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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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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裡的四名殺手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雲儂擔心他們會說什麼都不去冒險時,嚴彥終於率先出了聲。 「我做。」就當是去魔教參觀。 龍項一掌拍在桌上,「行,就依你!」 「那咱們什麼時候出發?」連連在莊裡被餓了幾日後,陶七迫不及待想回到人間重食煙火美食了。 「明日。」她把時間掐得很緊。 這麼趕? 「今晚咱們就吃頓好的吧,我去下廚,記得到時多喝幾杯。」雲儂看外頭天色也差不多快暗了,她拉了拉嚴彥的衣袖,他便會意地起身準備一塊去廚房幫忙。 為了這頓離別宴,雲儂是很下功夫的,她將今日她才與嚴彥帶回來的食材都用去了大半,滿足了久未嘗山珍海味的眾位房客,也讓冷清許久的山莊,在這雪夜裡多添了分暖融融的醉意。 在燒得旺盛的火盆旁,酒量極差的陶七又喝醉了,這回他沒竄上屋頂大呼小叫,只是抱著龍項脫下來的一隻舊鞋,喃喃說著一大堆也不知他究竟是在對誰說的情話。 不敢喝多的韓冰,在困意上來的時候,本是打算回去客院歇息的,但還未走到廳門處,便被雲儂給攔了下來,他低首一看,她正拿著一隻木盒,而盒裡則躺著兩顆價值千金的大還丹。 「你的內傷雖愈,但為求穩當些,還是收下吧。」真要與向雲深一言不合的話,單單只靠嚴彥一人也不知夠不夠,所以他的助力是不可或缺的。 韓冰下意識的就想去摸身上的銀袋。 「不收你錢。」她將木盒塞進他的掌心裡,「替我照顧好嚴彥就成了。」 看著她溢於言表的擔心之情,韓冰也不多話,只是朝她點了點頭。 「我呢我呢?我有沒有?」正拖著自家表弟要回院的龍項,見了也忙湊過來。 韓冰一把推開他,「你死不了的。」至少宗澤還會講道理,哪像向雲深那個心情是陰是晴都摸不定的主兒? 陸續將房客們都送回客院後,嚴彥回到房裡便安靜地坐在床邊,看著雲儂在屋裡來來回回地替他收拾著東西,生怕會遺漏了什麼。 「小儂,這包袱你都已經檢查過三遍了。」等了好半天後,看不下去的他終於按下她的手。 「我不放心……」一直在人前掩飾很好的她,此刻在燭光的照映下,滿面的憂心再也掩不住。 「行了,我出門的經驗比你的多。」嚴彥將包袱往桌上一擺,拉著她來到床邊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算上路程,一個月後我就回來,你乖乖在家等著就好。」 雲儂沉默地靠在他的懷裡,凝視著桌案上的燭火許久後,她才說出她藏在心底的憂慮。 「其實……我不知道向雲深是個怎樣的人,他的消息太難打聽了。」江湖上人人都知向雲深的武功與宗澤旗鼓相當,但實際上是如何誰也不知,加上韓冰又說過,向雲深其實就是個瘋子…… 「所以我沒有把握……」 他安撫地親吻著她的眉心,「我和韓冰會當心的。」 「你不能讓我獨守空閨太久。」總覺得這回有點賭太大的她,緊張地捉住他的衣襟不放。 「我會儘快回來。」他多年來辛勤練秘笈可不是假的。 「絕不能受傷……」她說著說著,又想起身去替他的包袱裡加兩瓶金創藥。 嚴彥將她摟回原位,「好。」 一時之間要叮嚀要交代的有太多,有些昏亂的她卻想不起更多,她索性埋首在他的懷中,兩手繞至他寬闊的背後用力拽住他的衣裳,然後再悶悶地道。 「真擺不平向雲深,記得要傳信給我……」 「放心,不會有機會勞動你親自出馬的。」他好笑地看她在人前的模樣這會兒全都不見了,只剩下以前那個只要一害怕,就要窩在他懷中求得心安的小女孩。 「你——」 「要對我有信心。」他不讓她再說下去,兩手捧起她的臉龐,「記得嗎?我是個已成家的男人了。」他花了多大的努力才能走到今日?他說什麼也不會放手的。 盯著嚴彥清澈的眼眸,雲儂總覺得寒久、都融化在他眼底的暖意裡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對她說什麼花巧的承諾,但每說出口的就必然做到。 「嗯,我等你回來。」 乘著午夜吹襲而來的山風,令窗外的雪勢似乎又下得更張揚了,雖然她一直都對大雪沒什麼好感,也很討厭那種會讓她想起舊事的風聲,可今晚她卻頭一回覺得,她被這雪夜安全地藏在懷抱裡,阻隔住了明日起將要面對的風霜。 偎著嚴彥的胸膛,任那熟悉的體溫暖和了她的面頰,雲儂閉上眼仔細聆聽,除了嚴彥規律的心跳聲外,她發現,原來雪聲也可以這麼纏綿動聽。 頂著鵝毛般的大雪,龍項站在武林盟主的豪華宅邸前,無言以對地瞻仰著大門上頭高懸著的那塊牌區。 風姿綽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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