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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第七章

  「罷月。」鳳樓擱下手中的筆,有些納悶地看著失魂落魄的宮罷月。

  宮罷月抬首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又撇開視線。

  「你怎麼了?」

  「唉……」宮罷月的歎息拖得長長的,神情落寞地轉身抱著樑柱以手指劃圈圈。

  霍韃將她軟嫩的嬌軀撈進懷裡,一手抽走她的筆,埋首進她的發裡嗅著她清甜的馨香。

  「別理他,從昨日起他就一直死氣沉沉的。」他窩在她的頸際摩蹭著,將她的下頷勾向自已,「來,親一個。」

  「不要忘了,你才是震王,我是護衛……」嫣紅在她的秀頰上氾濫,她伸手拍拍桌上堆積如山的待批摺子,「你再不知節制,這些該由你處理的公事就全由你自己來辦。」

  「別把你我分得那麼清楚嘛。」他偷香的興致仍然不減,偷到兩個小吻解饞後,他回味地舔舔嘴角,「來,大事交給我決定,小事就交由你來處理。」

  「大事?除了整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你做過什麼正事大業?」和以前比起來,現在的他,可是肆無忌憚多了,可整座宮裡又沒人敢來指正他,誰教他是這座幽蘭宮的老大。

  在霍韃偷香的大掌,又習慣地溜回她一身清涼又細緻的粉膚上前,她在他鼻尖前伸出一掌止住他的動作,再比比枯站在一旁,元神似乎不知跑哪去的宮罷月,提醒他這裡還有第三者的存在。

  霍韃審視了她小臉上不自在的紅暈一會,甚是可惜地撤離魔掌暫時放過她。

  他以指梳著發,俊容恢復一派正經,「你是大忙人,我也是個大忙人,我在暗地裡忙的事可多著呢。」

  懷疑的瞳人隨即投映至他的身上,黛眉彎成兩道問號。

  「我問你,韋弁去過大營了沒?」他笑眯眯地挨至她的身旁問。

  他若不提,她還當真忘了那個特意跑來這搶兵權的韋弁。都怪他,這陣子一直影響她的思緒,害她沒空去好好想想要怎麼留住他的兵權,好不讓外人奪走。

  「韋弁從來這的第二日起,就天天往大營裡跑。」鳳樓翻開一本寫滿記事的摺子,讀出上頭的每一筆紀錄。

  霍韃眉飛色舞地再問:「軍務他大抵都熟悉了吧?」

  「是熟悉了。」鳳樓古怪地斂眉,「你問這個做什麼?」韋弁都已經插手干涉軍務,打算搶走他的大權了,瞧他還一臉樂的。

  「我要派他出征。」他安靠在椅背上,優閑地把玩著十指。

  「出征?」鳳樓這一驚非同小可。

  他是哪根筋不對勁了?不想辦法把屬於自己的權勢搶回來,還順勢拱手讓人,而且日子過得好好的,他怎麼突然會想要興戰?

  宮罷月一臉抑鬱地走至她的面前,遞上一本軍事摺子給她看。

  「這是王爺下一個要拿下的小國。」為了上頭要攻打的那個小國,這兩日來,他是吃不下也睡不著。

  「玄渚?」鳳樓在摺子上讀來將要遭大軍壓境的國名後,震愕地轉首看向霍韃,「你要攻打玄渚國?」

  「對啊,南邊的小國,就剩它一個沒收到我的麾下。」霍韃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兩人寫滿不同意的眼眸。

  鳳樓為難地蹙起芳眉,心底有百般的不同意。

  「可是它是老巫的家國……」如此一來,老巫的立場豈不微奧?站在左右皆不是的立場上,老巫該如何自處?這件事若是讓老巫知道了,又是該有多麼的傷心?

  「戰事和小我之情是不能畫上等號的。」霍韃的眸意霎時變冷了,微微透著銳利,「更河況我沒必要對一個叛徒手下留情。」

  「叛徒?」她不解。

  宮罷月頗傷感地垂下眼睫。「幽蘭宮前幾日遭竊了,許多軍機資料不翼而飛,在王爺不令徹查時,老巫卻在昨夜帶著他所竊得的軍情連夜叛逃回玄渚。」

  「怎麼會……」她掩著唇,作夢也沒想到那個和他們就像是一家人的老巫會這麼做。

  「是真的。」宮罷月愈說愈是傷心,「枉費我們那麼相信他,不但把他當成自己人,還讓他在宮內自由出入,結果他卻背叛我們逃回玄渚。」

  在一起那麼多年了,有時,宮罷月都會忘了老巫本來的身分。

  還記得當年他隨霍韃來南蠻時,一連攻下數個南蠻小國,以奠定霍韃在南蠻的戰功,三年後南蠻的局勢已大勢抵定後,就剩一個玄渚國還未納入天朝的版圖內,而玄渚國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們絕打不過由霍韃領軍的南蠻大軍,於是,趕在霍韃揮鞭攻向他們前,玄渚便先交出當國太子做為人質,以換得不被大軍進攻,而他們所交出的太子,就是老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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