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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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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要前來隱城之人謹守一項承諾,不願守此承諾者,請即刻出城。」韋莊笑容滿面地道,把他和飛離想了很久、形同廢話的臺詞告訴他們。 「客從主儀,請說。」公孫柳不在乎隱城要他們做什麼承諾,只要明日他們一舉攻下隱城,再多的承諾都可作廢。 「城主交代,諾位在論劍之日過後需當刻離開隱城。」韋莊笑道,想跑的人現在跑還來得及,他可以網開一面不追究。 「我們來此只為論劍,這自是當然。」公孫柳微笑應著。 「且慢,韋莊還有下文。」韋莊在他們答應前對他們舉著手,要他們別答應太快。 廳下的眾人面面相視,揚著詭笑看他們四個師兄弟。 「論劍後不守諾而留城不撤者,殺,而後諸君不得再來擾隱城,不然護城四大堂子弟將精銳盡出,血洗江湖。」韋莊淡淡地掃視全場的人一眼,狀似輕鬆地開口。「喔?血洗江湖?」公孫柳鄙視地問,把韋莊的威脅當耳邊風。 「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飛離懶得理不知死活的公孫柳,只是看著認識他的慕容故。 「我們是來客,在隱城內當會守鳳城主的規矩。」慕容放在飛離冷冽的眼神下,失去一貫的從容,冷汗直流地回答他。 韋莊轉過頭和飛離以眼神交換著意見,用眼神告訴他這群唐人都不想活了,不必顧忌。 「你怕他什麼?」公孫柳不齒地問不爭氣的慕容故。 「他就是飛離,在他旁邊的那個大塊頭是織羅。」慕容故行走江湖多年見多識廣,深知飛離這個人不能惹,微顫地低下頭來。 「有什麼好怕?成事在明日。明日就算他們倆有三頭六臂好了,我們八大派一塊上,他們勢單力孤,武功再高又奈我們何?」公孫柳看著廳上的四個人,口氣毫不忌憚。 「小看飛離他們師兄弟,你會死得很快。」慕容故狀似自言自語地道。 「在下韓渥,各位一路風塵僕僕受勞了,韓渥已為各位準備好了休憩之處,讓各位歇歇腿,明日論劍的場地也替各位安排在校武場。今日天色已暗,請各位用完膳後移駕廂房為明日的論劍善息。」韓渥見天色不早了,謙恭地對在場所有的人道。 「他就是韓渥?這個白面書生就是四大堂主之一?」李況打量了韓渥一會兒後,轉頭問慕容故。 「照名字來看,他應當是隱城嵐霞堂堂主。」慕容故點點頭道。他只認得隱城在外最名聲響亮的三位堂主,至於一直不出城的第四位堂主的相貌,他倒是頭一次見到。 「一個白面書生也能當堂主?這四大堂主的名號不會是浪得虛名吧?虧你們還窮怕得一個鳥勁。」李況毫不避諱地大笑,順便諷刺這些聰小如鼠的江湖人士。 「師弟,忍著。」織羅緊張地拉拉韓渥的袖子,他小師弟最最討厭的一件事,就是有人叫他白面書生。 「將軍,有何指教?」韓渥扯開織羅,冷笑地問著出言激他的李況。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首詩。」李況瀟灑地搖著羽毛扇,鄙夷的臉上止不住嘴邊的訕笑。 「韓渥略通詩文,還請將軍賜教。」韓渥盯著他刺眼的扇子。「圖畫裡,龍不吟虎不嘯,小小書生,可笑可笑。」李況搖頭晃腦地朗道,擺明瞭看不起他。 「棋盤裡,車無輪馬無韁,叫聲將軍,提防提防。」韓渥迅速地吟詩反擊,眯著眼看他。 眾人譁然鼓噪起來,一時廳裡充滿了譏笑和喝采。 「你……」被損的人倒成了損人的人,當眾出糗,氣得李況折斷手裡的羽扇,目光狠惡地瞪著韓渥。 「韓渥才疏學淺,自歎不如將軍。」韓渥溫文地頷首,愉快得意地回敬他。 「無知小輩……老夫不與你一般見識!」為挽回顏面,李況裝作大人大量的樣子,自異中哼著氣。 「你是沒什麼見識啊!」韓渥又當眾再對他吐槽。 「師教不嚴,將軍見諒。」韋莊偷笑在心底,拍著韓渥的頭向李況致歉。 「來人,掌燈,備膳。」韓渥拍拍手掌吩咐,命人送上酒菜,肚子裡的笑意早已梗上喉嚨。 「隱城物資短缺,淡茶粗食,還望海涵。」飛離說話的同時,一手伸向已經忍不住快發出笑聲的韓渥,在他背後捏了一記,提醒他別破功讓大家都下不了臺。 「韋莊與其它三位堂主明日在校武場恭候各位,定會為此次論劍做最公平的見證。今晚,各位就好好休息為明日作準備,告辭。」韋莊瞧了一眼織羅漲紅的臉,忙結束主客間的對談,趕緊帶著師弟退出廳堂。 「哇哈哈哈……」織羅被韋莊拉出大廳後便再也忍不住,以特粗且宏亮的聲音一路笑出落鳳樓,而飛離則是掩著韓渥快笑咧的嘴跟在他們後頭。 出了落鳳樓,韋莊將師弟們帶至隱蔽的園子裡,和沒表情的飛離看著那兩個已笑癱在地上的師弟們。「你們這一對活寶!一個多嘴,一個嗓門特大。」韋莊以拳頭重重地敲著他們兩個的頭,氣壞地道。 「師兄,有這兩個師弟,我想以後我們會很辛苦。」飛離看了看蹲在地上捂著頭還在笑的兩個師弟,有些無力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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