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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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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生氣的伍嫣,當下將臉一板,半蹲著身子拉開他緊握著不放的手,一轉身就把體型快大上她兩倍的他給摔出去。 她忿忿地站直了身子問向身後,「四海,這只沒禮貌的猴子是從哪來的?」 「從你老媽那。」富四海掏掏耳,「他是你媽在大學裡新收的一號門徒,目前正在大學裡當你媽的助教。」 「他來這做什麼?」 「他想來應徵你家的客座指導,但伍媽說他得先經過你的同意。」他早對伍媽說過,小嫣絕對會把這傢伙摔出去,她就是不信。 伍嫣扳扳兩掌,將十指按得咯咯作響,「在我把他打包好後,你就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回去給我老媽!」 「沒問題。」他點點頭,轉身走向距離道場最近的電話。 自見過她的照片後就對她一見鍾情的陸一正,在伍嫣走向道場大門準備送客時,連忙追在她的身後想要挽回一線希望。 「等一下,我還沒有向你自我介紹……」 「免。」伍嫣一手扣住自身後搭上她肩膀的手,不留情地再賞給他一記地道的過肩摔。 自恃皮厚肉粗且摔不疼的陸一正,自地上坐起後,陶醉地一手撫著微帶著薄薄紅暈的面頰,頂著一副被摔得通體舒暢的模樣,瞬也不瞬地盯著伍嫣。 「我……我喜歡。」這力道、這狠勁,啊,這實在是太教人回味了…………這傢伙瘋了? 「四海,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伍嫣連忙抖去一身莫名其妙的寒顫,扭頭瞪看向就只會躲在旁邊打電話,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要出手幫忙的他。 「我可不像你這個單純的武鬥派,本少爺可是腦力至上主義者。」掛上電話的富四海,隨意朝她揮揮手後就往門外走去,「我去對面一下,馬上就回來幫你解決他。」 連連被摔了兩次,仍舊是不屈不撓的陸一正,站在原地與伍嫣對峙了許久後,不怕摔地再次往前跨出了一步。 「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伍嫣揚起兩掌,防備性地往後退了兩步,「抱歉,名花有主了。」 「我不介意,我願意當後補!」他說著說著,便掩不住興奮之情直朝伍嫣撲過去,可是在這時,卻有人在後頭踹了他的屁股一腳。 「誰有空管你介不介意啊?就憑你也想跟那個不在家的王子殿下搶?」匆匆自外頭趕回事發現場的富四海,在他回過頭來時,立即舉高了手中剛剛自對面借來的大黃貓湊至他的面前。 音調拔高到顯得有點淒厲的尖叫聲,霎時充滿了整座道場,刺耳得令伍嫣忍不住掩住了兩耳,而當叫聲過後,她愕然地揚高了一邊的柳眉,試圖搞清楚眼前急轉直下的情況。 慌張地四下張望了老半天,卻在道場裡找不到半個可以躲藏地點的陸一正,在一臉不懷好意的富四海抱著他最懼怕的天敵,一步步朝躲到牆角去的他進逼時,他怯怯地揮揚著手,完全掩不住語氣裡的顫抖。 「走……走開……」 事前打電話去問過伍賀蘭對方弱點是什麼後,懂得充分掌握情資的富四海,一臉拽樣地對看呆了的伍嫣揚高了下巴。「學著點,這叫攻心為上。」為免這只來路不明的野猴子會不死心,他剛才已經跟對面的大嬸說好,他們要借養這只黃貓一陣子了。 伍嫣呐呐地應著,「是……」果然是頭腦派。 「快、快叫它走開……」一心只想奪門而出的陸一正,在富四海來到他的面,正正地對著他的臉前全面堵住他的退路時,被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多喘一下。 「怎麼樣,怕不怕?怕不怕?」富四海舉高了手中的貓咪,仍然沒什麼同情心地繼續折磨著他。 「怕怕怕……」連連被賞了幾記貓拳後,點頭如搗蒜的陸一正,整個身子緊貼在牆面上,看上去的樣子,就像恨不能如同壁虎爬上牆一樣。已經忍了很久的富四海,忍不住想乘機抱怨一下。「會怕以後就不要再來找她的麻煩,你知不知道我幫某人保管她保管得很辛苦啊?」他們以為一直以來伍嫣身邊都沒有什麼蒼蠅蚊子,全都得歸功於誰呀? 「知道了知道了……你、你快點叫它走開啦……」眼中已是淚花亂竄的陸一正,面色蒼白得就像塊豆腐似的。 「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吧,不用找零了。」抱貓抱得兩手有點酸的富四海,乾脆將這只愛黏人撒嬌的貓咪直接貼在他的臉上。 「救命啊……」 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情景,深深埋藏在伍嫣記憶中另一張泣然欲泣的臉龐,當下不由分說地即自她的腦海裡跳了出來,一再地在她眼前放大,那清晰得就像是昨日的過去,讓她彷佛又再次看見了當年緊抱著電線杆向她求救的杜寬雅。 沒來由地,一股攔也斕不住的笑意,令她忍不住再次像從前那般仰首放聲大笑。 然而在笑聲中,她卻不小心掉出幾顆思念的眼淚來。已經好多年沒聽她這麼大笑的富四海,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子,不語地看著她那不小心遺落在地板上的淚跡,和她面上笑得半點也不由衷的模樣。過了許久後,當有著虎斑條紋的大黃貓咪,踩著無聲的腳步悄悄走出道場外,而陸一正也不知是在何時識趣地悄聲離開後,站在原地的富四海,難忍地深吸了口氣,而後將右手伸進口袋中,悄悄地握緊了那封今早伍嫣請他幫忙寄去國外的信。 你曾說過,獵戶座距離地球最近的星星在兩百四十光年外,最遠的,則在一千五百光年外。雖然在地球上看起來,那些在宇宙裹流浪的星星們,它們是這麼的接近,但實際上卻相隔了如此遙遠,就如同我們一樣。 你覺得,是兩百四十光年,還是一千五百光年? 我們之間的距離,還剩下幾光年? 有沒有搞錯……究竟是哪個沒公德心的人在半夜按門鈴?忙到午夜才休息的杜寬雅,才躺上床沾枕沒多久,即被擾人清夢的電鈴聲給吵醒心眼看那一聲按過一聲,似是有耐性可按到天荒地老的鈴聲持續地吵死人不償命,迫使早已累到極點的杜寬雅,不得不囤積著滿滿的怨氣下床開門。 然而自家的公寓大門一開後,那張出現在他眼前的熟面孔,卻又讓他不得不懷疑起他是不是還在做夢。 「四海?」他沒事大半夜跑來芝加哥按門鈴做什麼? 拖著一大堆行李跑來這裡找人的富四海,不客氣地推開公寓的主人往裡頭走進去時,不忘將那些大大小小的行李都扔給還穿著睡衣呆站在門口的杜寬雅。 「我是來應徵經紀人的。」他邊說邊把身上的外套也順手扔給他。 「經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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