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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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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在四個同伴的猜疑心都已漲至頂點,打算一塊兒破門而入去找衛非問個仔細時,衛非卻在此時出關了。 長得俊朗非凡,又帶尋常人難有之貴氣的衛非,以往愛笑的臉龐上找不到一絲笑意,疲憊與清寂淡淡地籠罩著他,眼眉之間不復見和善的模樣,反倒冷冽得嚇人,一身玄黑的衣裳更襯得他的眼瞳墨黑如潭,似藏著深沉的殺意,使得有一籮筐疑問的藺析等人在見到衛非不同以往的怪樣後,把到嘴的問題又全都吞回肚子裡去。 藺析小心地望著衛非令人不寒而慄的臉龐,想起衛非上回擺出這個表情給他們看,好象是將他們四個一口氣撂倒的那次。 他還記得,當愛笑不愛動武的衛非失去笑意時,衛非就不再是衛非,招招要人命的殺技立即隨之而來,仿如閻羅化身,出招森冷不留情,令人逃不掉也躲不了;若不是衛非在他們快斷氣之前及時住手留他們一條命:他們四人絕活不到今日。而他現在又出現這種恐怖的表情。是因為他又想殺人了?「你問。」朝歌提不起勇氣向衛非正面詢問心底的問題,於是伸手推了樂毅一把。 「你問。」樂毅也不敢在此時招惹衛非,又把責任推給蓋聶。 「你跟他最熟,你去問。」蓋聶才不想再煩教衛非要人命的武藝,再把發問的棒子交給藺析。 無辜被人推出來的藺析咽了咽口水,張大了嘴才要開口,又馬上合上嘴轉身向他們搖首,表示他不要當替死鬼。 蓋聶直接抽出天下第一名劍落霞劍,不講情面地將劍架在藺析的脖子上,樂毅也拔出夜磷刀,將刀尖抵在藺析的身後,坐得最遠的朝歌則緩緩解下腰間的龍騰鞭,在桌下甩動鞭子纏住藺析的腰強迫他開口。 被人用三件曠世兵器威脅著,藺析再怎麼不願開口也由不得他了。與其被他們三人一個一個慢慢折磨,他還不如讓衛非一掌劈死比較痛快。 「衛非,你親愛的左家妹子呢?」壯士斷腕的藺析清了清嗓子,盡可能用最保守安全的字眼向他探問衛非臉色森冷駭人地瞥他一眼,眼神再轉向左容容居住的石宅大院,全神貫注地眯眼端脫。 「衛……衛非?」藺析被他一瞪,冷汗不由自主地沁出額際。 衛非直視不移的眼眸忽地閉上,拳頭緊握了一陣又鬆開,一手輕放在石桌上,被他觸及的石桌在他的掌下轟然碎成細碎的石塊,嚇得所有坐在椅上的人都閃至一旁避難。 在把四個同伴嚇壞後,衛非將臉理在雙手裡,不發一語地坐在原地等了許久,才抹了抹臉柔化了僵冷的表情,緩緩地抬首望著他們。 衛非伸手指指身後,「我在左容容宅子的四周設了六道陣,運氣好的話,她在十天半個月內出不來。」 左容容嬌柔甜美的嗓音跟在他話音的後頭,「運氣不好的話,她半個時辰即可破陣而出。」 「衛非,你的運氣不好……」眼看左容容唇畔帶笑地問他們走來,不識相的樂毅忍不住想插嘴,但馬上被識相的蓋聶捂住嘴。 左容容刻意忽略地上石桌的碎塊徐徐步至衛非面前,不帶表情地低首凝視他。 「擋得了我一時,你擋不了我一世。」她還沒動手他就先發制人了?但他真以為那六這陣法就能將她困住嗎?衛非揚高了眉直視她的眼眸,「如果你願給我一世的時間,我能。」那六道小小的陣法不過是他想試試她的心意罷了,若真要困住她,他不會那麼心軟。 左容容在他攝人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偏過螓首,握緊了纖細的手掌,催促自己在人前武裝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再轉過頭來以控制好的神情面對他。 「可借你沒有,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他們在說什麼?」朝歌悄悄地在樂毅的耳邊問。 樂毅也降低了音量,「可能是在說這回換衛非當刺客的事。」會說到一個月,八成指的就是刺殺的時限。 「這次要我刺殺的目,標是誰?」衛非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語氣淡淡地問。 「當今皇帝。」左容容不再回避他的目光,從容不迫地答。 他一口回絕,「不殺。」 「你瘋了?你身上的毒還要靠她的藥來解!」樂毅驚訝地握住衛非的肩。希望他收回說出口的話。 「我不殺。」衛非輕聳著肩掙開他,眼睜仍停留在左容容似天仙的臉蛋上。 「左容容,你換個目標行不行?」朝歌連忙加入求情的行列,拉下臉央求脾氣也很硬的左容容。 「不行。」左容容一點也不給朝欲說情的空間。 「那我代衛非去做。」請求行不通,朝歌改行下下策,主動幫忙做別人的閒事。 「也不行。」左容容望著衛非堅定不移的眼睛,也隨著他固執起來。 樂毅挨在衛非的身旁,「衛非,你就照她的意思去做嘛。」去殺一個皇帝也比自己送命來得好,一向只會利己的他怎麼會不肯做這差事?「我不要。」 「左容容,你別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啦。」勸不動衛非,樂毅哀求地望向左容容。 「我不管。」 「衛非方才的殺人樣是因為他和左容容鬧翻了?」躲在一旁做壁上觀的蓋聶以手時推了推藺析,揣測著。 藺析搖搖頭,「事情沒那麼簡單。」衛非才不會為了一個人的生死而翻臉。而如今左容容的表情跟衛非是半斤八兩,能讓處變不驚、笑臉迎人的她變臉。這裡頭一定還有只有他們兩個才知道的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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