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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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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若笑的眼眸轉了轉,刻意歎了口氣,「你來錯日子了,今天你不能見她。」 「為什麼?」宮上邪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碗,一臉不快地瞪著她。 「你不能見她的原因……」凝若笑朝他招招手,帶著他一塊兒到樓梯間往下看,指著那個還纏著小小不放的梁顏殊,「在那。」 宮上邪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陰沉,「他是誰?」 「一個垂涎小小很久、很久的男人。」凝若笑捧著芳頰哀聲歎氣地說,隱忍著笑意看他頭上好似飛來了一朵黑壓壓的烏雲。 看著下方無比親近的那一對男女,有一陣子,宮上邪看不見他們以外的人事物,也聽不清凝若笑又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他只知道,在他的腦海裡,清清楚楚地浮現了兩個鬥大的字—— 妒忌。 那個男人,居然與小小靠得如此親近?甚至,還把祿山大爪放在小小那細柳般的纖腰上?那個男人憑什麼?他憑什麼在臉上露出那種如夢似幻的滿足感?那種表情不該屬於那個男人,而他也不想允許任何一個男人碰她一根寒毛! 宮上邪冷冷打量摟著小小的男子的衣著,那個男人,一身的貴氣,令他不禁想起,上回他遇見了類似這種腰纏萬貫、滿臉幸福的男人時,那個人正是要去幫凝若笑贖身……眼前這個傢伙該不會是想幫小小贖身吧?他怎麼可以?! 轟亂來雜的馬蹄聲,如驟雷似地在平地響起,將地表隱隱動,也將九萼齋的窗櫺震得不停搖動,瞬間,天搖地動的感覺降臨在九萼齋。 「這是什麼聲音?」正看戲看得很過癮的凝若笑,因突如其來的撼動聲忍不住斂緊了眉頭,雙手用力掩往耳。 宮上邪表情淡漠地看向窗外由遠而近的煙塵,「鐵騎來了。」 凝苦笑的心頭猛然一驚,「相府太保之一?」司馬相國的人竟然敢來踢館?司馬相國不再在乎九萼齋主人的面子了?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看來,他這次是勢在必得。」宮上邪漾出一抹冷笑,雙拳按得咯咯作響。 凝若笑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單純。「鐵騎他……該不會只是來砸店而已吧?」 「他當然不只是來砸店而已。」那個自尊心甚高的鐵騎,才不會大費周章地來砸個窯子,那傢伙會來此, 十成是為了那塊虎翼玉。 眼見鐵騎大批的騎兵師隊已經兵臨城下,正準備破門而入,凝若笑才慌張地想起了一件事。 她慌急地叫著,「糟了!小小還在樓下……」 宮上邪在她的叫聲猶未落時就已飛躍下樓,只在她的身旁留下了陣陣急拂而過的疾風。 凝若笑揚起嘴角,「看來,有人比我還要心急嘛……」 一得到虎翼玉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想將玉奪到手,好向司馬相國邀功的鐵騎,在不顧兩江總督與知府縣官的反對下,清晨就率領了自己的人馬,大咧咧地直闖九萼齋,將九萼齋密密地包圍起來,打算以最快。最省力的方法,自這間紅坊裡奪得虎翼玉。 目中似若無人的鐵騎高踞在駿馬上,在確定所有的手下都已就定位後,風采翩翩地翻身下馬,才一腳想踏進九萼齋的大門,迎面而來的人便讓他急急踩停腳步。 他簡直合不攏嘴,「宮上邪?」 「好久不見了。」宮上邪朝他挑挑眉,一臉閒散地倚在樓門邊。 「你也找到這個地方來了?」這個數年不見的仇敵,居然會在這裡?難道這傢伙也已聽聞虎翼玉就在此處的消息? 「我當然得搶在你的前頭先來一步。」宮上邪瞅著鐵騎那張急速變青的臉龐,壞壞地朝他咧笑,「你也知 道,我這個人最愛搶東西了,尤其是你相中的東西,本少爺更是愛搶。」 「很可惜……」鐵騎忿忿地拔出身後的大刀,「不管你來得早來得晚,那塊玉我都要定了,你休想與我搶這個功勞!」 「宮少爺……」躲在門邊的四姨娘抖顫地拉著宮上邪的衣裳。 宮上邪揮著手打發她,「帶著所有的人上樓去,在事情結束前一個也別下樓來。」 「是……」四姨娘急急地頷首,拉著一票都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姑娘們直往樓上跑。 「把東西交出來!」鐵騎眼見四姨娘轉身就跑,提縱了一口氣,躍至她的身後就想揪住她。 宮上邪只是抽出琅邪劍橫擋在鐵騎的面前,讓差點止不住沖勢的鐵騎險些就主動將自己的脖了抹上那四大名劍之一;好不容易偏閃過那柄利劍退至萬全之處,卻又赫然發現身上的兩袖皆已被人削去,頓時變得通風涼快不已。 宮上邪是愈來愈看不起這個對頭冤家了;幾年不見,這個鐵騎在屢戰屢敗後非但沒有勤練功夫,還是和往常一樣沒什麼長進,成天就只會掛著相府太保的招牌,騎著一匹白駒裝威風。 他不屑地瞥了鐵騎一眼,「還敢自誇叫什麼相府太保,我看你該改名叫在相府裡吃得太飽才是!三腳貓。」 「你敢羞辱我?」面皮非常薄的鐵騎,臉紅耳赤地低低咆吼。 「羞辱你又怎樣?」宮上邪是壞到骨子裡去了,「三腳貓、廢物、不堪一擊、手下敗將。想不想再聽?三腳貓、三腳貓、三腳貓……」 「宮上邪!」鐵騎掄起手上的大刀,氣衝衝地朝他劈面砍去。「謝了,我的名號夠響了,不勞你再來張揚。」宮上邪愛理不理地拆解他的攻擊,不耐煩地一掌將他拍飛至牆角喘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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