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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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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再不滾,我馬上叫貞觀過來把你砍了。」這傢伙再不走,他可是一點也不會惋惜烤了或是砍了這個青梅竹馬。 段淩波將手中一直要給但他不肯收的聖旨扔給他,並且句他轉告,「掠空,皇上這個聖旨你是可以不管,但戰堯修叫你把聖旨接了去掌管工部。」 「他為何要我拿下工部?」手握著聖旨的雲掠空臉色突然大變,不情不願地盯著手中的燙手山芋。 「我沒問,我只知道戰堯修要你管工部你就得去。」段淩波的神色也忽地一冷,不容拒絕地握緊了手中的伏羲劍,嘴邊泛著一抹殘笑。 「掠空?」被他們兩人間急速改變的氣氛嚇著的指柔,擔心地拉著他的衣袖。 雲掠空握緊了拳,不情願的低吐,「告訴戰堯修,端午過後我就領旨入朝。」 「就要同朝為臣了,你高興嗎?」段淩波霎時又恢復了滿面的笑意,高高興興地湊在他身邊打落水狗。 雲掠空回頭就想賞他一掌,但段淩波卻將手中的伏羲劍遞給了他。 「你先把我的劍修好,往後我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你過招。」再不快點把劍修好,只怕下回他又對上了封貞觀時,他會死得很難看。 雲掠空冷瞪了他好一會兒才不情願地抽出伏羲劍,泛滿紅光和熱力的掌心在劍身上頭來來回回撫過上頭的缺痕,沒一會兒工夫,原本被砍得缺口斑斑的劍身變得像是剛打造好般完整無缺。 「拿去。」雲掠空將劍收好後又扔回去給他。 「這樣……」指柔頻揉著雙眼,「這樣就修好了?」他不過是把手放在上頭一會兒,這樣就能修劍? 段淩波見怪不怪地擺著手,「他向來都是這樣修劍的,而他鑄的劍也只有他才能修,以後你看久了就會習慣。」能夠造出這種劍的人本來就是怪物了,因此對於這種特異的修劍法……看習慣就好。 「劍修好了,你還不滾?」雲掠空的眼神在他和指柔的身上晃來晃去,暗暗示意他識相一點。 「我知道、我知道。」段淩波嘴邊噙著一抹曖昧的笑意,「雲大人,你不用親送我這位貴客,我會識相一點自己走出去,你繼續忙剛才的事,告辭。」 段淩波前腳才剛走,指柔後腳也跟著要走。 「你要去哪裡?」雲掠空妒惱地環著她的腰把她拖回來。 指柔不好意思地掩著赧紅的俏臉,「我不要繼續待在裡頭陪你『忙』……來拜訪你的人這麼多,誰知道等一下又會有誰來?你不要讓別人胡思亂想我們倆大白日就躲在裡頭做什麼。」大白天的就把她拉進來,而他什麼鑄劍的正經事都沒做,就只會頻頻竊玉偷香。 雲掠空聽了隨即俯下身,故意抬高她的下巴又在她的頸間吻出數個紅紫的吻痕,就是要讓別人亂想。 指柔趕忙掩住他為惡的嘴,「你不要又亂來……」 雲掠空忽然拉下她的手,面色凝重地指著她頸問的風玉,「端午之前陪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放風雲兩塊玉的地方。」將她攬入懷裡後他用力地籲口氣,「往後就不會再有人因風雲兩玉來打擾我們。」 「在把玉放好之前還會有人再來找你嗎?」指柔靠在他的胸前,感覺他全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像是在防範著什麼。 「還有一個。」 「誰?」還有人想傷害他?指柔聽了就忐忑難安。 「不要急。」雲掠空臉上帶著複雜的神色,很有把握地向她保證,「他很快就會現形了。」 十多年沒離開山林的雲掠空,為了完成對戰堯修的命令,帶著指柔和輕煙趕在端午之前離開他隱居的宅子,照著戰堯修結的地圖風塵僕僕地在端午那日清晨趕至位於四川奉節縣,瞿塘峽入口處的長江河原。 雲掠空站在河原上,在就快正午的日頭下攤開地圖,對一旁疲累不已的指柔和輕煙念出地圖上的詳解。 「石陣周圍有四百八十丈、由巨石堆棧而成,各高五尺,幅員十圍,布如棋盤,平日石陣沒入江水中,每逢立春、端午、中秋、立冬江水退散方可見到此陣。」 指柔滿心欽服地看著豎立在河原上的巨大石陣,都忘了先前翻山越嶺時所有的辛苦。 「好壯觀……」這種巨大的石陣是誰造的?若不是江水退了,誰也不知道在江底居然會有這種石陣。 雲掠空收回了地圖,輕拍著讚歎不已的指柔,「我們不是大老遠跑來這兒看石陣的,別忘了我們是來放玉的。」 「就在這裡?」指柔愣看著眼前數不清的石柱,「這兩塊玉要放在哪裡?」他們該不會是要在這些石柱上一一找尋放玉的正確位置吧? 「我看看。」雲掠空鬆開她的手,抽出袖中的起地圖在上頭找著正確的方位。 指柔也想湊到他的身旁觀看時,冷不防頸際一涼,一把泛著冷冷森光的劍架在她的頸間,無聲地逼她緩緩後退,退離雲掠空遠遠的。她照勢遠退,在離雲掠空有一段距離後心如擂鼓的回首,對架劍之人簡直無法置信。 「輕煙?」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即使沒有回頭,雲掠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同時也對自己的掉以輕心相當自責。他轉身看著服侍了他十來年的輕煙,對於他能夠收斂光芒潛藏在他的身邊深感佩服,但也為他的心機深沉感到憤怒。 「我一直以為你會有耐心等到我放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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