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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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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步熙然不拖泥帶水地揭開盅蓋淡淡地宣佈,「豹子,通殺。」 「什——麼?」整座儲坊頓時人聲齊揚,仿佛這裡的每個人都是莊家一樣。 步熙然朝他勾勾手指,「你輸一局。」要不是老早就學會該怎麼控制骰子的點數,他哪會對這些年來的大賭小賭,老是當莊家而樂此不疲? 賭坊坊主臉色瞬間變得很蒼白,在將輸去的賭資推給步熙然時,又提心吊膽地場首看向二樓。 「你在做什麼?」步熙然在收好贏來的賭資時,大惑不解地看著飛煙奇怪的舉動。 「聽骰子。」飛煙搖了搖手上的骰盅,「我可不想被請去紫冠府裡頭喝茶。」或許他很會當莊家,但未必也是個好賭徒,不幫著他一點,如何跟他一塊全身而退? 「聽? 飛煙一手指著鄰台的賭桌,「待會兒那邊的點數會開小。」都聽了好一會兒,她應該不會算錯才是。 步熙然順著她的手看去,便聽見鄰桌賭臺上的慶家在揭開盅蓋時對著其他的賭徒大喊,「一二三,小!」 「你聽得出骰子數是幾點?」心算這麼高明,她怎麼不早說她有這種優點?他可以三不五時地帶她來賭坊逛逛。 飛煙輕聳香肩,「我的心算和耳力都不錯。」 步熙然忙不迭地將她推至賭檯面前,「飛煙,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該由我做莊了,你們的賭資呢?」賭坊坊主兩手環著胸,很不滿意這一對拖拖拉拉的男女一文錢都沒擱上賭台。 飛煙拉高了手上長長的金鏈,「這條金鏈能不能押?」 「能,當然能……」看到那條奪目耀眼的金錠的賭客,紛紛張大了眼不停地點頭。 賭坊坊主將骰子放進盅裡,以職業性的手法用力地搖了好長一陣子,飛煙豎耳聆聽,在骰盅一覆上桌面後,步熙然拉著手上的金錠低首問她:「幾點?」 「四五六,押大。」飛煙毫不猶豫地拉著他的手,與他一塊將手上的金鏈放在桌上。 「我開……」賭坊坊主屏息後,奮力地揭開盅著,頓時泄了氣。 「承讓,承讓。」步熙然咧著嘴笑,一又將手上的長鏈自桌上拿回來。飛煙開心地朝賭坊坊主伸出五指。 「鑰匙呢?」 賭坊坊主不情願地將一隻金色的東西扔至她的面前。 飛煙拎起那只金色的東西,一雙美眸裡盛滿了問號,「這是什麼?」 「鑰匙啊。」 「只有這麼一截?」飛煙無法理解地看著手中只有一小截的鑰匙。 「就只有這樣。」 「這有什麼用處?」飛煙在腕銬上試了試,怎麼打也打不開。 賭坊坊主朝她伸出三指,「步關之說他將鑰匙拆解成三段,你們著能在被追回紫冠府之前將三段找到拼齊,這把鑰匙就有用處。」 「你那是什麼哥哥?怎麼可以這麼好詐?」飛煙氣急敗壞地捶著步熙然的肩頭找他算賬。 「看開點,至少我們不再兩袖清風了。」他就知道不可能會這麼容易拿到鑰匙。賭坊坊主心不在焉的神情又引起了步熙然的高度關注,他回頭看了身後的二樓廂房一眼,緊閉的房門也看不出裡頭有何人在那兒。 「對了,我大哥要我來此向你們索討什麼?」 看不出來有何人,步熙然乾脆向這個一直都很緊張的坊主套口風。 「索討?」賭訪坊主一頭霧水地問。 「他會叫我來這兒,不就是因為你們有欠他的賬款?」 「沒有,我們是奉了南郡……」賭坊坊主揮著手否認,但在發現自己說溜了嘴後忙不迭地更正, 「我們只是受他人之托特地來助步關之一臂之力,敝坊分文未欠。」 步熙然眯眼冷瞪,「他人?」 不需多加思考,三個人名便自動地躍進他的腦海裡,他恍然大悟地拉著飛煙的手轉身。 「飛煙,我們得快走。」 「上哪兒?」飛煙覺得獎名其妙,在人群裡被他拉著走。 「離這兒愈遠愈好,不然南郡王的人待會兒將咱們困在這裡,他不會放過我。」這裡是城南,正好是南郡王司徒震的勢力範圍。 「誰又是南郡王?」 「另一個小人。」步熙然拉緊她的腰,試著在人群裡儘快清出一條路。 「你到底結了多少梁子?怎麼走到哪兒都有人要追我們?」該不會又是一個想要懸賞他們的人吧?他在金陵城裡怎會這麼有人緣? 「先走要緊,日後我再告訴你……」步熙然的聲音漸漸消失在人群裡。 他們一離開賭坊,二樓廂房的門扉立刻開啟,緩緩地走出三個儀表不凡的男人。司馬聖歎一手杵靠樓欄上,「那小子愈來愈機靈了。」 司空烈不滿地伸手推開設賭局的司徒震一把。 「你不是想把熙然輸回府,怎麼反而送盤纏給他?」還說樓下的那個坊主是個高手,結果還不是連輸了兩把? 司徒震慚愧地轉著十指,「我沒料到百里飛煙的耳朵會這麼靈光……」 「這點你留著去向步關之解釋,該我們去攪局了。」司馬聖歎一手搭上司空烈的肩,準備跟在後頭去追步熙然。 「他們也叫你們去贏光他們的錢?」 司空烈回頭朝他曖昧地笑著,「不,我們要辦更重要的一件事。」 「什麼事?」 司馬歎快活地挑著兩眉,「讓熙然痛快的吃豆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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