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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古柯鹼。」

  「住手!放開我,放開……」被緊捉住四肢的曲曼婷拳打腳踢的想掙開按住她的人。

  「很難受吧?一會兒你就會舒服了。」洛貝塔擺擺手撒離按住她的手下,殘酷地笑道。

  「你以為用毒品就能控制我?」曲曼婷不肯服輸,試著集中精神想抑制毒品沿著血管在體內四散。

  「我知道你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可以讓自己在短期間之內暫不屈服於毒品之下,可是只要我使用的毒品分量夠、純度高,一天為你多注射幾次,不用兩天,你很快就會上癮。當你毒癮發作時,我會讓你求我的。」他勾起她的臉緩緩說出預謀。一旦她上癮了,任她再怎麼頑強,到頭來還是會跪在他面前求他再多給她一些毒品的。

  「你別想。」曲曼婷別過臉含怒斥道。

  「再給她打一針,還有,每隔四小時就給她注射一次。」洛貝塔見她如此倔強,惱火地再對手下吩咐。

  「主人,這樣會死人的……」一旁的手下不忍心,已經注射分量過多的毒品,再加一針恐怕會使她暴斃,尤其她年紀還這麼小,身體一定會負荷不了的。

  「在沒找到羽衣前,她死不了。」洛貝塔森然冷笑。

  又被注射了一劑毒品的曲曼婷不支地躺在地上,蜷縮著四肢不住地喘息。

  洛貝塔拉著她的發強迫她抬起頭,「把羽衣帶回來,我就再給你毒品解癮,五天,你只有五天的時間。」

  第八章

  「誰?」夜闌人靜的深夜裡,正擁著羽衣入睡的聶少商忽然覺得房內湧入一股冷空氣,他坐起身,警覺地盯著床尾的一條人影。

  「羽衣的朋友,莫然。」站在床尾的莫然冷眼看著聶少商連忙將熟睡的羽衣護在身後。

  「莫然?你是小莫?」聶少商用毯子蓋好羽衣後,就著微弱的光線瞧見了莫然頭頂上那綹白髮,明顯地松了口氣。

  「我和你不熟,少叫得這麼親熱。」莫然不客氣地拒絕他的攀親搭故。

  「你是怎麼進來的?」他輕手輕腳地下床,卻依舊護衛在羽衣身旁。

  莫然撇撇嘴角,朝他勾了勾手指,「我怎麼進來的不重要,別吵醒羽衣,我有話要對你說。」

  「這種時間找我有事?」聶少商看看手錶,淩晨兩點。這個小朋友有在夜半拜訪陌生人的癖好嗎?

  「廢話,沒事的話我會不睡覺大半夜地來找你聊天啊?」莫然不屑地撥了撥他的白髮,這傢伙以為他很喜歡在半夜串人家的門子啊?

  「我們到外面談。」聶少商拿了件外衣披在身上,穿好鞋便率先走出房門外。

  可是莫然沒有跟出來,呆站在床邊動也不動,只是一徑地瞧著熟睡的羽衣。

  聶少商沒見他出來,又走回房內,「小朋友,偷看別人的心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他雙手環胸,忍不住出聲打斷莫然偷窺的舉動。

  「啊?」莫然怔怔地回神,語帶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看她的心?」

  「羽衣告訴過我你的特殊絕技。」聶少商笑道,伸手一捉,便將他拎出房外。

  「這個笨女人就是不懂得守口。」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方法請出來,莫然態度不善地甩開他的手。「請不要如此稱呼她,謝謝。」聶少商口氣依舊謙躬溫文,頗有耐心地對待他。

  莫然留心著他類似笑面虎的表情,清了清喉嚨後說出來意,「我來是想告訴你,這陣子你最好將羽衣藏好,外頭風聲很緊,聽說洛貝塔的高手已經傾巢而出,他們的目標是羽衣。」

  「洛貝塔要羽衣的原因是什麼?」聶少商沒有怠慢客人,他點亮屋內的燈,泡了壺香馥的熱茶,安坐在椅上。

  「那老頭惡事做盡了,怕死後會下地獄,要羽衣的原因是想從她身上套出天堂的路線,免得死後跑錯方向,他想先上天堂占位子。」莫然譏笑道,也不管什麼禮儀,一屁股就坐下大口喝著聶少商泡好的茶。

  「將羽衣關了這麼多年就為了這可笑的理由?」聶少商帶笑地看著他孩子氣的舉動。

  「那可是他人生的目的。」那老頭怕死了閻羅王會在他死後找上他,因此在羽衣身上做遍了各種研究,想查出上天堂的辦法,花了大半輩子還不肯放棄,真是呆子一個。

  「他派了多少人來找羽衣?」看著熱茶嫋嫋而上的輕煙,聶少商盤算著該如何加強居家的保全來維護羽衣的安全。

  「不少,據說洛貝塔還派了個高手中的高手來找她,我正在打探這位高手是何方神聖,在我還沒料理好那位高手前,你得把你的女人給管好,別出任何差錯。」莫然擱下杯子一臉正經地吩咐。除了他,研究所裡還有所謂的高手?羽衣搶走了通緝犯第一名的位置也就算了,現在又是哪一個人敢奪走第一高手的名號?他一定要查清楚把位置搶回來。

  「我會儘量不讓羽衣到外頭去,她在我這裡會很安全的,你大可放心。」聶少商傾身再為他倒了一杯茶,好讓他透露更多洛貝塔研究所的秘聞。

  「這還不夠,不要低估洛貝塔研究所的人,對我們來說,要捉走她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像我,剛才我就可以無聲無息地帶走羽衣,而你會在一覺到天亮後才發現她失蹤了。」莫然對他不具信心,而且很輕視他的保護能力。

  「你有什麼建議嗎?」聶少商想到羽衣曾說他是天才,於是合作地徵詢他寶貴的意見。

  莫然眼珠子轉了轉,搔著下巴開口,「換個地方住,去鄉下、去深山野嶺都可以,最好是到那種沒有人煙的地方,少一個人見到她就少一個危機。」

  「羽衣這兩天人不太舒服,等她好些了我就帶她走,我還有其它地方可去。」聶少商斟酌著,這兩天羽衣的身體總是忽冷忽熱的,又查不出有生病的跡象,他不敢貿然帶她離開。

  「很好,我必須告訴你,洛貝塔是個不擇手段的老頭,他可以犧牲所有的人也要得到羽衣,羽衣如果被他捉回去了,她不可能再有機會出來。」莫然悲觀地對他示警。洛貝塔八成會為羽衣打造個全新的牢房,然後再派一大堆守衛看守她。

  聶少商的目光也嚴肅了起來,「我也是個不擇手段的男人,除了老天外,輪不到任何人來和我搶羽衣。」若是天意不可違,他仍可接受,但若是其它的人想爭奪羽衣,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強悍哪!」莫然看見他眼底的決心不禁拍手叫好,而後又憂心忡忡地開口,「可是我還要給你一個忠告。」

  「請說。」

  「別讓羽衣接近教堂,最好是連看也不要讓她看。」他以命令的語氣說道。

  「為什麼?」

  「剛才我看她的心時,讀到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點也不像原本那單純的她。」莫然搖著頭回想,不安地搓著手臂。

  「這與教堂有何干係?」聶少商不明白個中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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