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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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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四塊假玉玦,就是慕城派與甯琅刺史聯手搞出來的鬼,他們主要的目的,分別是趁各大門派與四人殺手兩敗俱傷,好讓慕城派成為中原第一入門派,以開啟慕城派的全新時代。而甯琅刺史則是早就有心要為朝廷清除武林中人,好為他的仕途功績再記上一筆,因此他不惜以廣大江湖中人的性命作為代價,準備在慕城派挑起江湖紛亂之後,接手起兵趁亂消滅各大門派。 冬日的流言,流傳得遠比天際落下的白雪還要快,不過幾日,已充斥著全江湖的各處角落,無論慕城派掌門慕清池再如何澄清,可屯駐在慕城山山腳下的官兵,卻恰是活生生的鐵證,既搬不走也請不去,直接坐實了這項流言。 或許是因為心虛,又可能是想先發制人,不待各大門派前往慕城山興師,各大門派在短短數日內,先後遭到慕城派旗下弟子偷襲,且事件還愈演愈烈,到頭來,竟是無一門派倖免,成功引發了眾怒的慕城派,在這之後竟還太知收手,無視于武林盟主的盟主令,依舊在江湖上四處興風作浪。 就在慕城派逼得武林盟主宗澤不得不打算出手時,慕城派又做出了驚人之舉。 甯琅刺史的人頭,在雪停的某日,就高掛在慕城派的山門上。 有人說是慕清池與寧琅因利益分配不均而起了爭執;有人說是寧琅不願再支持慕城派,所以慕清池便殺了他;更有人說慕清池不滿寧琅所給的那筆錢,比他們原先商議好的還要低,所以慕清池一氣之下便殺了他…… 各式各樣的傳言,自慕城山山腳下快速地住江湖上流竄,在寧琅死了後,朝廷已召回那支屯駐在慕城山山腳下的軍隊,準備回京接受調查。已然成為武林公敵與朝廷目標的慕城派,在各大門派都把矛頭指向慕城山並準備興師之時,則悄悄地關閉了山門。 然而江湖中人和慕城派所不知的是,遠站往事件外頭的小小掮客雲儂,在這一場騷亂中,到底派那四名殺手做了些什麼。 這陣子來,龍項一直都埋伏在幾個大門派的附近,易了容換上了慕城派的服裝,為免被人認出他的身手,生平頭一回棄劍改握刀的他,笨拙地用刀東挑挑這家門派,西撩撩那家門派,在騷擾完這些門派後,他又趕著換地點住下幾個指定的門派飛奔去,不到雲儂叫他停手,他還不能隨便歇歇喘口氣。 嚴彥的任務就簡單多了,用慕城派的獨門劍法,去殺那幾個自始至終都站在慕城派這邊的武林重要人士,尤其還是那幾個領頭要尋寶藏的,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嫁禍給慕城派。 韓冰選的是去找那位膽敢打殺手界主意的寧琅,老早就想砍寧琅人頭的他,一把人頭掛在慕城派的山門上後他就早早回去莊裡窩在暖炕上避寒去了。 比較苦命的陶七,則充分發揮了長舌的本能,不但得忙著散佈流言,還得忙著挑唆各入門派去向慕城派尋仇,偏偏雲儂的流言總是一波接一波,還時常飛鴿傳信要他連夜更新流言。 在慕城派關起山門謝客的這一夜,嚴彥與不放心他的龍項來到了慕城山的山頂。 再次踏上這座已然陌生的山頭後,許多往事掠過了嚴彥的心頭,但它們並不是很清晰,只像是個陳舊的印子,不抹去上頭的風雪與飛霜,恐還無法認出來。 原本該是門派弟子熙熙攘攘的山頂,在這夜沉默得有如新寡的寡婦。一路走至裡頭,路上也沒見著什麼弟子,聽龍項說,明日十大門派就要齊登慕城山來攻打慕城派了,因此人心惶惶的整座師門裡,早在黃昏前,各院的弟子就已私下逃走大半,入了夜後,脫了弟子服趁夜摸黑下山的弟子更是一波接一波,即使掌門慕清池下了嚴令,但眾弟子仍是選擇了大難來時各自飛。 行至門派大堂前,推開沉重的殿門後,走進裡頭的嚴彥站在倍大的廳堂上,舉目所見,繁華散去盡寂寥,空蕩蕩的大殿上,早已不見往昔風光,門派弟子與無數賓客亦不見蹤跡,只有數十盞火炬無語地燃燒著自身,見證著一大門派的春秋起落。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我慕城派!」身為掌門師弟的慕清松,萬沒想到竟有外人在這時刻正大光明地闖進來。 困囿於顏面,更不想放棄師門基業的掌門慕清池,也自殿后走出來,與同樣無法拋開師門下山的師弟一起怒視著嚴彥。 「來者何人,還不報上你的名來!」 嚴彥拍去身上的雪花,「不告訴你。」 「什麼?」 「你不知我是誰吧?」嚴彥先是瞧了瞧眼生的慕清池,再看向當年賣了他的那位師叔慕清松,「而你,忘了我是誰嗎?」 他倆張大了眼再三地瞧著嚴彥,卻怎麼也記不起眼前這名陌生客是誰,更不知他為何會夜深來到此地。 「嚴小子,我幫你準備了好多工具,等會兒你看哪個順眼就用哪個……」一上山就不知跑哪去的龍項,興匆匆地自大殿的另一邊跑出來,懷裡還抱著一堆隨手撿來的東西,準備再讓嚴彥一展他的抓周大法。 嚴彥扳扳頸項,謝絕了他的好意。 「不必麻煩了,今兒個我想來點正式的。」在殺弟之仇面前,好歹他也得正經點。 「意思是你平常都很隨便?」 「差不多。」 「……行,由你高興。」龍項翻了個白眼,扔了滿懷的東西就在殿上找了張舒適的座椅坐下。 借著殿上的叢叢火光,認出殺手界的名人後,慕清松與慕清池兩人皆是一怔。 「龍項?」 龍項擺擺手,「別誤會,我只是來參觀貴派風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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