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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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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妓院裡的確是有兩種讓男人做的工作,一是保鏢,一則是非常不光彩的賤業。 掃完一桌食物的步千歲,邊擦著嘴問她。 「保鏢?」或許她就是看上了他的身材。 「不。」她徐徐緩緩地搖首。 他拉大了嗓門,「你要我在這當龜公?」怎麼在一日之間所有的人間慘事就全發生在他身上! 「誰要你當龜公?」扶蘇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不過你要是這麼想當的話,我是可以考慮一下成全你。」 「不當,打死也不當!」他抵死也不做這種既難聽又沒面子的職務,而且這事要是被大哥知道了,他不被活活剝下一層皮才怪。 「小聲點。」她忙不迭地欺靠在他的身前,伸手捂住他吵人的大嘴,「不怕外面的人還沒走嗎?」 淡雅淺惑的馨香味,自她的身上淡淡傳來,她那柔軟滑嫩停留在他唇上的玉掌,微妙絕佳的觸感令他怔了怔。 已經有多久了?他已經有多久沒這麼近接觸過一個女人了? 自從被府中繁重的公事綁死的那一日起,他就已有數年沒再觸碰過如此的軟玉溫香了,在生意上與人唇槍舌劍、比手段、耍心機之外,他有多久沒這麼親昵的靠近一個女人,並與她這般好好談過話了? 當她溫暖的小手挪開時,他的心頭不禁悠悠地浮過一陣失落。 「你到底要我留在這做什麼?」他甩甩頭,試圖振作一下近來老是無法集中的神智。 扶蘇開出的條件卻意外地簡單,「我要你留在這幫我打理這家妓院。」 「我若不答應呢?」又要工作,他就是為了躲工作和外帶躲婚事才逃家的。 「不答應?」她胸有成竹地再對他端出另一道威脅,「你沒看清楚紫冠府最新貼出來懸賞榜單上寫的是什麼嗎?」 「最新的懸賞榜單?」不就是外頭最新畫的繪像懸賞單嗎? 「哪。」她將一張他沒看清的繪像懸賞單塞進他的手裡。 步千歲不以為然地看著那張繪像,也沒在上頭看到什麼他所遺漏未看的,但在她纖纖玉指的指引下,他才注意到,在懸賞單的兩邊,各自書寫了兩排小字。 「附贈,新郎官步千歲一名?」他瞪大了雙眼,「這是怎麼回事?」 「另一邊的那行小字請你再看仔細一點。」他根本就沒看到最重要的重點。 他再朗聲念出,「致書各方女英雌,若能親自緝拿步千歲回府者,即可與步千歲立刻拜堂成親。」 扶蘇在他臉色急急變為雪白時,還有閒情說風涼話。 「唉,看了這種誘人的懸賞,我相信會有很多女人想拖你去紫冠府成親的。」那座紫冠府裡的人也真有趣,沒想到還有這種如此新奇的懸賞手法。 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 現在的他,真的很想哭泣。 接手懸賞追捕並安排這一切的步熙然,現在不是想將他趕盡殺絕,而是想讓他永不翻身! 這是什麼相煎還恨來不及的孿生兄弟?就算步熙然想報上次被拖回府成親一事,也不需做成這種程度,那小子有沒有考慮到,他要是不小心給個醜女或是老阿婆給逮到,然後就這樣被捉回去成親,那他往後的日子可就有得瞧了! 他張牙舞爪地握著拳,「步熙然。」他發誓,只要他能度過這次浩劫,定要踩扁步熙然那顆整他的腦袋瓜。 「我只要往外一喊,不但就可賺進大把賞金,我還可以多個腰纏萬貫的相公。」扶蘇撫著臉頰淡笑,「真好,不費吹灰之力,也許我該感謝步熙然。」 「我不會這麼簡單就範。」步千歲面無表情地撕碎那張懸賞單。 她盯著他的臭臉問:「你考慮好要留下來工作了嗎?」 「不考慮!」作夢,他才不會淪落到妓院為一個女人工作! 扶蘇毫不考慮地立即走至窗前,打開窗子深吸口氣,便朝外大喊:「來、人、哪!」 「我答應、我答應,我全都答應你!」步千歲刷白了臉色,慌慌張張地將她拖離窗前,關上窗子後連忙答應她的要求任她威脅。 「很好。」她滿意地露出小巧的笑靨,「我想我們在這方面已有非常良好的初步共識了。」 有共識?他剛剛是被誰緊捏著把柄掐著脖子答應的? 「你是誰?」又嘔又氣,但又拿她沒法子的步千歲,直在心底怪自己幹嘛沒事來敲她的窗。 帶著一種挑動人心的眼神,扶蘇以指撫平他緊皺的眉心,柔柔軟軟的嗓音輕輕飄進他的耳底,並朝他嫣然一笑。 「我是這家妓院的老闆兼花牌姑娘,同時也是你未來的老闆。」 「名字?」他迷失在她醉人的笑靨裡,久久,無法回神。 「殷扶蘇。」 「萬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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