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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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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為何只鑄了四柄神劍而不鑄一柄劍留給我自己嗎?」雲掠空赤紅的兩掌帶著陣陣火光,在融化了那柄劍後緩緩移向雷霆的雙手。 「為什麼?」 雲掠空緩緩揚眉,「因為我本身就是一柄劍。」 「妖……」瞪著雲掠空泛著火光的雙手,雷霆張大了嘴結結巴巴地大叫,「妖怪……」 「我就是你在找的火雲劍。不過,我不想讓你欣賞火雲劍的風釆,最多我只能讓你看看我的火雲掌。」雲掠空漾著笑意將雙掌覆上雷霆的手臂,並將雷霆的兩手手心合握在自己的掌心裡。 「啊……」猛然發現雲掠空竟將他的手當成劍來融化的雷霆痛聲大叫,怎麼也抽不回被緊含在一起的雙手。 雲掠空冷聲在他耳邊提醒,「我說過我要你這一雙手的。」 「我的手……」雷霆在雲掠空鬆開手時,疼痛難當地發覺自己的雙掌外表並無任何傷痕,但他的兩掌掌心卻牢牢地黏在一起再地無法張開。 「敢向我要屬於我的東西就得付價。」雲掠空又在他的胸前輕送上一掌,「雷大人,這點代價,你付得後悔嗎?」 「雲掠空……」一心只顧著雙手的雷霆在回過神來時,赫然發現自己已中了他的火雲掌。 雲掠空稍一使勁就將他送出陣外,「恕我不招待你這位貴客了。回去叫其它三位侍郎把命看牢一點,別再來招惹我。」 被雲掠空強行推回門後的指柔,兩手緊掩著臉龐啜泣著;尤其當她聽到那陣刺耳又駭人的箭雨聲,她以為雲掠空一定是死在門外了。 雲掠空緩緩地拉開她覆面的雙手,慢條斯理地為她試著滿臉的淚。「往後,你再也沒有為風家的人流淚的藉口,這是最後一次,別想我以後會再通融。」 指柔怔怔地看著安然無事的他,「你……沒事?雷霆呢?」 雲掠空險沉地瞪著她又說出其它男人名字的唇,「雷霆今後再也不能瓜分你任何心思。」 「今後再也不能?這是什麼意思?」指柔看著他暗暗動怒的表情,仍舊不太清楚門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過,我是個非常自私的男人。」雲掠空強橫地將她摟在懷裡,幾乎摟得她喘不過氣來。「雷霆佔據了你的傷心,我就必須把他在你心底造成的傷刨去。你的心底,只能有我而已,無論是誰,都不能在你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為什麼?」知道不小心又犯了他的忌諱說出其它男人的名字,指柔難以呼吸地偎在他的胸前問他為何獨獨對她如此專制。 雲掠空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因為,你很可能就是我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指柔抬首看向他,在瞭解他的話意之時,又被他牢密的擁抱分去了所有的思緒。她什麼也無法思考,只感覺到他那顆地無法瞭解的心,因她而急速的跳躍著,並在她的耳邊轟轟作響。 自雷霆來過之後,指柔這一整天就一直想著雲掠空的話。 夜半時分,指柔坐在床榻上反復地想著,到底雲掠空所說他在尋找的女子是指什麼?而那個女子又為什麼會是她? 愈想愈沒有睡意的指柔搖搖頭,對自己一直揣想雲掠空的心思感到很無力。那個男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至今她仍弄不清楚,她也始終分不清他的腦子裹在想些什麼。她只知道他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都沒個章法和道理,無論什麼都像西北雨一般說來就來、說去就去;這種難以猜測的男人,任她怎麼也看不穿。 她幹嘛一直想著那個男人?指柔甩甩頭,才打算不要讓雲掠空繼續佔據她的思緒時,她緊密關著的房門即被人用力地打開,而剛才她還想著的雲掠空,就像一陣旋風似地來到了她的面前。 對於他的突然出現,指柔怔愣地直望著他陰晴不定的臉,好半天她才想起自己身上只穿著睡衫,連忙把腳邊的軟被拉高,並且縮到床榻的角落裡去。 再次作了噩夢的雲掠空,從夢中醒來後就一直在自己的房門外等著每夜都會夢遊到他那裡去的指柔,可是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這個可以撫平他噩夢的小夢遊者。在這清淒的深夜裡,漫漫無邊的空虛感無可阻抑地在他的胸口氾濫著,令他不得不來找尋能撫平噩夢的她。 雲掠空不發一語地走至她的床邊,大手往床裡一撈,便將縮躲在床角的指柔撈至懷裡。 「你……」指柔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那陰沉的表情,推拒著他的懷抱,「你這次又想做什麼?」 雲掠空連開口解釋都懶,不顧她的反對將她抱牢捉好之後,就大剌剌地將她拉離暖暖的被窩,帶著她快步離開客房。 「你要帶我去哪裡?」被人硬是抱出客房的指柔在他的懷裡慌忙地問。 雲掠空從頭到尾都沒回過她一句話,只是將她帶至他的房裡以腳踢上房門,然後將她往他的床上一扔,在她還在床榻上軟軟的被褥裡掙扎著想坐起時,他已經除去了鞋襪,快速地跳上床將剛坐正的她拉下置放在懷裡,接著他使閉上了雙眼準備入睡。 一連串快速的動作讓指柔根本就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當她終於順過氣定眼細看時,才發現這個行徑怪異的土匪男人,居然在轉眼間變得氣息平和,環抱著她的腰肢面對面地睡在她的身邊,還一副睡得很舒服的樣子。 與他共枕一處的情境太過曖昧,而且他的體溫也將她熏得心慌意亂;她才試著脫離他雙臂的圈制,他卻立即張開了雙眼。 「不要動。」雲掠空收攏了雙臂不讓她離開,低聲在她的耳邊命令,「就這樣不要動。」 指柔微蹙著細眉,「你怎麼了?」看他這個模樣,好象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 「我作了噩夢。」雲掠空將臉埋在她的髮際,深深吸取著她的芳香,感覺胸膛裡的那份空虛感又再一次被她補足了。 指柔不可思議地轉首看著俯在她身上的怪男人,「大半夜的把我提過來就只是因為你作了噩夢?」 「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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