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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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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怎麼了?這兩天也不見他送飯給我,他閑在家做什麼?」曉冬存疑地問,他老爹不是最喜歡婚禮這玩意嗎? 「唯一的女兒要出嫁,他正在感傷呢,我看你出嫁的那天他會眼淚一桶接一桶,到處淹水。」歐陽峰考慮和小春子他們商量,婚禮當天必須有個人全程控制程可夫的淚線,他傷春悲秋的性子給外界知道了大家就完蛋囉! 「嫁個女兒多個半子,他已經有賺頭了還感傷?當初他們三個結婚時,我可一點也不難過突然多了兩個爸媽。」瞧她的包容力多強,即使那三個人的婚姻情況相當不正常,她還是敞開心胸接受他們成為家庭的新分子。「你不明白你在我們每個人心中的地位,尤其是對你老爹而言,將心中的寶貝至愛割讓給另一個男人,他當然會難過不舍。」女兒養到花樣年華就嫁人,怪不得程可夫會心痛,他以後生的女兒一定要年滿二十六才可以離開他。 「你這麼同情他,那我還嫁你不嫁?」曉冬冷眼地瞥視。 「嫁,我娶你娶定了。你陪伴他二十年,現在輪到我分享你往後的五十年,他愛至寶我也愛,怎麼裝可憐想把你要回去我都不會給,這點我是沒得商量的。」差一點就自找死路,讓她有理由陪在程可夫的身邊不嫁,歐陽峰對程可夫曇花一現的同情心迅速枯萎。 「我一直沒問你,究竟我是哪一點吸引你?」曉冬扶著他好看的臉龐問。如果得看他五十年,她想自己是不會有看膩的一天。 「很多、很多,不是一點。」歐陽峰頭頭是道地糾正她。 「比如說?」 「旗鼓相當,鬥起來很帶勁,不像那些被我一瞪就軟綿綿的女人。你一開始就讓我很有新鮮感,讓我渴望再見到你第二次、第三次……最後甚至希望你能永遠陪在我身邊,這是吸引我的首要因素。」歐陽峰老實的托出,他忘不了她帶給他的生活樂趣,貪心地想保有她一輩子。 「那其次呢?」曉冬被他捧起的優越感漸漸消失,猛咬著下唇怒瞪他。 「讓我保留點隱私好不好?說出來就破壞你在我心中的那份美感了。」男人的心中也是有秘密的,女人就是不懂該讓男人保留一點隱私的道理。 「不能說?是不是你脫我衣服那次釀就的美感啊?」曉冬以他的行事作風推斷,淡淡地提示道。 「你怎麼知道?」神准!他連她的全身都還沒摸透,她已經把他摸這麼透了? 「我就知道你這個色鬼腦袋只裝得下這種事。」她不相信愛情故事了,男人一個一個都是色狼。「嘿,那次我是純欣賞,真正觸動我的心是你被我欺負後帶淚的臉龐,我對你『一哭鍾情』,所以想……啊,說溜嘴了……」歐陽峰急著辯解,不小心洩漏了心底的秘密,補救地闔上嘴,止住還沒道出的話。 「一哭鍾情?有創意,你的美感與眾不同。」跟他說話心情總是起伏不定,曉冬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使得感冒的臉更加涕泗縱橫。惹哭她後就想娶她回家,這男人是寶,獨一無二的至寶。 「無論我的出發點是如何,重要的是我懂得欣賞和珍惜你這塊質璞透明的美玉。」歐陽峰任她取笑,抽著面紙替她擦臉,又哭又笑的,她是不是得了婚前症候群? 「好,沖著你的這句話,我們大後天就結婚。」曉冬豪氣干雲地宣佈。 「啊?」歐陽峰愕愣道。 「你不想早日結婚?」她揪著他的衣領兇惡地問。「想……」 「那還愣著做什麼?趕快把房子的顏色挑好讓上漆的工程進度快些,下午拍完照後我們去看新房。」曉冬放開他後拍拍手要他回神,主動地拿起型錄選顏色。 「你想通了?」太爽快了!歐陽峰忽然有種不確定感。前次她也是這樣,她好像只要聽到某句能打動她的言詞,決定總是下得又快又堅決。 「我只有鼻子不通,但腦子沒打結。喂,你快辦正事。」曉冬坐直身子專心地翻閱色譜。 「沒問題,我馬上就辦。」歐陽峰聽命地跳起身,站在床邊解開上衣的扣子。 「瘋子,你沒事脫衣服幹嘛?」曉冬抬頭看著他類似舞男的動作,選個顏色也要脫衣服?要不要替他放音樂? 「上床、辦事。」歐陽峰甩開衣服抽走她手上的書,他要先辦最重要的一樁正事。 「喂……你沒聽清楚我說的意思……」她無處可退地抵著床頭,猛對著他靠過來的壯觀胸肌咽口水。「很清楚。」他趴在床角輕拉她腳邊的睡衣。 「關於上床這事,我們剛才溝通過了,你必須等到結婚後。」曉冬反射性地收攏雙腳,蜷縮在床頭尋找抵擋他的東西。 「單向溝通。」 「我會把我老爹他們叫進來。」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搬出外面的護女團抵禦侵略。「以我素有的能力判斷,你不會想這麼做的。放心,我只要求一回合,你是病人,我不會順應你的要求再來一次。」歐陽峰信心十足,捉住她的小手固定住。 「你臭美!」 「咱們試過就知道,到時你再看我有沒有吹牛。」歐陽峰的臉色異常紅潤,拖下她的身子壓在身下,重重地吻她。 「我鼻塞,我不能呼吸……」趁著與他親吻的空檔,曉冬喘氣地叫道,他的身體燙得嚇人。 「你可以用嘴巴,真的缺氧我再幫你人工呼吸。」歐陽峰轉移陣地,迫不及待地脫她的衣服。 「等等……瘋子,你發燒了?」她按著他的額頭問道。本來是想推開他的,沒想到他的額頭跟身體一般燙。 「我沒有……哈……哈啾!」歐陽峰不期然地打了個噴嚏,音調頻率跟她之前的噴嚏差不多。 「你感冒了。」她澆著涼水。 「沒有。」錯覺,身體勇壯的他才不會被她傳染,雖然頭真的有點暈暈的,手腳也有些沒勁。 「我幫你量體溫。」曉冬推他躺下,爬到床邊拿體溫計替他量體溫。「我說沒有嘛……幾度?」歐陽峰原是不肯承認,但見曉冬表情愈來愈凝重後,不再那麼篤定樂觀。 「三十九,我說過不要靠近我你就是不聽,活該,現在換你了吧?」她將體溫計拿給他看,證明自己不是在唬他。 「我沒事……哈啾!」歐陽峰的身體立即否定他的話,不合作地頻打噴嚏。 「讓你,病床換你躺,把衣服穿上。」曉冬下床穿鞋,吩咐他把衣服穿上,她要去叫醫生過來看看他。 「我睡一下,下午叫我起來拍照,我很快就會好了。」歐陽峰穿好衣服乏力地躺下。「我的感冒拖了兩個星期都沒痊癒,你能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復原?」曉冬為他蓋好被子,對他的話頗不以為然。 「要不然你說怎麼辦?我已經和攝影師約好時間了。」他閉著眼體會感冒病毒的威力,一切都已經打點妥當,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此刻不能倒下。 曉冬坐在床邊看著他的病相,不禁輕輕地歎息。 「瘋子,我想我們的婚禮又要延後了。」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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