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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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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還是人?」流芷晶抬手轉著他的臉龐讓他看向她,意有所指的問他。 「你讓我最念念不忘,這裡是我想念你的聖地。」他把外衣披在她的頭上以避免強烈的日照,輕輕地拉近她輾轉的吻著,許久後才放開她。 「你的初戀還真早。」她不住的輕笑,他的初戀大概是在小學生的年紀時就開始了。 「初戀早可是相見晚,你不主動找我,我還不知要找你找到何年。」他修長的手指撫著她被曬紅的臉蛋,看她像朵美麗的花在融融的日光下盛開。 「這裡的海沙和以前的那片沙灘很像。」她低頭看著腳下踩著的細沙,蹲下來握取了一把,任細細發亮的沙子自她的手中滑漏。 「是一樣的,我特地去從那邊運來。」燕赤凰把她帶到臨近的樹蔭下,坐在青蔥的草皮上看海沙在陽光下瑩瑩的反射。 「你費這麼大的工夫,那個島離這裡有多遠你知不知道?」流芷晶坐進他的懷裡問。 「小時候,每個人都很喜歡你們兩姊妹,看到這片海景和沙灘,我就能想起你們在海邊嬉戲的情景。」他不在意的聳聳肩,如果金錢能買到一小許的回憶,再多的鈔票他也花。 「你分得清楚我和若晶嗎?」靠在他的胸膛前,她兩眼望著遠處,彷佛又看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身影,在海邊輕巧的跳躍著。 「你們長相雖相同,但氣質和心思卻完全不同,我當然可以分出誰是誰。」燕赤凰雙手環住她,淡淡的語氣裡有不容質疑的肯定。 「如果今天來找你的人是若晶,你會娶她嗎?」也許心思巧慧、惹人憐愛的若晶更能贏得他的青睞。 「我說過我分得很清楚,我想要的女人是你,若晶永遠都是我的小妹妹。」剪成短髮的她,潔白細緻的頸子勾引著他的視覺,讓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為什麼是我而不是她?」她在他的懷中轉動,雙手勾著他的頸子問道。 「我的眼中看不見別人,你只要回眸淺笑,或是細語低喃,或者是流一滴眼淚,我就願為你泣血或是肝腦塗地。」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就能把他的靈魂收服。 「我能讓你如此?」對自己魅力一無所知的流芷晶,很意外的聽他這麼說。 「你是一個有了愛卻不知道是愛的女人,其實有很多顆心,都系在你的身上。」燕赤凰此時的心境有感謝也有遺憾,她在其它方面都能長袖善舞,但在這方面卻相當遲鈍,所以她也看不見許多為她凋零的心。 「我不知道除了你之外,有人也愛過我。」她從沒那個空閒和心思去想那些愛不愛的事。 「芷晶,我想問你,曉他……」燕赤凰很難啟口,曉和她相識最多年,他應該早就對她說出口才是。 「他怎麼樣?」她趴在他的胸前,有些昏昏欲睡地問道。 「他對你如何?」在新宿的那天晚上,他仔細的看見曉臉上的心急和驕傲,曉的激動,在在顯示他有多麼在乎她。 「好朋友啊。」流芷晶理所當然的告訴他,覺得他這個問題問得很奇怪。 「只是好朋友?是他說的,還是你說的?」他相信曉絕對不願意被安排在朋友的位置。 「不然我們應該是什麼?」她真的被弄迷糊了,不當朋友還能當什麼? 「我佩服他,能委屈這麼多年。」被所愛的人視為朋友,這些年來,曉是怎麼克制他的心? 「你在說什麼?」她一頭霧水地問他。 「沒事……你怎麼和曉聯絡上的?」既然曉沒有對她吐露心事,那他也沒有必要把人家特意隱瞞的心情說出來。 「我和他讀同一所大學,在學校查出他的名字後,我直接到他家去找他。」那時候她在學生名冊中找到曉的名字後,照著地址,也不管那是紐約黑幫的總部,就直接登堂入室的去找他。 「這麼巧?」燕赤凰眉心不悅的靠攏,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巧?什麼巧?」 「我和賽門也是在讀書時相認。」他當年被燕赫安排去英國留學,而賽門正好和他在同一個學校裡。 「這之間一定又有問題。」流落在各地的人,都能在讀書時重新相聚?巧合過多了。 「可能又是人為的特意安排。」燕赤凰實在佩服那幕後主導一切的人,居然能把一切都算在他的手心裡。 「連我們的行動都算到,那個主謀者會不會也把我們現在計畫的事也想到了?」流芷晶很煩惱他們這次的結盟,是不是已經被那個主謀者規畫在他的計畫裡。 「不知道,不過也很有可能。」能把許多不可能的事重疊在一起,那麼這一件大事,也許那個人早就已經知道。 「這種躲在黑暗中的敵人教我們怎麼防?」她頗煩悶的歎氣,他們表面上看似已經脫離了被控制的命運,其實,現在他們仍然全是被利用者的身分,大家都是。 「走一步算一步,先把我們的目標完成,總有一天那個人會現身。」現在也不能撤出那個人,他們只能朝著他們定好的目標先一步步完成,再把他逼出來。 「又要去過那種日子了。」難得放鬆了片刻的心情,想到又要回到黑幫裡,她的雙眉便忍不住垂下。 「會結束的。」燕赤凰細細地吻著她的眉心,把她柔軟的身子深深納入懷中。 「我記得在離開孤兒院之前,每個人都很快樂。」看過了黑幫間的廝殺,童年的舊事是她唯一記得的美好。 「那時候,沒有黑幫、沒有打打殺殺,只有歡樂,我們不必在血泊裡過日子。」他也是心有戚戚焉,造這座島,回到這裡,他才能覺得他曾經快樂的活著過。 「我們要在這裡停留多久?」流芷晶采了一朵開在草地上的野花,眼眸停在那淡淡紫紫的花瓣上。 「只能住個兩、三天,我們的私人時間不多,還有很多事等著辦。」燕赤凰采了數朵小花插在她的耳際,人花相映,更顯得她的美。 「當一切都結束後,我們找所有的同伴都來這裡住一陣子好嗎?」也許她還能再聽到一次往日快樂的歡笑聲。 「我想大家都會很樂意,不過他們會對某件事很不樂意。」想起那些男性同伴,他的額際就微疼。 「哪件事?」 「你要嫁給我的這件事。」她那天在其它兩個男人面前當面欽點他,而她可能也已經對曉說過這件事。 「為什麼?他們不歡迎我?」流芷晶緊張的握著他的肩問,難道其它的人對她存有芥蒂? 「不是那樣的,你還不知道嗎?」對於她的遲鈍,燕赤凰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我該知道什麼?」她從小的訓練不包括透視男人,她哪懂男人們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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