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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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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請繼續。」花襲人識相地掩住口,恭請她繼續吐苦水。 「你看,他把我抓成這樣。」曉冬抬高手臂彰示歐陽峰留在她身上的痕跡。 「他對你動手?他打你是不是?」花襲人驚愕的看著曉冬手臂上紅紅紫紫的瘀痕,她的額頭上也腫了一塊,歐陽峰太可惡了,竟然對一個小女孩動粗。 「剛開始可以算是意外,其它的部分是他硬扯造成的。」曉冬指著她的額頭控訴道,之前她氣得忘了,現在才又覺得痛。 「我去找他討個公道。」花襲人卷起袖子怒喝,母愛天性開始壯大。 「小花,算了啦!反正也不是很嚴重,言語衝突之後會有肢體衝突也是常理,別跟那個小人計較。」曉冬不想再和歐陽峰有任何交集。 「什麼叫別計較?他要不要臉?一個老男人欺負小女孩,我明天就去說給所有人聽,叫他來叩頭道歉。」花襲人義憤填膺,聲音愈來愈大。 「小花,你才說他很年輕,怎麼一下子就忘啦?」曉冬拉拉她的袖子指出她的語病。「反正……哎呀,反正他欺負你就不行。」花襲人的氣勢有些軟了下來。 「女兒,哪個傢伙敢欺負你,爸爸替你出頭。」聽見花襲人吼叫的內容,程可夫拿著菜刀沖出廚房。 「你的偶像歐陽峰。」花襲人怒瞪害曉冬受罪的元兇。 「我……」程可夫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被花襲人瞪得不敢說話。 「老爹,不關你的事,你可別哭啊!」看到程可夫抽抽鼻子眼淚就要落下,她無奈地安慰他。 「給爸爸看你傷到哪裡。」程可夫拿來醫藥箱跪坐在曉冬的面前,含淚地為曉冬上藥。 「老爹,這裡也很疼。」曉冬撒嬌地指著她的額頭,移轉她老爹的注意力。 「爸爸親親,女兒不痛呵!」程可夫專心地又親又吹氣。 「老爹最棒了,女兒一點也不痛了。」曉冬拿出絕技,先哄哄愛哭的程可夫再說。 花襲人看著程可夫又雨過天青、快快樂樂的回廚房,轉頭低聲問曉冬:「你都這樣騙女人的?」「他是我老爹,雄性動物,怎麼算是騙女人?」曉冬理直氣壯的回道。 「我決定和你老爹好好商量,不准他堅持一定要指名歐陽峰,我再也不要去求那個欺負你的混蛋。」花襲人很有骨氣地說。 「小花,你好有魄力喔!可是我老爹一日不改變心意,你和他就會餓肚皮喔!」 曉冬悲觀地警告突然良心發現的花經紀人。 「不怕,他敢不去我就替你扁他,反正他不給我演戲我就叫他去唱歌,他餓不死的。」花襲人摟著曉冬安撫地拍拍她。 「小花,你像媽媽。」曉冬倦累的在她懷裡闔上眼,喃喃地說。 「乖,花姨一定站在你這邊,沒事,不要怕。」花襲人輕聲哄著疲累的曉冬入睡。 和周公下棋前,曉冬忽然覺得在分裂十年後,家庭關係又圓融了。 花襲人溫軟的嗓音像極了小時候媽媽哄她入睡時令人安心的輕聲細語,加上老爹在廚房炒炒煮煮的做菜聲,就像是家中又有了一父一母,她已經很久沒體會天倫之樂的感覺。 托那個毒物的福,她今晚是個有家庭溫暖的幸福小孩。 第二天早上,花襲人所屬的辦公室來了一名之前她排隊也見不到的同行。 見面猶有七分仇的花襲人在訪客一踏入辦公室時,便將空調的溫度降至冷颼颼的攝氏十度,她自己則是穿上辦公室衣櫃內最厚、最保暖的大外套,享受地喝著熱騰騰的咖啡,而給來人的卻是沁心涼的冰紅茶。 「花……花小姐,你這裡向來都這麼冰天雪地的嗎?」元探春打顫的牙齒不斷抖動,他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襯衫可以禦寒。 「沒辦法,我和你的行情不同,生活品質當然也不同,我是沒什麼出息,得三天兩頭的上其它人的門前找財路,不像元先生隨便伸手一招就有了。唉!常常自己找氣受,當然要讓辦公環境降降溫,免得肚內的火氣燒壞了身子。」花襲人笑眯眯的小酌香濃的熱咖啡,元探春忍不住猛咽口水。 都是歐陽峰惹的禍,得罪一堆經紀人,現在報應來了吧?老天,遭受這種待遇,他這個小小的助理何其無辜?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當初花襲人被奉命趕人的元探春數度請出歐陽峰的辦公室,這次換他登門造訪,雖然沒被花襲人以怨報怨地轟出門,可是進了門的他情境更淒慘,辦完事他一定要到太陽底下烤個三十分鐘,這個女人根本存心想冷死他! 「元先生,你好象很冷哪!坐不住我就不打擾你排得滿滿的行程了。」花襲人狀似憐憫的開口,秀氣的鳳眼不時瞄瞄大門警告他。 「不冷,貴府的天氣相當怡人。」為了能讓歐陽峰開門做生意,元探春橫了心,咬牙硬撐。 「你的嘴還真是巧,明明是天寒地凍依然能轉得這麼好,無怪乎歐陽大製作會重金禮聘你這位名經紀人當他的助理,他的錢一點也沒白花,小女子佩服。」花襲人輕聲淺笑,對凍得嘴唇青紫的元探春讚歎不已。 「好……說。」元探春哪會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開始在心底默念忍字訣。 「我是做了什麼功德能請你移駕寒舍?」花襲人一邊欣賞元探春的模樣,一邊隨口問道。 「歐陽先生找我來和你談談關於程可夫的日後發展。」果然是「寒舍」,她形容得一點也不誇張,元探春上下搓著快結冰的手臂瞪她。 「歐陽大製作不是關門不做生意嗎?小女子的生財工具何德何能榮獲歐陽大製作的青睞?」花襲人一想到歐陽峰,新仇舊恨便傾巢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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