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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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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這個臉得二五八萬的牙醫耍大牌,感覺實在是很嘔,但,誰教人家是她這個失眠國百姓的救世主呢?已經努力拋棄自尊和脾氣的迦藍,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擺出哀兵政策。 「沒有你的酒,我睡不著……」誰料想得到她會落到有求於人的地步?早知道那天就不跟這個中年人翻臉了。 「哈!」失聲笑出來的他,又更不客氣地踢落水狗,「你就繼續失眠吧。」報應。 心底已經很咬牙切齒,但表面上卻不能洩漏出半點的迦藍,幽幽怨怨地瞪視了那個又用鼻孔看人的大牌酒保一會兒,而後她深吸了口氣,將整張美麗的小臉埋進手心裡培養情緒,不過多久,當她重新抬起頭來時,在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裡,先前隱忍的火氣已經不復蹤跡,反倒流蕩著淡淡波光,活像個楚楚動人的小可憐。 第一名受害者是坐在她身旁的老酒客。 禁不住這種祈求的目光,心軟得無法拒絕她的老酒客,被她看了不過幾秒鐘,立即照她眼底所表達的冀求,默默將手中的酒杯推至她的面前。 「啊。」就在她的手碰到酒杯前,它忽然像變魔術一樣地消失不見。 「一滴也……」動作飛快地沒收下酒杯的霍飛卿,咬字清楚地一宇字告訴她,「不、會、賣、給、你。」 迦藍微微瞥瞪了那個壞她好事的酒保一眼,隨即又轉首向另一旁的酒客,漾出甜得讓人酥癢至心頭的媚笑。 當沒有抵抗力的酒客,也暈陶陶地把自己的酒奉獻給她時,這次霍飛卿連讓她伸手去拿的機會都不給,又是直接將它沒收,並在瞠瞪向另一個又是意志不堅的酒客之餘,不忘向她開火。 「半口都不准喝!」以後他再也不賣酒給這些沒節操的男人。 氣呼呼鼓著腮幫子的迦藍,在頻轉著水眸,打算把算盤動到其他人身上前,再次收到一記警告。 霍飛卿得意地兩手擦著腰,「你要是又醉死了,這次我就把你扔到垃圾車裡,讓明天你在垃圾場裡迎接美好的一天!」 當下迦藍隨即面色一改,像只被棄的貓兒般,可憐兮兮地掩著臉龐,「嗚嗚……你欺負我……」 「哇拷!以為女人的眼淚就比較值錢啊?」他老兄怪腔怪調地叫,「裝哭要是有用的話,下次我再見到你時,我不但比你有誠意的真哭給你看,我還給你流兩桶貨真價實的淚水先!」 嘖,這麼不給面子? 裝哭舉動霎時僵止的迦藍,慢吞吞地自手中抬起臉來,以目光戳刺向意志甚是堅定的霍飛卿許久,再轉首看著坐在她身旁的酒客,尋求他們的奧援。 坐在她左手邊的酒客,不好意思地搔著發,「抱歉,他不但比你狠,實際狀況好像也比你可憐一點。」 她倔著小嘴直在嘴邊咕噥,「可惡的中年人……」 「大門在那裡。」耳朵甚尖的霍飛卿,又再次不講情面地驅逐她,「快走,不送!」 不想在人前繼續碰釘子的迦藍,氣悶地扁著嘴,一言不發地離開吧台走向店門。 「你都是這樣對付美女的嗎?」被拒的女主角一走,直在心底替霍飛卿惋惜不已的老酒客,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看著他。 「你有什麼高見?」心情惡劣的霍飛卿,一把將冰鑽給插在桌面上,將超強颶風尾掃向那些都心有戚戚焉的酒客們。 「沒有!」一班無辜的路人甲乙,紛紛趕緊舉手示誠。 「小高。」他鬱悶地對負責外場的高居正彈彈指,「過來幫我頂一下,我到外面抽根煙。」 也不管整個酒吧的氣氛都因他而變得不太對勁,霍飛卿逕自離開了吧台,打開後門走到巷子裡,站靠在牆上點了根煙。 真好,終於擺脫她了…… 他如釋重負地沉沉吐了口氣,驀地,左邊的臂上忽地一暖,他納悶咬著煙低首看過去,就見以十指緊緊將他抓住的迦藍,正靜靜地仰首看著他。 「咳!」冷不防被嚇到的他,當下止不住地嗆咳了起來,「咳咳咳……」 涼涼地看他咳得上氣下接下氣,暗爽在心底的迦藍,只是微微揚高了一雙柳眉,而咳了好半天才順過氣來的霍飛卿,馬上將手臂一收,轉身走進小巷裡,當他聽見理所當然又跟上他的腳步聲自後頭傳來時,他索性在巷子裡繞起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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