠地臺上雙手朝吧台那邊拜了拜,「目前他是照亮我生命的救世主。」除了一開始時她與霍家先生有些摩擦外,現在她可是全心全意地感謝有霍飛卿這號人物的出現。

  殷佑宗不滿地皺著眉,「你幹嘛賴著他?」整個小組,在這暑假全都集合在一起集思廣益寫新程式,就只有她跑來這裡泡男人,

  「治我的失眠。」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狀況已經改善很多的黑輪。

  他這才想起她這個老毛病,「又開始了?

  她又以崇敬的眼神遠遠膜拜著霍飛卿,「放心,在認識那個中年人後,失眠狀況已經獲得充分的改善了。」自從搬進霍飛卿的住處後,這些年來她從沒在夏天的夜裡睡得這麼香。

  「你最好是在下學期開始前就恢復正常。」殷佑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自口袋裡掏出張紙給她。

  「比賽訂在什麼時候?」迦藍拿起那張印著比賽題目的紙張,就著微微昏暗的燈光眯細了眼盯審著。

  「十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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