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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楚雀頻頻點頭。

  「我幫你,你可以開始期待了。」秋水眼眸閃著笑意,拍拍她的手。

  「多謝小姐。」楚雀樂不可支,有小姐的幫忙事情一定會辦成。

  「靜一靜,我有事要你們去辦。」秋水敲敲桌子對那群男人道。見織羅與韓渥聽了韋莊的話後臉色都發慍,漲了滿肚子的怒氣。

  「小姐,您要我們辦什麼事?」韋莊很高興地問著。

  「你們還記得我說過大唐江山即將易主這事嗎?」秋水試探地問。

  「秋水,唐人那邊已與我們無關了,我們封城了。」挑起風暴的主使人飛離,閑閑淡淡地喝著酒對她道。

  「有關。大唐的存亡會危及隱城,現在不能封城,我算過唐國還有幾年,我們必須趁大唐未滅,在這幾年內把隱城裡缺少的物資由外界補齊,再全面封城數年,直到外頭平靜了。」對隱城有犯之心的人被剿滅後就該開城,封城的時候還未到,要封也得等到物資收納完畢時再封。

  「小姐,您要開城?」韋莊愣了一下,神色不定地看看其它人。

  「我不單是為了這個理由開城,我自己也很想出城去走走。在隱城這麼多年不曾出過城見識外頭的人文事物、江山風光,飛離說過要帶我去江南,我想和他一起南遊。」秋水溫煦地握著飛離的手,她還沒去江南履約呢。

  「飛師兄,你要帶小姐出城去?你不急吧?」韓渥微沁著汗,他們想出城?

  可是出城的路已經被他們……

  「我答應過要帶秋水去江南看芙蓉,現在正值花季。」飛離是打算在秋水把身體養好後就帶她去江南。

  「飛師兄……那個芙蓉花小姐上回不是看過了嗎?何必大老遠地兼程去看?

  我看你們還是別去了。」織羅搓著手不安地道。「為什麼別去?」飛離看他們個個一臉心虛的樣子,警覺地問。

  「唐皇室在數年後將新易主,因此隱城所有的人尚有數年的時間可以離城,但在數年後務必回城避禍,想出城就只能在這幾年。」秋水對他們分析道。再過數年天下就因唐國宗室會大亂,她想在山河未變之前體驗唐國的風情。

  「那就再等幾年吧。」韋莊試著拖延他們出遊的心願,能把他們拖多久算多久。

  「我不想等,我現在就想去,晚了就趕不上江南的花季了。」秋水看他們一再阻攔覺得很奇怪,怎麼每個人都反對她出城?

  「可是我們已經出不了城了。」韓渥瞞不下去,老老實實地道。

  「為什麼?我不是把出城之道畫給你了嗎?」都把路畫給他造了怎麼還會出不去?

