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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但是不想見那些女人又想找鑰匙的人可不是我。」又不是他想去那些地方,他會送上門去,還不都因她想解開手中的遠個玩意?

  「我不想見她們,是因我不想看你那來者不拒的德行。」每回有女人偎進懷裡,他就只會慢吞吞地解釋,也不先推開死賴在懷中的女人,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總不能學你一腳踢飛赫連端木那樣將她們給踢走,她們畢竟是女人,我不能不顧忌她們的顏面。」

  她愈問愈火大,「顧忌顏面,所以你就拖著我四處去我女人敘舊?」

  他張大眼頓了頓,又笑得合不攏嘴地啄吻她高翹的芳唇。

  「你知道嗎?我挺愛你這酸味的。」真看不出來,她這個有點直腸子又有點死不認賬的女人,原來被那些女人影響得還真大。

  飛煙氣得頻頻揉著他可惡的笑臉,「酸你個頭……」

  「還好你在金陵城沒其他曾想向你求親的男人,否則現在就不只你一個人在吃味了。」

  「我沒你那麼博愛濫情!」誰跟他一樣見一個接一個、見一個抱一個?

  「天地良心,我何時濫情了?」冤枉啊,他差點就被那些女人吃了,光是躲就來不及了,他怎敢自我罪受?

  飛煙眯細了媚眼,「你四處放縱魅力讓那些女人迷上你,不是嗎?」要不是他常笑得令人怦然心動,在人前老是風度翩翩,透露著讓人著迷的吸引力,那些女人怎會迷他迷得像是著了魔?

  「是她們自個兒自作多情的。」愈說愈離譜了,這種莫虛有的罪教他怎麼認?

  「我才不信。」每日都能夠跟那些美得過火的女人磨磨蹭蹭,這個小人一定是暗白開心得很。

  步熙然嗅嗅空氣中濃得化不開的酸味,再看向她氣得鼓鼓的小臉,只好歎口氣,認命地再拿起筆。

  「為了避免老是有女人半路沖出來說我拋棄她,也為了不讓你繼續酸下去,我先寫一份名單讓你有所準備。」乾脆把下一個要見的女人都寫給她看算了,也許她就不會老是對他冒火了。

  飛煙在他的筆尚未落下時伸手抽走那張紙,一長串的人名映入眼簾後,她又是一陣冷眼掃向他。

  「你曾和這麼多女人訂過親?」這上頭少說也有五十來個,加上這陣子已經通過的,金陵城裡的女人難不成都曾是他的媳婦人選?他又曾碰過幾個?

  步熙然執起她的手,真誠嚴肅地告訴她,「我只接過你的鏽球,這些都是我大哥自個兒為我找的,我從沒訂過她們。還有,我真的沒拋棄過任何女人,請你務必相信我的忠貞。」

  他一定是怕跑了她這個失散多年的兄弟,所以才說他是真小人,虧她還真的相信他,一個徑地苦苦思索了好幾日,以為他真對她有情有意,到頭來她也不過是他欲采的一朵花而已。

  她怏怏不樂地扯開他的手,「既然有這麼多女人等著你青睞,你又何必巴著我不放。」

  「我挑嘴。」步熙然不理會她的怒意,依舊笑嘻嘻地捧著她的臉蛋一下又一下地吻著她的唇。

  飛煙在他的臉上常了一記粉拳,「我更挑食。」欠揍!

  「就是因為你也挑,所以我才挑你。」他很喜歡她這種直來直往的性格,可是她這種也是直來直往的拳頭,他就有點消受不起。

  飛煙甩甩揍他揍得很痛的拳頭,又拿起桌上的酒杯,再灌下來冷卻肚內不知哪來的醋意。

  他迅捷地按住她的手,眼底寫滿了關懷,「你會醉的。」

  她看了他半晌,眼底滑過一絲傷心。

  步熙然揚眉,而她想再拿起酒盅時立即被他擁進懷裡不能動彈。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響起,語氣裡不見方才的嘻笑,反倒是染上了濃濃的不舍。

  「你若要氣我,愛怎麼揍我消氣都可以,就是別喝酒傷身。」

  這個小人似的男人,因每個人看他的眼光不同,而對他有著不同的見解。衛道人士對他的行徑覺得不恥,深深戀慕他的女人們看見纏綿,而她在看著他時卻心慌。

  她趴在他的胸口喃喃地問:「我病了,你說你還是會拖著我四處逃難。我若走不動了,你是不是也會照樣拖著我不放手?」

  「對。」

  「那些姑娘們……」她猶豫地仰首,「她們個個都想嫁你,為何你不娶她們?」說起來,那些姑娘才貌德慧兼備,但他這個不要、那個也拒絕,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他迷戀的手指輕繪著她精緻的眼眉,「和你一樣,不過是自私而已。」

  「難道娶我就可以自私?」飛煙的柳眉在他的手指下不解地蹙緊。

  「能的。」他低首吻吻她的眉心,「因為你和我一樣,真要愛起來的話,可以很自在和自私,你慢慢思考這一點。」

  飛煙按著眉心,在他又開始寫名單時,努力回想記憶中有哪種愛可以愛得很自在又自私。

  她記得以前她常捱在戀情一段接一段的百里飛雲身邊,拿著一些問題追著身經百戰的百里飛雲。

  是不是不要付出太多,才能夠比較圓滿?

  是不是不要愛恨交加,就能夠比較長久?

  是不是睜隻眼閉隻眼,就比較容易守住?

  是不是……是不是……

  百里飛雲始終沒能知道愛一個人正確的方法,只告訴她遇上了的時候就會知道,可是她又沒愛過,根本就不瞭解什麼叫愛情,怎麼知道步熙說的是怎麼個能法?

  「你……懂得什麼是愛嗎?」想不出來的解決方法就是不恥下問。

  步熙然說:「大概懂。」

  「那愛一個人的理由……是什麼?」這是她一直很想理清的問題,只是從沒有人能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而她也不能解釋她心頭現在滿滿的心慌。

  「因人而異。」步熙然又是一副有豐富知識的樣子。

  「舉個例子來參考參考。」飛煙趴在桌上,拉長了耳朵潛心等他來講解。

  「像我大哥,他對我大嫂晴絲心動的原因就是愛憐,再加上我大哥的保護欲很強,這是標準的保護心理。而我那個傻得可愛的小弟步少堤,他和紋焰則是日久生情,都想留在對方的身邊作伴一輩子。」

  飛煙聽得楞了,呐呐地說不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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