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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那個某人在哪裡?」他拍拍她的小臉,讓她清醒地看著他。

  「她在……」若笑剛張開口想說時,就有一道驚喜無比的男音打斷她的話。

  「若笑!」老遠就看到若笑身影的梁顏珠,雀躍萬分地排開人群一路朝她奔來。

  若笑沮喪不已地掩著臉,「不——會——吧?」

  「若笑!」梁顏殊一鼓作氣地伸至她的面前,情不自禁地緊握住她的雙手,

  「我終於找到你了!」

  封貞觀心頭老大不舒服地看著他們的親呢狀,冷不防地將梁顏殊一掌推離了好大一段距離,陰沉地勾起若笑的下巴,「他是誰?」

  「只是來討債的。」歎息再歎息的若笑,頭痛無比地很想找個地方避過這個討債鬼。

  「若笑……」被個陌生人推了一把,梁顏殊的兩眼裡頭還是只有心上人的倩影,一點也沒去在意推他的人是誰。

  「梁公子,我說過我一點也不愛你。」若笑一手高高地舉起在梁顏殊又黏上來前把他們之間的界限劃分得清清楚楚。

  「不,你是為了把我逼離蘇州所以才對我說這種話的。」梁顏珠受傷撫著心口,深信不移地深情凝視著她,

  「我不相信你完全不愛我,那是你騙我的話是不是?」

  「我是故意要把你逼離蘇州沒錯,可是我……」若笑煩躁地想解釋清楚這裡頭紛亂難理的原由,但在話說完之前就被粱顏珠給一把摟進懷裡抱個死緊。

  硬生生撞進梁顏殊胸膛裡的若笑,差點被撞岔了氣,在回過神來時趕緊地想扯開他。

  梁顏殊動容地抱緊她,「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你是怕我也像我的家人慘遭封貞觀的毒手,所以才刻意救我的!」

  雪膚花貌的若笑,被個男子深摟在懷的情景映在封貞觀的雙眼裡。令他心濤陣陣翻湧,一股酸透得令他直咬牙的醋意沖向他的鼻腔,仿佛是一個向來只歸屬於他的東西,在他的眼前被人強佔了。

  封貞觀的音調裡似是覆上了十層寒冰,「他——到——底——是——誰?」

  「梁顏殊……』好不容易掙脫開來的若笑,在見到封貞觀的臉色都變了時,戰戰兢兢地小聲應著。

  他無意識地握緊雙拳,「你曾和他在一起過?」這種貨色,也能夠進入她的綺羅帳中?她曾與這個男人做過些什麼?

  「呃……」若笑頻轉著十指,「這個嘛……」封貞觀狠眸一眯,直掃向她,「說!」

  「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很難解釋……」這要叫她怎麼說?說沒有又有,但說有又沒有,她再怎麼聰明也很難把那件賣笑的事情給解釋清楚。

  心桔一結又一結打轉結緊的封貞觀,就像心潮裡被投入了一塊沉重的大石,所泛起的漣漪正一圈圈似浪地打來,尤其她臉上那抹難解的神色,更是讓無明火在他胸中四處蔓延燎燒,一寸寸地,還焚毀著他的神智。

  「那就簡單的解釋。」他冷聲喝令,直要她給他一個消火去爐的合理解釋。

  若笑莫名其妙地看他一臉的酸味,「等等,我幹嘛要向你解釋這些?你不是向來不管我的風流賬嗎?

  「之前他老兄對她的風流賬不是連理都懶得理?他幹嘛現在又反過頭來要管她?

  封貞觀猛地一怔。

  是啊,他為什麼要管?

  他為什麼要管她是倚在誰的懷裡柔柔地笑?明明就知道她天生就是個賣笑的,有過無數恩客的她,有恩客找上門來也是應當的,他大可以像以前一樣不看不理的啊,可是現在,為什麼他只要看到有人碰到她,他就像是被竊占了領域的所有者,恨不得把她給搶回來,不讓別的男人有機會碰到她、聽到她的笑音、看到她的媚態?他好想將她緊摟在懷中,將她的風情盡納,讓她只屬於他,只為他而笑、只為他而媚……

  難道,他想獨自佔有她?

  封貞觀一手按撫著胸口,腦子裡回轉著她曾說過的一句話。

  「你為我而心動。」

  心動?這就是心動?她老早就已經存在他的心頭裡深深的紮根,將他的心牢綁住了?她老早就將他的視線吸引住,任她走至何方做出任何舉動,他都無時無刻地跟隨著她?他老早,就已經被情網縛住了?

  封貞觀如遭雷極般地清醒,終於明白了他那顆空曠的心,最想要的是什麼?

  此時的梁顏殊和若笑都沒空搭理他。

  「若笑,回來我身邊吧,我會好好待你的。」梁顏殊拉著她的衣袖,對她柔情依依地敞開了懷抱。

  若笑沒好氣地撫著額,「梁家公子,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那只是場戲嗎?」她演假的,他還當真的?都已經告訴過他,她只是逢場作戲了,他怎麼就是無法走出來?

  「那不是戲,我知道你是深深愛著我的。」梁顏殊拼命搖首,把她當成一個既有情又有義的女人,是在為他著想下才不得不離開他的。

  「大庭廣眾下,拜託你別拉拉扯扯的好不好?」眼見愈來愈多人圍著他們看,若笑拉下臉,細聲細氣的拜託這個死纏著她的男人別再繼續丟她的臉。

  「你還愛著我,要不然你也不會追我追到洛陽來。」蘇州與洛陽相隔了這麼遠,她都隨著他的腳步找到他了,這麼深愛他的女人,他絕不能再讓她從他的身邊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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