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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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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事情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趕?不是說好可能還有一段時日嗎?怎麼前線的探子都還沒探到天朝有進軍的舉動,她就知道兩國明日會開戰? 息蘭還未將心底的疑問說出口,一轉身,腳步急忙的粉黛已不在原地,她忙不迭地快步跟上去。 粉黛重重地踏著步子,在漠地裡踩出一個又一個的小巧步印,以發洩她被冷滄浪暗算後,鬱悶到極點的、心情。 她記得,野焰曾說過她會引起人的保護欲,在經過今晚後,她很想大聲地問,到底誰才會引起人的保護欲? 瞧他那副天真懵懂,冷滄浪一進讒言他就相信的模樣,她就很想保護他好不受那個邪惡軍師的荼毒,趕快將他拯救於水火之中。就算一時遭受誤解不要緊,她相信,只要在她攻下雄獅大軍後,她能和野焰談上一談,定會讓他回、心轉意重新相信她。 哼,跟她搶男人?那個冷滄浪就不要在戰場上讓她見到,不然他就死定了。戰場如情場,此次興師不為家國、不為野照,而是為冷滄浪,她就不信那個男人能夠搶贏她, 粉黛愈走愈快,雪嫩的鏜裳在風中款款輕飄,在夜色中,留下一道白色炫眼的窈窕倩影。 第四章 時間過得特別快,颯然的漠地已褪去靜謐的夜色外衣,升至天頂的冬陽,緩緩自濃雲中露出臉,天氣雖有些清寒,但冬日的陽光很暖,也將曠野上對壘的人們曬出細汗來。 風沙漫過,載不動的細沙飄落在定立不動的軍士們身旁,徒留風兒繼續前行,夾帶著兵器些許幽微的銳響,嘶嘯地,像繃緊的琴弦留有餘音。 等得夠久了,站在野焰的身旁,冷滄浪苦苦等不到他期望中兩軍交兵的場面,現下他只擔心,在經過數個時辰的平定心情後,野焰可能會故態復萌又不想與粉黛交手了,但,除了他之外,大軍也都在等,野焰可千萬不能撿在這個當頭反悔。 捺著性子等待的,其實並不只有冷滄浪一人,而身為伏羅大軍主帥的粉黛,她的耐性沒有冷滄浪多,尤其只要一見他曖昧不避嫌地挨站在野焰的身旁,她就嫉妒得腹裡有把火在狂燒。 在冷滄浪又靠在野焰的身邊極為親密地咬耳朵後,粉黛終於失了所有硬忍下來等待野焰命人吹起戰事號角的耐心,朝身後的息蘭伸手一彈指,息蘭便瞭解地命人去準備,而這時的她,則是策馬步出軍地,獨自朝雄獅大軍的方向行來。 手荷一柄銀槍,無視于雄獅大軍團結一心想要把她碎屍萬段的眼光,粉黛勒緊韁繩讓馬兒停在他們壯盛的軍容前,揚首望瞭望冷滄浪,而後一雙水眸靜定在他身上。 冷滄浪相當不以為然地盯著粉黛挑釁的舉動。 跟他單挑?這種作法太令人嗤之以鼻了吧?上了戰場後,誰理她的什麼私人仇怨?他的目標是擾亂敵方軍心後讓野焰打勝仗,才不跟她玩這種孩子式的鬧性子鬥氣,至於她又是在腹裡暗暗吃了幾斤的火藥,他更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只在乎野焰能不能快快拿下伏羅。 「愚蠢。」他自花間佐的手邊尋來一把弓,不疾不徐地搭箭瞄準她。 「蠢的人是你。」一直保持緘默的野焰終於開了腔,一掌按下他手中的弓,並撥這個深諳軍務和管理,卻不諳武藝和戰事的軍師」盆冷水。 冷滄浪不以為然地揚高眉峰,「喔.」俗話不是說擒賊先擒王?只要撂倒了她,還怕她身後的那支大軍不成? 野焰伸手指向遠處,「你若殺了她,那麼敵方正瞄準我的敵兵,也會一箭射掉我的腦袋。」身為主帥的她哪會那麼有勇無謀?她是早就布好了陷阱等著他來跳,所以她才敢這麼有恃無恐的獨自前來挑戰。」 「什麼?」冷滄浪這才發現她是有備而來。 花間佐緊皺著眉,「那現在該怎麼辦?」 「派人也架箭瞄準她,若是風吹草動,你們就看著辦。」野焰逕自下了命令後,便動作俐落地躍上了馬,兩腳朝馬腹一夾,「在沒有我進一步的命令之前,你們都待在這裡候著,我單獨去會一會她。」 但,野焰很快就後悔了。 愈是策馬靠近她,他就愈看清她甲胄下的雪似容顏,而他胸坎裡的那顆心,也跳得益發劇烈,直到他停馬立在她面前,他更是後悔自己前來尋她的這個行徑,因為,所有堆積在他頭心被後的情意,此刻在她那純潔無辜的水眸裡,都化為昨夜的綺羅仇恨,消散不留痛跡,而在她恰盈盈如碧波的眸光下,更是憶不起自己怎能對這張讓人心折得好想摟進懷裡保護的小東西,究竟曾對她做過什麼事。 野焰深吸了口氣,很忍抑地自口中把話僵硬地吐出來。 「你是個沒心少肺的小東西。」欺騙他的感情,枉他還以為自己真的找到了朵想移植的小野花。 粉黛則是歎了口氣,「你對我有很嚴重的誤會。」 真是少根筋的男人,瞧,她的心肝脾肺腎都好好的在這裡,而且她還有對他滿腔的護花熱血,真正沒心少肺的人,應該是那個站在遠處竊笑的冷滄浪才對,他怎麼就是搞不清楚狀況? 「你騙我——你騙我你是個弱女子。」他沉著聲,低啞地又再指控,「伏羅國的女人都像你這麼會騙人嗎?」虧他當初還那麼疼愛她,結果他的好心換來的就是這種代價。 她著實覺得好委屈,「不要冤枉我好不好?是你出口己有先入為主的錯覺,我何時說過我是弱女子來著?」她可從沒說過她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弱女子啊,這些還不是他擅自以他的眼光來評判的。 野焰緊咬著牙,這能怪他有錯覺嗎?不要說那時她換上他衣裳的模樣有多嬌小可人了,即使現在她換上戎裝,騎馬的架式也英姿勃發地盥一男人不相上下,可她的這張小臉……還是可愛柔弱得緊哪,只要是男人,試問有哪個人不會有錯覺? 「那你為什麼隱瞞你是伏羅國的公主不告訴我?」倔著他男性的自尊,野焰還是把賬全算在她的頭上。 「大人,冤枉哪。」粉黛緊擰著眉心,「我哪有隱瞞?我是因你沒問才沒提起,我還以為你對東西的名字不是很在乎的嘛。」哪有人這樣硬栽贓的?就算是竇娥也沒她來得那麼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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