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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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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我的錯誤是誰造成的?你在高興個什麼勁?」意映忿忿不平,她的怪模怪樣還不是他的一半基因作怪所形成的? 「喂,我的女兒很美吧?」沉重寂沾沾自喜地問他。 「是很美,傾國傾城。」歐陽零倒了些白開水在高級的水晶杯裡,搖晃著杯身,透過晶亮透明的杯液,品嘗似地看著意映。 「聽到了沒?映映,他在稱讚你耶!」沉重寂喜不自勝,這個和尚有眼光,懂得欣賞他女兒。 「喔?」意映反而以一種質疑的眼神看著歐陽零,卻在他眼裡看見了一團迷霧。「好了,吃飽喝足,上工。」歐陽零站起身,整理好行頭準備出門。 「上工?你要出去工作?」沉重寂不知道現在的和尚還必須入世工作。 「既然女施主善心地撿我來此居住,我總要出門掙錢付住宿費,免得落了個白吃白住的駡名,辱沒了佛門聲譽。」他閑淡地回道,故意掃了一記視他如大害的碧玉。 「你能做什麼工作?」看著一身怪異行頭的他,沉重寂皺著眉頭問。 「化緣。」歐陽零手撚佛珠托著銅缽,戴起日本和尚專用的僧帽對他們行禮。 「化緣?」這也算工作?沉重寂和碧玉同時吼叫出聲。 「好,你有『錢』途。」意映點頭贊許道。這個零很會善用自身資源,不錯,深諳物盡其用的道理。 「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什麼不好做,你去化緣?」這種對話碧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個人妖居然想用化緣的錢來付住宿費? 「施主,我是和尚,化緣正是佛門的正業。」歐陽零以令人視覺容易錯亂的臉龐逼近碧玉,淡然地解釋。嚇得碧玉又想起早晨的那幅香豔畫面,連忙躲到沉重寂的背後,不敢正視他。 「對了,你要住多久?」意映睡意濃濃地問他,打算上樓補睡一覺。 「全憑施主的意思。」他又換了一張深不可測的臉孔,期待地對著她笑。 「好,短期內隨你住,但我有個條件。」她瞄瞄他的身材,笑吟吟地說道。 「請說。」歐陽零答得很爽快。 「你要當我的模特兒,不論何時,只要我開口,你就必須隨傳隨到,等我畫完你就必須走人,不答應就滾。」意映收回笑意,冷酷的說,絲毫沒半點商量的餘地。 「一句話,沒問題。」歐陽零不假思索就答應她。 「映映,你就這樣讓他住進來?」眼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的談妥住宿交易,沉重寂不敢置信地問,他這一家之主的面子往哪兒擺? 「爹地,這間房子是我的,你家在隔壁,我愛叫誰住就叫誰住,瞭解?」她指著窗外另一棟洋房,明確地表示這棟房子的主權歸誰所有。 「小姐,這怎麼行?」反對派的碧玉猶作垂死掙扎。 「我要上樓睡覺,該賺錢的出去賺錢、該工作的就去工作,爹地,回去你的廢工廠焊鐵,就此解散,晚上見。」意映揉著頸子上樓,開口驅趕妨礙她安睡的閒雜人等。 「貧僧告辭。」歐陽零深深地鞠躬行禮,撩起僧袍托缽出門。 「老爺,這下怎麼辦?你真的要讓那個人妖住進來?」碧玉一想到歐陽零的人妖臉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我想……這樣也許沒什麼關係,反正他是個和尚,應該不會對映映亂來才是。」 沉重寂猶疑不定的說。主客兩個都長得不男不女,出亂子的機會不大,尤其那個零還是個和尚。 「難說,他說他是實習和尚。」碧玉提醒他,心底有一百個不願意讓他住進來。 「我和夫人會勤來這邊走動觀察,你放心啦。還有,映映就交給你看管了,這次你要是再沒看好她,或是出了岔子,你就等著走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道理你懂吧?」沉重寂半帶威脅地恐嚇道,大手重重地拍著她的肩推卸責任。 「懂……」又要她勞其筋骨,碧玉不甘心地應道。 「長得這麼美卻是個男人,可惜、可惜。」望著陽光下歐陽零遠去的身影,沉重寂除了惋惜還是惋惜。 「老爺,古人說男人長得太美不是妖孽即是禍水,你不知道嗎?」碧玉愈看歐陽零愈有這層體認。 「會嗎?」沉重寂還是沒什麼危機意識。 「我敢打賭,他絕對會是咱們沉家的大禍水,不信咱們等著瞧。」碧玉不知哪來的直覺,言之鑿鑿地警告道,她有種感覺,他們這間屋子的安寧即將被那個人妖野和尚打亂,世界就快要大亂了。 「小姐,醒醒,你快起床。」碧玉打開意映房內的電燈,跪在床邊十萬火急地搖醒她。 「我還要再睡一會兒,沒事別吵。」意映咕噥道,翻個身將頭埋在被窩裡。 「有事、有事,你家出大事了。」碧玉又搖又拉又叫,連忙又把她翻轉過來。 「天塌了?」意映帶著濃濃的怒氣問。 「不是,咱們家門外圍了一大群男人,口口聲聲喊著那個人妖的名字要他出去,你快起來。」一群野男人兵臨城下,她這個小卒沒有主帥的定奪不敢妄動,拿不定主意之下才會冒著被主子修理的危險來找主子商量對策。 「我家又不是立法院,吵吵鬧鬧做什麼?」意映雙眼一閉,拉高被子蒙住頭。 「我不知道,你快想想辦法。」碧玉扯開被子把她拉起來。 「他不是出去化緣了?外頭的那些人找他做什麼?」意映半睡半醒地坐正,將臉埋在手掌裡。 「那個人妖天一黑就回來了,那些人都是跟在他屁股後回來這裡窮嚷嚷的。」碧玉不禁胡亂地聯想,天呀,那個人妖不會是在外頭招搖撞騙,然後帶回一堆債主來向他們要債的吧? 「既然人是那個和尚引來的,叫那個和尚自己解決。」意映說完又躺下,顯然對於外面的情勢決定置之不理。 「但是他只在你隔壁的客房裡又敲木魚又誦經,完全不把門外那些人當一回事呀!」碧玉急切地嚷,這屋子裡對外頭情況不聞不問的人不只意映一個,那個人妖回來後往客房一坐就是個把個鐘頭,除了念經還是念經,根本就不打算出面解散人群。 「原來是他在做怪,難怪我總覽得耳邊嗡嗡作響,吵得我睡不好。」意映口齒不清地咕噥。 「小姐,先別管你睡得好不好,你去叫那個人妖把門外的那些男人趕走啦,他們這麼吵,鄰居會抗議的。」她還有時間管這個?再教那些人如此鬧下去,鄰居就要叫警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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