  「我……我把它撕了。」韓渥俯首認罪,那幅圖早成了他們那晚的下酒料了。

  「小姐,我們也都有撕,不是韓渥一人的錯。」韋莊看韓渥把事情抖了出來,連忙跟著承擔罪名。

  「撕圖的理由?」秋水抿緊了唇看他們。

  「我們那時以為您可能過不了初五……而百姓也都不想再出城去,所以……

  所以我們就自作主張把圖毀了,想留下來陪您和飛師兄。」韓渥囁嚅地道,撕圖的時候他們怎麼會知道往後事情的轉變那麼大。

  「你們知道那是我在病卮時盡力畫的嗎?我若死了,豈不真的會在九泉之下因為你們這般做而惦心不已?」秋水微怒地道。還好她沒死,不然全城的人都跟著她埋藏在這深山裡了。

  「我們……」惹了秋水後,所有人都不敢直視那個像冰塊,冷颼颼瞪著他們的飛離。

  「韓渥,我再畫一條路線給你,這回可別再撕了。」秋水氣歸氣,但還是面對現實,重新對韓渥交代。

  「小姐,圖已經毀了,沒圖您怎麼畫路線?」韓渥鼓起勇氣問。要畫路線容易,可是地下城城圖只有一張,撕了後他可沒有圖能讓她畫。

  「我重繪一張地下城的全覽圖,這不就有圖了嗎?」秋水簡單地告訴他!少圖就多畫一張嘛。

  「地下城曲曲折折,路徑多如蟻道,您畫得出來?」韓渥滿心懷疑地問著。

  那張攤開來有數尺長的繁圖,他師父在地下城裡花了半生的精力才有法子全描繪出來,她說畫就能畫嗎?

  「我看過圖就會記得,會一筆不差的。」秋水輕扯著嘴角笑道。

  「真的?」過目不忘?這麼神?

  「師弟,秋水沒什麼辦不到的,一張圖難不倒她。」最瞭解秋水本事的飛離要韓渥對她有信心,她連整座藏經閣的經書都能背完了,一張小小的地圖又算什麼?

  「韋莊,不許你們再違棄我的命令,這一次就算了,記清楚你們身為堂主的身分和規矩,不要讓這種歪風令下屬仿效,把師弟妹們管好。」秋水努力地板起臉孔訓斥韋莊,飛離不在,韋莊就失了定力也去和兩個師弟攪和了。

  「是。」韋莊慚愧地低下頭。

  「還有,等出口造好時我就和飛離出城,城內事務就交給你和雀兒暫代,把另外兩個堂主借給我。」秋水想起了楚雀的請求,屈指算了半天順便對韋莊道。

  「您要借織羅與韓渥?」要借那兩個師弟做什麼?

  「織羅,城開之後你就往東;韓渥,你往西去。」秋水笑吟吟地對織羅和韓渥吩咐。

  「出城做什麼?」聽到有機會出城辦事,韓渥再高興不過。

  「幫我去找兩樣東西。」她再抬起手指算算,應該是在那兩個方向沒錯。「什麼東西?」原來是要出城去找東西,韓渥有些失望,還以為她能交給他什麼大事。

  「鎮城之物。」

  「你聽過有這種東西嗎?」織羅側著頭問知識比較淵博的韓渥。

  「沒聽過。」韓渥蹙緊了眉回答。打從有隱城以來哪有她說的這種東西?他在隱城城史裡也沒讀過這項。

  「有這兩樣鎮城之物後隱城會安寧許多,你們在這幾年內去把這兩樣東西找回來。」秋水別有用意地道,要鎮隱城需先鎮護城的堂主,四個堂主裡,現在就只剩他們兩個還沒被人鎮住。

  「怎麼找?」已經被飛離搞得習慣當勞役的織羅很認命地問。

  「你們會知道的,記得要在封城之前回來。」秋水神秘兮兮地笑道,細聲對他們叮嚀封城的時刻。

  「小姐,您總要給我們它的一些資料,例如形狀和長相,不然我們從何找起?」韓渥按著快擰成一團的眉頭,找東西也要告訴他們要找什麼才行呀。

  「照我說的方向去找,會找得到的。秋水慧黠的靈眸轉了轉,搖頭晃腦地道。

  「什麼?這太籠統了吧?」韓渥張大了嘴,外頭地大物博,人海茫茫,他要怎麼去找一個不知名的東西?

  「飛離,陪我去看城民好嗎?我還沒親自踏過咱們隱城的街道呢。」秋水站起身來技著飛離的手。

  「好,我帶你去逛逛。」飛離親昵地攬著她的肩應允。

  「小姐,沒目標沒目的,您要我們怎麼找哇?」韓渥迫在他們身後問。

  「小姐,您講清楚!」織羅也慌了,放下酒杯追出去。一下子,歡喜的淩煙樓只剩韋莊和楚雀兩人,韋莊一手支著下巴,淡淡地問著從頭到尾都沒說幾句話的愛妻,「雀兒,你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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