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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來得過快的陌生感覺,攫往茫然不知的她,但在她瞭解過來那是什麼感覺後,她訝然地睜大眼,難以置信地抬起螓首看著他的眼瞳。

  所有原本堆聚在她口中準備興師的責備話語,在下一刻,全都消音在他無辜的眼眉之間。他看來是那麼無辜和不解,彷佛他並不知道他給她喝的是什麼。

  可是就算他是無辜的好了,她身體裡的這團火熱又該怎麼辦?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她都不知該如河解決眼前的這個情況。

  霍韃的眼眸滴溜溜地轉呀轉,不知她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她看著,他便忘了他擔心的是什麼,反而貪看起她臉上難得一見的瑰紅。

  鳳樓的眼神朦朧蒙隴地,在抵抗著腹內那股難耐的感覺時,不小心望進他的眼。

  他看起來好秀色可餐!

  為這想法,她尖銳地倒吸口氣,但卻深深吸進他近在鼻梢前迷人的氣味。

  「鳳樓,你不舒服嗎?」霍韃愈看愈覺得事情不對,摟過她的腰,皺眉撫著她燙熱的手臂。

  要命,別靠她那麼近!

  她趕忙要挪開他的大掌,但酥酥麻麻的感覺卻緩緩自他的指尖爬上她的手臂,她深吸口氣,張口吸進他一身濃密溫純的氣息,令赧紅著臉的她本想推開他,又忍不住軟弱下來,想再多吸嗅一下那可以緩和她腹內燥熱感的氣味。

  但一口、兩口的縱容自己下來,她卻像是麻藥上癮了般,反而愈來愈難止住想靠近他的衝動。

  「你先出去一下……」她一手格開他,一手按著胸腹,試著想調整紊亂的氣息。

  「你不舒服?我去叫大醫!」霍韃聽了轉身匆匆要走。

  她連忙把他拉回來,「不要叫太醫!」他是想讓她壓著太醫他老人家做出不規矩的事來嗎?還有,她要怎麼對太醫解釋她的病狀?

  「那我該怎麼辦?」雷韃滿心煩惱地枯站在原地。

  眼看他誘人的雙唇就近在她的面前張合,她不禁回想起上回他吻她時的那份悸動,這更覺得喉際乾燥得有如烈火在燒,而他擁著她的感覺……太舒服了,舒服得令她好想沉醉下去,她都忘了,這個男人,她已經垂涎很久了。

  是的,從他頭一回赤裸著壯觀的胸肌在她面前招搖時,她就已經開始垂涎他了。

  「受不了……」她低聲喃喃,雙手捧著他的面頰將他拉下來。

  「你……在做什麼?」在鳳樓柔軟又帶點燙熱的唇瓣貼上他的唇時,他瞪大了眼。

  「我也不知道。」她煩躁地輕應,不太熟練地吮著他的唇。

  當她的小手搭上他的兩肩,尋求他更深的吻觸時,他終於豁然開朗,忙不迭地回首看著那碗被她喝光的茶。

  「那該不會是……」該死的老巫。

  「不夠。」鳳樓舔舔唇瓣,渴望難耐地再把自言自語的他拉過來。

  被她主動的吻,吻得心花怒放的霍韃,在下一刻馬上把他先前的不滿和憂慮給拋到天邊去,感動萬分地響應她嘗起來甜如蜜的吻,並在心底改口。

  現在不再是該死的老巫,而是該感謝的老巫。

  他朝鳳樓笑得邪裡邪氣的,「想玷污我嗎?」

  「安靜一點。」她伸展著熱意無限的四肢,渴望由他來撫平燥熱,於是她親昵地貼近他的身軀,但對於他一再地打斷和不專心,她已經有點不耐煩的趨勢。

  「那邊有床,躺上去……我們都會舒服點的。」被她撩撥到某種程度之後,他暗示地指著她的床榻。

  「是嗎?」頭昏腦脹的鳳樓已經無法思考,昏沉沉地將螓首靠在他的肩上,小手不斷地在他的胸前摸索。

  「我來幫你。」他相當樂意幫她跨出第一步。

  趴在門外,豎起雙耳聆聽寢殿內所有聲息的宮罷月,在裡頭不再有交談的人聲之後,心中有數地回頭看著坐在地上笑得很開心的老巫。

  「你的巫術終於也有靈光的時候了?」真的假的,那麼管用?他是給鳳樓喝了什麼?

  老巫不敢居功地搖搖食指,「靈光的不是我,是我常光顧的那家四季紅的老闆娘。」

  「什、麼?」宮罷月的大腦暫時停擺。

  「別懷疑。」老巫認真地朝他頷首。

  「四季紅的老闆娘?」可是四季紅,不就是那個尋花問柳的……「就是在她那裡買的。」老巫自懷裡掏出數小包藥袋,「嗟,五包一貫錢,這還有用剩的,你要試試嗎?」

  宮罷月愣大了嘴,無言地看著他。

  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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