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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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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曼婷一雙眼朝莫然的手銬看去,他的手銬便應聲而斷,絲毫沒有傷到莫然,她也順便解開了自已的,甩著手對眼前一大票的人說:「她飛遠了,現在就剩我們了。」 「曼曼,你等我退遠一點再——」莫然看苗頭不對,連忙想找地方閃避準備對眾人施暴的曲曼婷,可是四周都被人包圍了無處可閃,他只好貼在她的身後。 「她的眼睛……快開槍!」女博士這才注意到曲曼婷正不懷好意的對著她笑…… 當研究所所長洛貝塔接獲消息,帶著一大批人趕來時,但見眼前滿目瘡痍,所有的手下皆倒在地上,四處是血跡。 「羽衣!羽衣她人呢?」洛貝塔看見關羽衣用的玻璃房裡空空如也,氣炸地吼著。 研究所裡最珍貴的就是羽衣,他十年前從一篇報導得知,身上長有翅膀的羽衣從天上墜落在深山某個小村落裡,於是他派人尋找,不擇手段地由小村落的醫院裡偷走還在昏迷的羽衣,將她帶回研究所。 「小莫,我先走了,後會無期。」曲曼婷認為她解決了前一批人,就該把後一批洛貝塔帶來的人留給莫然。她輕輕鬆松地飛躍至上頭的那一層樓,低下頭對莫然道別。 莫然朝她擺了擺手,看她一層層地往上跳,而後消失。 「莫然,羽衣呢?」洛貝塔氣得渾身顫抖,臉紅脖子粗地問。 莫然盯著他的胸口一會兒後,嘴角露出一抹怪笑,「洛貝塔,你的天使飛走了,識相的就別擋我的路。」 *** 耗費將近一個星期的工作天,聶少商終於自韓國返台,完成魏北海所交付的案件,在百家爭嗚中脫穎而出,博得金正德的青睞,爭取到韓國的合約。由於事情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順利,使他拖延至中秋節那一天才辦妥所有事宜返抵國門。 在因過節而空無一人的公司裡處理完剩餘的事務後,他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辦公室,漫不經心地開車返回住處。 當他回到頂樓的住家時,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相對於窗外的燈火輝煌,迎接他的,是一室的漆黑與冷清。 聶少商佇立在門口看了黑暗的房子許久,深吸了一口氣,大手爬梳過淩亂的發,低首舉步踏入屋內,融入深幽的空間裡。 他扔下手上的行囊,脫掉外衣,摸索著走至淋浴間裡,借著兜頭澆下的冷水澆息胸中濃濃的孤獨感,和那揮之不去的回憶。 當聶少商穿著浴袍擦著頭髮從淋浴間走出來時,不期然地嗅到一股不尋常的香味,充斥滿室的香味裡綜合了各種花香,讓夜晚的空氣更增一股情韻,輕輕地撩撥他的心神。 他好奇地打開屋裡的每一盞燈,繼而震懾的瞪大雙眸,屋內陳列的各類開花植物紛紛吐蕊展露風姿,將原本空寂的室內點綴成為一座五彩繽紛的花園。 海棠、水仙、紫丁、雛菊正豔麗地綻放著,聶少商忘了擦拭頭髮的動作,一顆顆水珠沿著他的發梢紛紛落下。 他記得回來的時候並沒有聞到什麼花香,才洗完澡,屋內的花朵怎麼會突然綻放? 他揉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產生幻覺,但再定神細看,印入眼簾的依舊是浦室的花海。他慢慢踱至臨窗的花台前,驚奇地一一撫過盛綻的花朵,訝異之餘,嗅到了一股更沁人心脾的異香。 他循著味道來源轉首看向窗邊角落,養了數年未曾開花的曇花,竟也在此時悄悄展露風華,大剌剌地綻出潔白的花朵,更有兩三枚花苞正待開瓣舒展。 他緊皺著眉細看這幾朵碩大潔白的花朵,十多天前他並未發現這盆嬌貴的曇花有任何新生的花苞,更別說有開花的跡象,但現在它居然徒長了數朵花苞,跟著屋裡的花一同綻放。他接著轉往窗外的陽臺看去,發現養在陽臺大池裡的水生植物也在月光下迎風搖曳。 推開落地窗,聶少商站在陽臺的水池邊,驚愣得無法思考。 屋內齊放的花朵若是純屬巧合倒也罷了,眼前的蓮、荷、芙蓉全屬於夏季開花的植物,竟然不依循四季時今也在中秋開花?怎麼他一回國,他的房子就全變了樣,成了眾花爭豔的怪地方? 是天有異象嗎? 聶少商坐在池邊的涼椅上不停地想著,看著水中迎風搖曳的蓮荷,他愈加理不清今晚所發生的怪現象導因何在。 他放鬆地躺在涼椅裡仰望升至天際正中的明月,也許是中秋的緣故吧,他覺得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與龐大,身處在城市裡,以往賞月時總覺得城市的月光迷蒙不清,但今晚的天空分外乾淨透明,可以清楚地看見月亮周邊有著放射狀的圓型光環,月暈裡環繞著一層層斑斕的虹彩。 看著皎潔的明月在藍色的星海裡慢慢劃行,他又想起了小時候常在明月裡見到黑影的事。 他能有機會親眼目睹那種非科學所能解釋的現象,還必須感謝他那與眾不同的家庭。 記憶裡,他的親人只有母親一個,母親的雙親早逝,母子倆相依為命的過著清寒的生活。母親從不曾提及他的父親,也不許他探問,待他年紀稍長,他也懵懵懂懂的知道戶口簿的父親欄裡填了「父不詳」這名詞。 非婚生子、庶出、私生子等字眼自小伴他成長,種種流言讓他明白一件事,他所期盼的父親並不屬於他母親一人,還有另一名比他母親更能明正言順擁有他父親的女人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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