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痕 > 加加減減湊成雙 > |
三十七 |
|
「我想嫁他,如此而已。」換回一身輕便的男裝後,意映舒服地靠在沙發上。 「爸爸,意映嫁我有什麼不好?」歐陽零坐在單人沙發裡,交握著雙手容忍沉重寂的輕蔑態度。 「你叫我什麼?」沉重寂拉長了耳朵問。 「爸爸。」歐陽零笑容滿面地重複。 「我沒有這種和尚女婿!」沉重寂捂著雙耳拒絕承認。 「你現在就有一個了。」意映一手捧著杯子,一手指著對面的歐陽零。 「乖女兒,你和零暗渡陳倉多久啦?」方素素挨近她的身旁,牽著她的手笑問。她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滿意。 「碧玉沒向你報告我和他的進度嗎?」意映頗感訝異。 「碧玉?」方素素越過意映瞪著坐在一旁的碧玉,這麼大的事她居然沒有向她報告? 「夫人,我沒有刻意幫他們隱瞞,是小姐要我閉嘴我才沒向你報告。」碧玉趕忙辯白,她是有話說不得呀! 「我還以為你是個廣播電臺;沒想到你的嘴閉得牢牢的,很好。」意映靠向碧玉,細聲地耳語道。 「拿我的飯碗威脅我,我哪敢播?」就算她有滿肚子的話,也得要看主人的臉色播放。 「你們沒有人擔心映映明天的畫展嗎?」看他們個個處之泰然的模樣,沉重寂忍不往開口提醒這群沒危機意識的家人。「完了,我只記得女兒要結婚。」方素素拍拍前額,後知後覺地嚷道,這才想起這件事的嚴重性。 「林家剛才給過我電話,他們要撤走所有的資金,映映明天的畫展就要開天窗了,怎麼辦?」沉重寂悲觀地告訴他們後果,林家資金這一撤,他們沈家全都玩完了。 「對呀,小姐,怎麼辦?」碧玉緊張地拉著意映問,事關家庭生計,這下子她家小姐可是顧著結婚沒顧到後果了。 「問他。」意映纖手一指,把問題推給歐陽零。 「不怎麼辦,明天的畫展依然會如期舉行。」對於這件事他早有了腹案,並已著手將意映畫展所需的資金事先補全。 「少了贊助人怎麼可能?」沉重寂不信地看著他。 「少了一個林覺民但多了個零,你們以後的贊助人沒有少。」歐陽零快樂地說,以後他就可以明正言順地把他那堆「煩惱」扔給這些窮人,再也煩不到他。 「你當贊助人?你這和尚哪來的錢?」沉重寂質疑他的說辭,這個零想用他那些賭博贏來的錢養他女兒呀? 「錢我多得是,你放心,另外,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錯,你們被林家抽走的資金,很快就會有另一個多事的人親自送上門來。」根據他的探子來報,那個跟他一樣喜歡散財的二哥目前正快馬加鞭地趕過來。 「誰?」沉重寂聽到有人要送錢過來,兩隻老眼登時變得雪亮。 「一個很有錢的嗜血狂。」歐陽零支著下巴報上他二哥的外號。 「嗜血狂?你的朋友?」碧玉試探地問。 「怎麼這麼問?」 「近墨者黑,光聽『嗜血狂』這三字就知道那個人也跟你一樣不正常,天底下只有異常的人才會接近你,與你做朋友。」果然是妖孽,連他的朋友也是妖孽。「謝謝你的評語,但他不是我的朋友。」歐陽零瞪她一記,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這麼久了,這屋裡能忍受他的人不也都是異常? 被瞪的碧玉膽小地躲到意映身旁,不死心地再問:「那麼他是誰?」 「找我算賬的人。」他二哥八成是為了上次世足賽的事來找他算賬。 「你又去勾引男人了?」意映敏感地反應道,把他看得緊緊的,他還有時間作怪? 「我沒勾引男人——啊,說曹操曹操就到,二哥,你的腳步愈來愈輕了,你也跑去少林寺偷學武功啊?」歐陽零對著不知何時來到他背後的歐陽極誇獎道。 沉重寂驚愕地看著突然出現在他家大廳的不速之客,「這個人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 「禍水,你後腦長了眼睛嗎?我開刀替你挖掉。」歐陽極怒氣衝衝地吼向小弟。 「不,我是老遠就聞到你身上消毒水的臭味還有血腥味。告訴你很多次了,血庫裡不能游泳,老泡在裡頭對身體不好。」歐陽零仰頭望著歐陽極,乖乖,他二哥臉色蒼白得跟醫院裡的死人差不多。 「在你回臺灣之前我的身體一向很好。」歐陽極被他損得臉色更難看了,他小弟一回來,他便因戶頭裡又多了一筆錢而血壓上升,還被另一幫人整得酒精過敏。 「你找我有事?不怕又被我掃到了?」奇怪,之前他二哥還燒香拜佛地要他別接近他,這次還學不乖地自已送上門來? 「臭小子,你把那天整我的事告訴老哥?」歐陽極走到他面前,正式開始清算。 「閒話家常嘛,你知道啦?」歐陽零眨眨眼,笑得很奸詐。 「誰教你跟他閒話的?你要警告他幹嘛拖我下水?」他小弟要警告大哥翻出他被整的下場做什麼?無論是整人的或是被整的,只要被點到名就一定會受害,他大哥也許還會有點人性放他一馬,但那個錢嫂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惹毛我的下場總要有人通知他一下,親兄弟嘛,借你一用。」他也不過是打通電話過去和大哥他們打聲招呼,要他們準備好近期之內他會回敬上次棄置之仇。歐陽極把臉逼近他,惡聲惡氣地吼道:「告訴他就等於告訴那個小東邪大嫂,你分明是故意連累我!」 「二哥,你身上有酒味。」聞到可怕的味道,歐陽零忙擰著鼻子往沙發的另一角縮去。 「拜你之賜。」歐陽極凶恨地瞪他。 「大嫂……又灌你了?」歐陽零小心地問。敢灌倒他二哥的人太容易猜了,因為嫌犯只有一個。 「這是誰害的?」要不是他多嘴,他那代夫出征的大嫂怎會找上他,對他這個無辜的第三者來個反警告? 「怎麼找到我的?你在醫院養了警犬?」歐陽零以為歐陽家沒有人知道他寄住在這裡。 「要找你這個禍水還不簡單?方圓百里內都可以聞到你這禍水的騷味。」找他的方法多得是,最快的方法就是用錢請人找。 「騷味?改個名詞如何?換成『喜味』會更好。」他抬起左手,向他二哥展示手指上的指環。 「你手上的這個圈圈是什麼?」歐陽極皺著眉峰看向那套在他手指上的小圓圈。 「婚戒。」 「你結婚了?!」歐陽極不可思議地喊。 歐陽零點點頭,「早上剛結的。」 「是哪個聖人肯犧牲?」 「聖人在那兒。」他指著坐在對面的意映。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