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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第九章

  「什麼?」顧清風冷汗直流,聽得一愣一愣的。

  樂毅在把胭脂的食欲找回來後,第二日大清早,顧清風就被他們叫來帳內,被他們兩個嚇得需要在早上來一杯老酒壓壓驚。

  樂毅再向他重複,「我們倆要成親。」

  「在這時?」顧清風小心翼翼地問,心頭蒙上一層厚厚的烏雲。

  「對。」樂毅笑容滿面地朝他頷首。

  「在這裡?」顧清風提心吊膽地看向另一個準備成親的人。

  「對。」胭脂也笑吟吟地對他點頭。

  顧清風大大地退了兩步,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他們是吃錯築了嗎?從搶床位可以搶到要成親?而且挑在這個當頭和在這個軍營內?

  「老顧,你的年紀比我們倆大,麻煩你權充一下主婚人。」要盡速把胭脂娶到手的樂毅,一大清早就把這個軍營中最有資格當主婚人的顧清風請來,想先把他和胭脂的名分訂下。

  顧清風指著自己大叫,「我?我是你們的屬下!」他們的職位比他這個司馬來得高,他怎麼當得起主婚人?

  「別管那套了,我們只是要找個證婚人而已。」胭脂不介意地擺擺手。她會同意請顧清風來,不過是想讓別人知道她不是一聲不響就偷偷地嫁了而已。

  「不成,這事不成,臨陣招親是觸軍法的。」顧清風又推又拒地把他們的主意駁回。

  「這會觸軍法?」樂毅和胭脂異口同聲地訝問。

  「當然。現在正值兩軍對壘之際,任何會影響軍心的事皆不許發生,更別說是成親了。這事若傳出去,你們兩個會馬上被革職重審。」臨陣招親乃軍中大忌,只被革職算很好運了,若是糟一點,恐怕他們兩人的小命都會不保。

  「我聽到了。」躲在帳外的韋駒冷不防地出聲,探頭至帳內朝樂毅和胭脂露出賊賊的一笑後,拔腿就往外跑。

  「快去攔著他!」顧清風見狀忙叫校尉去把愛告狀的韋駒給攔下來。

  「我跟你賭,韋駒他老頭馬上就會殺來這裡。」見韋駒跑了之後,樂毅靠在胭脂的身旁十分篤定地說。

  胭脂冷冷一哼,「根本就不必賭,用腳想就知道。」有這種能一次將他們兩個拉下來的罪狀,那個韋駒不去告才怪。

  「你們兩個快走!」顧清風怕校尉阻擋不了韋駒,於是又急急忙性地推著他們,要他們先走一步,免得留在這裡遭軍審。

  「走?」樂毅八風吹不動地站在原地,壓根就沒打算走。

  「韋元師不會對你們留情的。」顧清風以為他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情急地一手拉著一個要帶他們走。

  樂毅輕撥開他的手,「我也沒打算要對他留情啊。」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殺韋靖元,現在連人頭都還沒砍到就叫他走?不行,至少得讓他把事情辦完。

  「我好象是不能再當右將軍了。」胭脂也撥開顧清風拉扯的手自顧自地說著。

  給韋駒一告,她是不可能拿到朝廷給她的退休薪俸了;還好她有事先留下樂毅當她的退休獎品。

  「你還想當右將軍?我怕你會被元帥砍頭!」顧清風急得大叫。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想這個?她要先保住她的小命!

  被迫提早退休的胭脂沒理會顧清風的叫聲,很認真地思索著她是否該改行。以她現在的年紀,若是退休的話是嫌早了些,但叫她改行的話,她要做什麼才好呢?

  「樂毅,你的本行生意好不好?」她轉頭問向樂毅,問起欽命要犯這種行業的行情好壞。

  「右將軍?」什麼本行?顧清風聽得一頭霧水。

  樂毅親親她的臉頰向她保證,「好到可以吃香喝辣的。」欽命要犯是做無本生意,生意的好壞就看自己的武功高不高,和躲左斷的手段高不高明而已。

  「左將軍?」顧清風愈聽愈胡塗。

  「那我要退伍改行跟你一起去做。」胭脂考量了一下後,打算來個夫唱婦隨,陪他去江湖上做這種行業,不再當將軍了。

  「以你的身手是很適合做這一行。」樂毅評估了一下她的能耐後,認為她這個武狀元不去做這一行是很可惜。

  顧清風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忍不住站在他們面前朝他們揮著手大叫,才勉強把那兩個在討論換行業的將軍們叫回來。

  「你們有沒有在聽我剛才說的話?」都留在原地不走,他們是想留下來被砍頭嗎?

  「沒有!」兩個都不想再當將軍的人齊口齊心地回答。

  「他們地無話可說了!」率著大批將官人馬而來的韋靖元,一進賬內就將兩個沒有逃走的左右將軍派人包圍起來。

  胭脂看著韋靖元趾高氣揚的模樣,忽然發覺她何必再委屈地忍受這個搶走她父親元帥寶座的男人?既然她不當將軍了,那也沒必要再聽他的命令或是多聽他一句廢話。

  「你記得我曾叫你去找刺客嗎?我想你不必找刺客了。」她側身在樂毅的身旁說。

  「你想宰了他?」聽到刺客二字就格外留神的樂毅,很怕她會來跟他搶生意。

  「我就要離開軍營了,宰了他算是為朝除害。」就當她是在報家仇吧!雖然有點牽強,但殺了韋靖元這個靠權勢才當上元帥的軟腳蝦,她才有法子安心離開虎騎營,免得她一走,這個營也就玩完了。

  「不行,他得由我來宰。」沒拿到韋靖元的人頭,他就吃不到左容容的解藥了。

  而且這個韋靖元是他先相中的,她不能來跟他搶。

  胭脂擰了他一記,「連這個你都要跟我搶?」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跟她搶過,而韋靖元的項上人頭,他也有興趣來參一腳?

  樂毅很無辜地撫著被她擰痛的地方,「因為我就是人家派來的刺客,他是我的刺殺目標。」他是專程來這裡當刺客的,而她則是臨時起意,說起愛搶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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